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婚纱代表至死不渝的爱情,顾景舟和她都喜欢黑色。
门再次被打开,顾景舟插兜入内,扫了一眼架子上的黑婚纱,眉梢扬起。
“喜欢?”
他不是询问,是肯定,笃定的语气令人心慌意乱。
沈鸢鸢的手一颤,慌忙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波澜,勉强勾了勾嘴角。
“不喜欢。”
她害怕自己说喜欢的话,下一秒顾景舟就会让人把这件婚纱剪得七零八落。
“黑婚纱只有丧偶没有二婚,收起你那套黑婚纱代表至死不渝爱情的理念。”
顾景舟的话令沈鸢鸢心尖一疼,像是被窥破初尝爱意的少女。
她抿紧了唇瓣,低下脑袋,纤长浓密的睫毛颤抖个不停,心上的痛寸寸蔓延。
“我没有觉得黑婚纱代表…”
“穿上它。”顾景舟的声音冰寒彻骨。
沈鸢鸢咬牙,缓缓抬起手指摸向黑色的婚纱,试探开口。
“景舟哥哥,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喜欢黑色,是不是还记得你说要亲手为我穿上黑婚纱?”
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
两个问题抛出,听的顾景舟云里雾里。
他斜睨了沈鸢鸢一眼,嘲弄地勾起嘴角,“别痴人做梦了,我是说你穿上黑婚纱以后不能二婚,除非你死,我丧偶。”
他一点都不想娶这个女人,甚至是厌恶这个女人,只是想找一个替身罢了!
他的婚姻注定是一笔烂账,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沾染这个女人。
沈鸢鸢的手指猛然僵硬在半空中,眼圈忽然变得通红,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滚落。
原来,他真的忘了。
顾景舟瞧着失魂落魄的沈鸢鸢,隐有一股无名火往外窜,眸子里蹦出戾气,烦躁扯了扯领带。
“沈鸢鸢,嫁给我以后你要是敢跑,我给你三次机会,最后一次你会变成一具尸体!”
顾景舟的声音依旧清冽,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令人恐惧,令人窒息。
这种威压与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感觉,她曾经熟悉可不惧怕,可惜如今却只剩下陌生和恐惧。
原来黑色婚纱代表的不是至死不渝的爱情,而是…
沈鸢鸢咬牙,努力抑制住颤抖的身体,挺直脊梁,仰头,倔强看顾景舟。
“顾二少放心,我一定好好守着你说的承诺绝不会忤逆,更不会逃跑!”
姿态高傲气势不减当年,语气更是凌人,只是说出的话全是臣服之姿。
教堂,婚礼现场,灯火璀璨明亮,鲜花铺地,神父站在台阶上。
沈鸢鸢凝视着顾景舟,而后者神情淡漠疏离,只为应付了事。
面前站着的男人,是她沈鸢鸢梦寐以求想嫁的男人,可为什么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悸动了呢?
神父温和开腔,“顾先生、沈小姐,请问你们愿意彼此结为夫妻吗?”
顾景舟瞥见沈鸢鸢微微泛红的眼眶,他的眸子闪烁片刻,最终淡漠开口。
“我愿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连考虑都没有,他的回答干脆利落。
沈鸢鸢沉寂许久,死灰一般的心再次悸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认清现实。
这只是一个流程罢了,心再次像是被针扎般剧烈抽痛起来。
沈鸢鸢嘶哑着嗓子道,“我愿意。”
这场草率的婚礼,连新人宣誓都这么言简意赅,和顾景舟这个人一样。
没有戒指,没有祝贺,更没有婚宴,就这么草草的她就成了他的新娘。
神父将圣经放下笑吟吟提议,“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顾景舟皱眉,“我不习惯和女人亲热。”
神父从未见过这般场景,一般在教堂结婚都是觉得神圣,浪漫和温馨,同时也是对婚姻的重视和珍视,其次才是认为方便快捷。
而眼前这对痴男怨女,似是只为了方便快捷,根本没有多余感受。
沈鸢鸢皱着秀丽的柳眉,显然很不满,不由得赌气脱口而出。
“我也不习惯和男人亲热!”
话刚出口,她又恨不得咬掉舌头,怎么能说这些话?
她偷瞄顾景舟的神情,果不其然,顾景舟瞬间阴云遍布,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她不愿意亲吻?那他就偏要亲!
沈鸢鸢忍着害怕,硬撑着不退缩,“我说错了吗?”
这个时候,神父适时插话,“虽然新郎并不习惯和新娘亲密接触,但这是每个准新郎必须学会的一项技能,所以……”
他的话戛然而止。
顾景舟霸道强硬的封上了沈鸢鸢的红唇,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唔!放…放开我。”沈鸢鸢挣扎,眼底盛满了怒意。
这不是吻,是强占!
顾景舟的双臂环绕在沈鸢鸢腰间,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挣扎。
薄唇肆虐,吮吸她甜美的味道,沉沦其中。
沈鸢鸢却一点也不沉沦,眼底浮现屈辱,愤怒,羞耻各种复杂的情绪,拼命捶打着顾景舟。
顾景舟充耳不闻,反而加大了力度惩罚性地啃噬她的双唇。
他吻得太狠了,沈鸢鸢觉得嘴巴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很不舒服。
她的手拼命去推顾景舟,无奈男人的身躯坚硬得像铁块,她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唔…嗯…混蛋…”她呜咽出声,双眼瞪圆水光盈润,眼眶通红,眼泪簌簌坠落,砸进她和顾景舟交织纠缠的嘴里。
顾景舟终于松开她的唇,目光幽深冷厉,“沈鸢鸢,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只是我的玩物,乖乖听话,否则后果自负。”
他不喜欢沈鸢鸢。
从见沈鸢鸢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
可他居然喜欢上了沈鸢鸢唇的触感。
沈鸢鸢的呼吸急促而艰难,胸膛剧烈起伏,她的双唇肿胀得发紫,脸颊绯红。
“你…”她喘气的时候不经意间拉扯到唇齿相依的部位,刺痛蔓延开来。
顾景舟见状,眼神愈加冷冽。
他不耐烦开口,“闭嘴,别吵。”
沈鸢鸢被吓了一跳,张嘴欲哭,顾景舟不等她发出声响,大掌粗暴堵住她的红唇。
沈鸢鸢只得含恨收声,心里默默骂了句狗男人。
顾景舟附耳,语调缓慢低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你是我顾景舟的玩物,既然做了我的玩具,就该听话乖巧一些。”
他的手搭上女人纤细柔韧的腰肢,用力往怀里一带,迫使她的脸贴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轻拍两下女人的臀。
“走吧。”
他揽着沈鸢鸢,转身朝门口走去。
教堂的门缓慢合拢,留下一室静谧,只留神父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