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有些扎心,让耀峰长长叹了口气。
他问:“怎么,是对方还没同意吗?”
“你这样的条件,应该很少有人能拒绝吧!”
对方是什么形象?
年少多金,容貌清秀,丰神俊朗,最重要的是,他性格很好,从不与人起争执。
这一点,大学几年他可是亲身感受过。
月白轻笑一声,无奈道:“不是她不同意,而是有人不同意我带她离开。”
想到最后自己带她离开时遇到的天道,他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中间横跨这样一座大山,哪怕自己是神又能如何?
所拥有的种种手段都不起作用,法则不仅对自己无效,对它也同样无效,强行突破,唯有真刀真枪上去打一场。
那个世界经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双方的全力爆发下,世界很有可能因此而破裂。
这个结局,他不能接受。
听月白这么说,耀峰心中也不是滋味,为情所困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车内陷入沉默,二人皆是心事重重。
在街边饭馆内简单吃了顿晚饭后,月白将车开回自己的住处。
看着偌大的别野,装潢古朴而华贵,设施完备而便捷,耀峰心中感慨:同人不同命,别的不提,单是这样一处别墅,自己就是不吃不喝奋斗一生都无法拥有。
如今的房价,高到离谱的程度,三线小城的首付他都没攒够,更不提这样的一线大城,当真是连一处厕所都买不起。
这也让他对这位老同学的财力有了一个充分认知。
豪车别野,走在了所有人的前头。
如果自己也有这样的家境,想来也不用每日为了三餐与生计而奔波。
辛苦寒窗几十年,到头来不如人家有一个好爹。
躺在床上,他久久无法入眠,一切都是那般梦幻,自己相处数年的好兄弟竟然还有这样一份令人羡慕的家境。
未出校门前,个个心比天高,欲要闯荡江湖,大干一番事业来。
出了校门后,命比纸薄轻如纱,卑躬屈膝,鞍前马后,只为能够混的三餐一天饱。
这是何等的讽刺,又是何等的无奈。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励志语录看多了,总会有人分不清现实。
自命不凡的人多了去,谁曾问如今几何命如锁。
“这是最后一次了,如若还是不成,自己也只能灰溜溜的滚回去,为自己的生活而拼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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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蒙蒙亮时,耀峰从睡梦中醒来。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久久无法回神,成与不成,今天都将揭晓最终的答案。
逃避是没有用处的,从他做出这个选择时,心中就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不管结局如何,他都不后悔。
自己至少为此拼搏过,争取过,得与不得,只能留给天命安排。
抓过手机看了眼,自己发送的信息并未收到回复,这让他有些失落。
一段感情,最好莫过于是双向奔赴。
而他,则是追着对方跑,追了三年,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复。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舔狗,不止一个人劝过他,其中就包含月白这位老同学,为此当时还闹了不少别扭,双方好几天都没说上话。
他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有些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值得吗?
真的值得吗?
他不知道,他只想要一个结果,一个对方亲口告诉自己的结果,来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起床,简单的洗漱后,穿戴整齐,特意地为自己梳好发型。
他在别野中转了一圈,竟是没找到厨房在哪里,这让他准备做两份早餐的心思没有了。
地方大了就是这点不好,找不到哪里是哪里。
这里也没个标牌指示,乱窜很容易迷路。
况且,在别人家里面,这种行为也十分不礼貌。
就在他准备出门买些早餐时,睡眼朦胧的月白从楼上走下,披头散发,穿着睡袍,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以往这个时间点,他从没醒过。
那次不是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来。
见到耀峰坐在大厅沙发上,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经过天地法则蕴养强化,已经无需依靠进食来补充能量,而对方肉体凡胎,五谷杂粮不可或缺。
当下便说:“你等会儿,我带你去山下镇子上吃早点。”
虽然可以一个电话让人送来,但他还是选择了这种麻烦的方式。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个时间点送餐很慢。
毕竟,正直用餐高峰期。
看着月白转身又上了楼,耀峰沉默无言,对方这种生活,也就在自己梦中出现过。
不得不说,着实令人羡慕。
没一会儿功夫,收拾完毕的月白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袭青衫窄袖长袍,长发扎起成高马尾状,额边斜落一缕长发,刚好掠过眉角。
眉清目明,面若白玉,如若不是胸太平,他都有种女扮男装之感。
对方似乎格外喜欢这种古色古香的装扮,自己所见,皆是这种隐没于历史中的服饰。
他不由好奇问:“你就穿这一身出门,走在人群里面不会感觉有些不伦不类吗?”
闻言,月白愣了一下,看着对方一身笔挺的西装革履,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不由笑道:“说起不伦不类,我看你这才是,你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不是参加重大商业会试,搞得这么正经干嘛!生怕人家看不出来你是跑销售的啊!”
“发丝油亮,脸上还有一层淡淡的遮瑕霜,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去相亲都没你这样的,听我一句劝,赶紧去换一身,太辣眼睛了。”
耀峰无言以对,这一身已经是他最好的一套衣服了。
不过对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只是一场聚会,自己似乎显得太过于正式。
就在他犹豫间,月白又说:“你要是没带衣服,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套,反正我们身形差不多,你能穿起来。”
呃!
“还是算了吧!”耀峰说:“你这样的衣服我可穿不习惯,我这就去换一身轻便的。”
又是耽搁一阵,月白侧躺在沙发上,对于耀峰的重视,他心中也是有些难言。
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这一次机会。
只不过,感情这东西,无法强求。
两年无果,足以说明很多事情,这一趟多半是空手而归。
他给落羽去了条消息,约好时间,毕竟为了能让他出门,自己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虽然自己也是别有目的,但绝对不能让他察觉。
天道这样的存在,没有谁愿意去面对,更别说从对方手里抢人。
直言的话,怕不是会吓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