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笑容像是刻画在嘴角一般,“那冒昧的问一下,小姐的父亲是姓沈对吗?”
沈鸢鸢的表情变了变,沈恙和顾纯禾说她去孤儿院的时候还记得自己叫沈鸢鸢。
那就证明这是她父母帮她取的名字,她应当是跟着自己的父亲姓的沈。
中年男人看沈鸢鸢游移不定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沈鸢鸢看出了他的情绪波动,试探性的问道,“我的确姓沈,我估计我的父亲应该也姓沈,你认识我的父母吗?”
中年男人只听进去了她第一句话,盘着佛珠的手顿住,自顾自斯文的笑了起来。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沈鸢鸢疑惑的揪紧秀丽的黛眉,再次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你认识我的父母吗?他们在哪?他们过得还好吗?”
一连三个问题,足以表达了她此刻内心深处的焦虑。
眨眨眼,又联想到了什么,“你是我父母的朋友吗?”
中年男人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只翠绿手镯递了过去。
“这只镯子我替如是保管了很多年了,一直没有机会还给她,你有时间的话就帮我交还给她吧。”
沈鸢鸢觑着价值不菲的手镯,迟迟不肯接下。
“我不认识你所谓的故人,你就不怕东西给错人了吗?”
中年男人这才发现沈鸢鸢的不对劲,她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听说如是当年的确生了一对双胞胎,但也没有听说那对双胞胎流落在外啊?
难道是因为他在山里隐居久了,错过了什么重大的消息吗?
视线再次落在沈鸢鸢的眸子上反复确认,摇摇头否决了她的说法。
“你的眉眼跟如是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不会认错的。”
他顿了下,补充道,“这手镯是当初应老先生送给如是的嫁妆,后来……”
沈鸢鸢越听越迷糊,眼前这个男人仅凭一双眼睛,都能认出自己是他故人的孩子吗?
打断他,“这手镯怎么了?”
中年男人重重的叹息一声,眼眶竟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唇角的弧度再也维持不住,声音哽咽道,“后来如是嫁给了你的父亲!”
沈鸢鸢愣住了,她完全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生这么戏剧化的转折。
她不由得怀疑自己听岔了,喃喃地问,“那你能告诉我,我的父母在哪里吗?”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了,中年男人看了眼腕表,再次将手镯塞给沈鸢鸢。
语速有些快,“小姐是失忆了吗?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的,再见的时候我会替你解开答案。”
沈鸢鸢脑子里闪过一幕幕零碎的画面,却抓不住重点。
犹犹豫豫的接过手镯问,“那你叫什么?我应该怎么才能找到你?”
中年男人大步走出电梯,背对着沈鸢鸢丢下一句话。
“我姓满,名青山,如果有缘相见,不要再提我的名字。”
回头深深的看了沈鸢鸢一眼,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沈鸢鸢怔愣的看着满青山的背影远去,觉得有些怅然。
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翠色手镯。
满青山……
为什么再见面不要再提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挺耳熟,但是具体是在哪儿听过呢?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脑子里闪过这句诗的时候,霎时恍然大悟了。
名字这么般配的人,应当是生来就是一对的缘分,最后却没能走到一起。
这是一个何等遗憾的爱情故事?
是她的父亲横刀夺爱,拆散了本来相爱的两个人吗?
为什么呢?
明明是互相深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分开呢?
这个念头一出,沈鸢鸢吓了一跳,如果自己的父母没在一起岂不是就没有她了。
她赶紧收敛心神,不让这种荒谬的念头扰乱心境。
或许,她可以通过这段渊源去寻找父母的消息。
但是,这些念头只是在沈鸢鸢的脑海里转了一下,便被抛诸脑后。
往电梯外走去,到了前台,打算先把帐接了,谁知前台小告诉她,他们老板已经把账结清了。
沈鸢鸢不死心的追问,“请问一下,你们老板是穿着一件中山装,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吗?”
前台小姐迟疑了下,轻声道,“是啊,我们老板刚刚才出去。”
“你们老板经常来店里吗?”
沈鸢鸢的声音压得很低,仿若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嘟囔。
“我们老板很少来店里,他一直在山里隐居。”前台小姐耸肩,“不过最近这几天倒是经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