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舟依旧盯着吊坠看,“前些时间邱家送来了一堆破烂玩意儿,我本以为鸢鸢不在人世了,就让人把东西随意扔在了储物柜里。现在看来,这个吊坠倒还是派上用场了。”
宴琛啧啧摇头,“邱家怎么说在魔都也算是豪门中的豪门,他们能拿得出手送你的东西,竟然被你说成是破烂玩意儿。要是邱老爷子知道了,可不得气的直接断气了。”
顾景舟往办公桌的方向走,转头睨了宴琛一眼。
语气淡漠道,“除了这条吊坠,其他的在我眼里都跟破烂没两样。”
宴琛无奈摊手,耸耸肩膀,“你不稀罕就给我吧,谁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呢?”
顾景舟拉开抽屉柜子,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抽空回了句,“你拿走吧。”
宴琛可是出了名的财迷附体,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走到储物柜前伸手抓了几把翡翠钻石之类,小却值钱的塞进口袋里。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回头去看顾景舟,他的手里不知何时捏着一把匕首。
宴琛看明白了顾景舟想割指滴血,他语气颇有些无奈。
“血吊坠可不能随意送人,它是保护心上人替她挡灾辟邪的。收到血吊坠的人没有遭的难都由送血吊坠的人来扛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虽说这东西很玄学,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尤其是做生意的人,最在意的就是风水禁忌之类的封建迷信。
他们这种富贵圈子,或多或少听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有些甚至匪夷所思,诡异恐怖。
送血吊坠也算是定情信物吧,不少人都会花天价购买,送给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顾景舟把匕首收紧,目色坚毅,“她值得,我害怕再失去她一次,一切能保护她的办法我都愿意去尝试。”
宴琛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闭嘴,“行,我知道了。”
顾景舟面无表情用匕首在指腹划了个口子,殷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他把吊坠上的装饰盖打开,滴了一滴血珠进去后把盖子重新盖上。
举起来放在空中看了眼,银白剔透的吊坠里点缀上了一抹红,看起来特别引人夺目。
满意的把吊坠小心翼翼的重新收回盒子里,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手上的血渍。
白色的纸巾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扫向宴琛,“我交代你的事情还不快去办。”
宴琛一时间被顾景舟的举动分了心,差点就忘了接下来的重头戏。
没有废话,嗯了一声就往书房外走。
走出别墅,夜风融合着微凉,轻抚过脸庞,带来一丝丝幽静的湿气。
远远的就看见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他的身上除了黑再没有其他的颜色。
黑色本来是神秘沉稳的,而穿在男人身上却透露出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
宴琛加快步伐走上前去,自来熟的他冲着男人昂了昂头。
“项池,你回来了啊,云曦的后事你都处理完了吗?”
项池的眼下有一圈浓浓的黑眼圈,眼眶周围布落着微红的痕迹。
这都是他在云曦墓前,一连待了两个月的“战果”。
他的嘴唇略微有些干裂,小弧度动了动,“嗯,我也该回来了。”
宴琛看了眼腕表,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不打算再跟项池家长里短。
一脸肃然道,“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办件大事。”
项池呆了很久才缓缓回话,“你去吧。”
宴琛往外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侧身看着一脸苦相的项池挑挑眉。
“想不想跟我去干票大的?”
项池此刻一门心思都在追忆逝去的人,随意接住话茬,“什么?”
宴琛一脸神秘的凑近他几许,把声音压的只够两个人能听到。
“景舟派我去把Ls分部基地炸了,你去不去?”
项池的下颚线瞬间绷的死紧,眉心狠狠抽搐着。
那些昔日的“战友”,他们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年的腥风血雨,却还是没有捂热他们的心。
他们拿着枪对准云曦的时候毫不犹豫,眼里没有一点人情味,就像曾经执行任务一样淡然。
他们从十几岁就开始在一起训练了啊!
项池知道出于职业和任务他们不可能抗拒命令,所以他不奢求那些杀手能放他们走。
如果当时他们有一刻的犹豫,项池心里也会想的通一点。
他深深吸了口气,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眸子里绽放出仇恨。
用牙齿挤出一句话,“去!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宴琛拍了拍项池的肩膀,一脸义愤填膺道,“好兄弟,走!咱们现在就去炸了基地,给兄弟媳妇报仇!”
项池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去,两人的背影渐渐隐匿在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