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抱着总裁,仍旧一语不发地走出电梯。
“坐我车?”夏夜面无表情地问道,
夏染抬起头冷笑一声,表情略带嘲讽,“不然走着去?”
“他也去?”夏夜抬了抬下巴示意路浔墨。
夏染讽刺意味更加明显,“不然呢?我怕我死外面都没人知道。”
按照夏夜的本事肯定早就把她和路浔墨之间查的清清楚楚了。
夏夜看着夏染没动,须臾才叹了口气说道,“何必呢?何必把我们彼此弄得这么僵?”
夏染皱眉,语气冷冷,“呵,何必?何必你不是知道吗?”
“我……”夏夜开口,神色怔然半晌,张口欲言,却没有什么反驳的话能说,却道,“我去开车。”
夏染没有再去看他,而是转过身望着远处不语。
比起夏染,路浔墨此刻更想和夏夜聊一下。
“你能行吗?”路浔墨担忧的问夏染。
自从夏夜回来以后,夏染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他真的担心夏染会忽然崩溃,他见过她抱头痛哭的样子,见过她害怕到把手指甲扎进肉里的样子,见过她被李潇潇激到昏倒的样子……
夏染朝他抿唇一笑,“我没事的,总该有个结果,人总要长大的。”
“你才十六。”路浔墨看着她这副样子,笑着提醒道。
闻言,夏染微微一愣,抬头看着路浔墨,眼前好似浮现出很多东西,最后化为一丝苦涩又自嘲的笑容,低下头低声道:“是啊,我才十六。”
两年多以来发生的种种几乎快让她忘了,自己才十六岁。
她总是想着要坚强,别动不动就哭,没有几个人会心疼她。
夏夜摁着车喇叭,从车库开过来的时候夏染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的看着他。
她会原谅他吗?
她问自己,会吗?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走一步看一步。
夏染没有先去上夏夜的车,而是回过头对路浔墨笑道,“路浔墨,你知道吗?我一直相信一句话——‘开心点吧,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因为我经历过死亡。”说罢,夏染拉开车门上了车。
路浔墨看了眼夏夜,见他神色淡淡,于是也从另一边上了车。
夏染的话让他想起了那天夏染突然昏过去,在她床头柜里发现的病历。
经历过死亡吗?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若不是那次从阎王手里捡回一条命,又怎么会有后来迫不得已掌管陆氏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若不是那次,路泓贺又怎会忌惮他三分?
或许如果没有那次死里逃生,他可能都活不过十五岁。
这应该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那么,有些手上沾着他血本不该活到如今的人,该把命还给他了吧?
路浔墨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神色不清。
电话铃在狭小的空间里突兀地响起,路浔墨迅速拿出手机接听。
“嗯,你继续盯着。”
“好,回头再说。”
路浔墨勾了勾唇,呵,看来,这张网还没撒好,也还没到收网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