“是,你的容貌确实足以傲人,”夏染眉眼带笑,却让人感受不到笑意,只有冷然,“但是和当年的陆小姐比呢?”
比不过,根本比不过。
无论是从家世、容貌、气质、还是才艺,她都比不过。
陆倩凌就像是上帝的宠儿,给了她一切最完美的东西,却唯独没有给她一个女人最期待的爱情。
只有这一点,金霜赢了她。
“够了!你不要说了!”金霜想要打断她,可夏染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所以你恼羞成怒害死了她,你认为这样,你就能取代她。”夏染温和的话语忽然一转变得锋芒毕露,“多可笑啊!”
“够了!你这个贱人不要再说了!”金霜有些歇斯底里,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极其怨毒地看着眼前这个揭开她血淋淋伤疤的女人。
“你知道吗?”夏染盯着她的双眸,“公主,就算卸下了一切华丽的服装,被放在贫民窟里,她还是公主,而婢女,穿上再华丽的服饰,站在再高雅的场合,婢女,任然是婢女。”
听着她的话,金霜的脸色癫狂,“不,你说的不对!你说的都是假的!”
“我说的是不是假的,你比我清楚,你也是个可怜人。”夏染叹息地说完,眼底都是怜悯。
怜悯,又是怜悯。
路泓贺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眼底就是这个东西,就连成为路泓贺小三以后,陆倩凌见到她的第一眼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从来就不需要怜悯!
金霜想到这里,忽然扑过来想要抓夏染的脸,却被路浔墨一脚踢开。
“在我的面前,动我的女人,吃了豹子胆吗?”
金霜面色铁青地捂住肚子,路音容立刻上前扶住她。
路浔墨看着路泓贺,眼底没有一丝感情,“你不想说,我有的是办法知道。”说着,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在路泓贺身上,拉着夏染大步流星地离开。
路泓贺看着路浔墨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这个他从来不关心,甚至迫害过的儿子长大了。
等他走了很久,他才打开那个文件袋。
是一份亲子鉴定,上面很明确的写明了他和路音容没有生物父女关系。
早猜到的结果,他没有太大的失落和愤怒,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文件夹里还掉出一封信。
微微泛黄的纸张让他断定这张纸已经很多年了。
上面娟秀工整的笔迹写到“路泓贺亲启”。
路泓贺愣了一下,颤抖着手打开了那封信。
只见上面写到:
“路泓贺,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会去我这么多年来最想去的地方走走,你记得多看看墨墨,他是个乖孩子,他应该有父亲的引导。
你要和那个女人好好过下去,别让那个孩子也没了父亲。
我爱过你,从年少到年青,你不曾记得,我不曾忘记。
我曾单纯愚蠢地认为,嫁给你就是一辈子的琴瑟和鸣,我却不曾记得,你在很早很早以前看我那种厌恶到无法忍受的眼神。
爱一个人没有错,谁都是一样。但是爱一个人,不应该强迫,这不是爱,是占有,原谅我现在才明白这一切,我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永远会记得十七岁那年那棵树下少年回眸瞬间的清澈眉眼,只是不会再暗生情愫。我会给墨墨找一个好爸爸,你放心。
二十八岁的陆倩凌。”
只是什么都没等到,二十八岁的陆倩凌连写封信都没有亲手递给他,就永远留在了二十八岁。
放下信时,路泓贺已经泣不成声。
或许,他早就错了,早就回不了头了。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很多年以前,路浔墨刚刚出生,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生命时的喜悦,陆倩凌在病床上温软的笑,再到孩子刚刚会叫他父亲时,眼底似乎有星光。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他到底,做错了多少事?
金霜如果真的爱他,就不会和别人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