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扶住他,担忧道,“您没事吧。”
秦海乔没好气的,用眼刀刮了眼助理,“没事,没事……”
助理还未搭话,讶异老板这么冷静。
秦海乔旋即又怒斥道,“没事才有鬼了!”
他跌撞的跑到窗口,直奔窗台而去,看着三层楼的高度。
他回想起顾景舟那句,从这里跳下去什么都好说。
跳下去死不了,最多残废,现如今只能从三楼一跃而下,才能力挽狂澜了!
他心一横,眼一闭,纵身朝外扑出!
“啊!”
助理惊恐的尖叫一声,扑通跪在地上哭嚎,“天呐,秦总跳楼了!快救命啊!”
就在秦海乔坠楼的一瞬间,听到了一道清冷的男嗓。
“真晦气。”
他睁开双眼,只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抬头看见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姿。
男人嫌弃的扇扇手,“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随即,一阵风掠过,带起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向秦海乔。
秦海乔的腿肚子都软了,他惊恐的盯着顾景舟。
他长眉斜飞入鬓,眸若星辰璀璨夺目,五官线条凌厉冷峻,薄唇微抿。
秦海乔不由自主咽了咽唾沫,艰难的挪到他脚边,哀求道,“顾先生,我错了。”
“晚了。”
顾景舟冷哼一声,毫无波澜地将他踢开。
秦海乔本就摔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又被踢了一脚,他强行爬了两步抱住顾景舟的腿。
“求求您,帮帮我。”
顾景舟抬眼望了三楼,那两个投资人惊慌失措的样子。
视线落回脚边的秦海乔面上,拧眉咂了一声。
既然秦海乔都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他终于是发了一次善心好心解释。
嗓音戏谑道,“我本来就不是来找你们谈合作的,不过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只能杀鸡儆猴了。”
秦海乔愣住,半晌回不过神。
随即,他立马反应过来。
“你、你刚刚是故意的?”
他的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显然难以置信。
顾景舟挑眉,“怎么,有问题?”
秦海乔手里的力道松了下来,瘫软在地上,原来顾景舟就是孤神。
不然他怎么能做到上一秒放了狠话,下一秒就能让孤神终止一切与他的合作。
顾景舟暗里的孤神身份一直不愿暴露,明面上的身份在魔都一直没什么影响力。
他这次来魔都就是利用孤神的身份,暗中为自己立下威名。
只是…秦海乔还有一点想不通。
孤神拥有的都属于顾景舟个人,而他用顾氏集团总裁的身份,来魔都谈生意不就是自己抢自己生意吗?
把自己的羹汤分给顾氏集团,虽然他贵为总裁,可集团终究不是他一个人的。
这样不是得不偿失吗?
秦海乔看着顾景舟和项城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想的通这个道理。
项城和秦海乔有一样的疑问,他憋了一路,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boss,您的两重身份像以前一样互不侵犯是最妥当的,您为什么今天非要来魔都做这出呢?”
顾景舟眉骨微扬,似是心情不错,扯唇解释道。
“集团里多的是想让我万劫不复的,我不在魔都做出点成绩,他们能容得下我吗?只要能堵住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的嘴,我自己损失一点又有什么?”
项城瞅着后视镜里的boss,表情变得复杂,陷入了沉默。
boss绝对不是一个甘于妥协的人。
尽管他做这件事,有要堵住集团股东的嘴的用意,但绝对不止于此。
他不敢反驳,继续提问道,“那…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顾景舟瞥了他的背影一眼,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因为他在魔都啊。”
“什么?”
项城一时间没明白过来,“boss,您说的‘他’是?”
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声音,“你哥哥,项池。”
项城顿时恍然大悟,哥哥被老爷子送来了魔都,被迫做了冷血的杀手。
哥哥说过,他要做有能力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强者,但强者永远不会滥杀无辜。
哥哥违背了自己的初心,boss想救他出来。
用孤神的身份显然不方便,只能用顾景舟的身份去救他。
项城双眼一亮,他又想到了刚才boss的身份暴露了。
他小心翼翼询问,“那刚才那几个人怎么处理?”
除了秦海乔,其他几个投资人都不知道顾景舟背后的身份,他们留着还有用处。
顾景舟的身体往座椅上靠了靠,冷漠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一分挑衅,根本就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
他平淡道,“秦海乔不是让我等着吗?那就先送他下去等着我吧,其他几个人先留着。”
他轻描淡写的语调,透着一丝令人颤栗的嗜血。
项城会意,“好,明天就会传出秦海乔破产跳楼自杀的消息。”
顾景舟眯眼休憩了片刻,淡声道,“去机场,回帝都。”
“嗯?”
项城诧异,“boss,您不在魔都多待几天,把其他的事情处理完再走吗?”
顾景舟揉捏着太阳穴,漫不经心的说。
“这里会有人处理的,我怕再待下去家里那只小狐狸又想着跑路了,所以赶紧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底还夹含着一抹宠溺。
孽镜。
夜幕降临,窗帘半遮半掩,屋子漆黑一片。
沈鸢鸢却始终睡不着,脑子里乱成一团,心烦意乱。
双目空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像具失去呼吸的躯壳。
忽然想到了顾景舟,想到了昨天晚上和顾景舟缠绵悱恻的场景,不禁攥紧拳头。
巨大的厌恶和痛恨自己让她浑身发抖,大汗淋漓,连牙齿都在打颤。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鸢鸢敏锐的察觉到了,她警惕的坐起身。
一个男佣左顾右盼,顺着门缝倒进汽油,他额头冒出了细密麻麻的汗珠。
那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的脸,久久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就像一个怨灵一样无处不在。
男佣晃了晃头,试图把刀疤男摇出去,心中仍然是一片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