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霜被他掐得脸色发紫,面容难忍,张合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忽然路浔墨的脚边跪下一个女人。
路音容。
“路浔墨,你放过我妈吧!她、我知道她做了很多错事,但是都已经过去了,你妈妈肯定也不希望你手上染血,你放过她吧,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死的!”路音容哭着求饶,不停地拽着他的裤脚。
路浔墨冷笑一声,像个修罗,若是陆亦筠在场一定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当年那个雨中坟前双目猩红的十五岁少年吧?
“我放过她,谁当年放过我妈?”路浔墨的声音有种让人如坠冰窖的错觉。
冷,蔓延到灵魂的冷,承载了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恨意和冷漠,让灵魂都差点冰封。
金霜的脸色又青又紫,额头的青筋凸起,整个人已经开始翻白眼。
“妈!”路音容悲痛地大喊一声,却怎么都无法让男人放手。
“路浔墨!”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惊呼,路浔墨下意识松开了手,回头看过去。
是夏染,身后还有一脸歉意的于修。
路音容连忙扶起倒在地上,如同濒死的鱼儿大口呼吸的金霜。
“你怎么来了?”路浔墨蹙了蹙眉,夏染立刻跑过来。
“你没事吧?”她问。
虽然施暴者是他,但是夏染第一时间关心他却让他很受用。
他摇摇头,看向一旁心虚的于修,也不想听解释,直道:“保护好你嫂子。”
于修连忙应下。
路音容口中有些发干得腥甜,眼底却是抹不去的苦涩。
她刚刚跪下来的恳求,却抵不过夏染的一句呼唤。
她低下头,扶着金霜:“妈,你没事吧?”
金霜却一点都没有悔意,刚缓过一口气,便嘲讽地语气,微喘地说道:“就是因为她是路太太!若她不是,我可能还不会下此狠手!”
路浔墨气血翻涌,一脚踢在金霜身上,直把金霜和她身后的单人沙发踢歪了。
“事到如今,你还没有一丝悔意!你以为她想成为顾太太吗?你知道她过得多累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没有动手,她就要和路泓贺离婚了!”路浔墨不顾颜面地吼了出来。
路泓贺愣了愣,苦涩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歉疚还是释然。
金霜眼底闪过怨毒,“那又怎么样!她就是该死!凭什么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活的像个公主!”
“你觉得你做的很对吗?”夏染在路浔墨身后忽然出声,语气里嘲讽又怜悯。
金霜错愕地看着夏染,“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夏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是自卑吧?”
气氛默了默。
金霜眼底所有的东西凝固起来,转而用一种恼羞成怒的眼神看着夏染,忽然站起来,“你给我闭嘴!”
路浔墨拉住夏染的手,挡在她身前。
夏染面不改色,“被我说中了吧?你自卑你的身世,你的际遇,你的一切的一切!包括你的容貌。”
金霜忽然大笑起来,“我的容貌?你在说什么呢,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