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琛轻蹙眉,低头朝她的肚子看了眼,黑眸闪了闪,再次落到靳橘沫脸上,声线低沉沙哑,“已经过了三个月危险期,我问过医生,可以。”
他竟然问了......
靳橘沫不禁替他脸红,小声嘀咕,“容先生怎么跟医生问这个?”
“......”容墨琛没说话,只是往下沉了沉腰。
靳橘沫肚子上猛然贴近的物件让她受惊似的瞪大眼,脸由大红变得深红,抽动着嘴角,看着容墨琛。
“从你住在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我每天都是这样的状况。”容墨琛磁哑着嗓音低低道,黑眸玄红如烙铁般凝视着靳橘沫。
靳橘沫脖子根儿也跟着绯红一片,乌沉沉的双眼左闪右躲,身体却在使劲儿往丝绒被下缩,想摆脱在她肚子上蹭碾的物件髹。
她越是躲闪,容墨琛越是逼近。
靳橘沫能清晰感知到那上面的轮廓和源源不断的炙源,心尖儿颤.抖,“容,容先生,你磕,磕到我肚子了。”
靳橘沫轻吸着气,肤白的脸颊红扑扑的,小声道。
容墨琛俯低身,黑眸带着别样的诱.惑盯着她水晕的双眼,“那怎么办?”
“......”靳橘沫愣了一瞬,身体轻轻往一侧扭了扭。
“别动!”容墨琛哑声低喝,声音紧绷,压抑着某种隐忍的痛苦。
靳橘沫立刻不敢再动,僵硬着身体躺在他身下,瞪大眼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他绷紧的俊脸。
容墨琛一只手蓦地握住她的腿弯,掌心烫得像包着一枚火石。
靳橘沫腿弯抖了抖,“容先生。”
容墨琛将她的腿拉到一侧,身体沉了下去,薄唇紧接着吻住了她吸着气的唇。
“容,嗯......”靳橘沫所有的声音被男人强势凶悍的薄唇堵在口腔里,紧眯着湿润的双眼,心里很慌,却又奇异的渴望着什么。
容墨琛吻离她红肿的唇,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勾勒着她的耳廓,声线粗噶,“给我。”
靳橘沫背脊抖了抖,双眼迷蒙的看着她,脸颊红彤彤的,轻张着唇,那样子格外的勾人犯罪。
容墨琛等不及她回答,大手蓦地从她衣摆伸了进去。
“叩叩......”
敲门声突地响起。
靳橘沫迷幻的双眼顿了顿,而后便有些不配合的轻挣了起来。
容墨琛锁紧眉,不管不顾的吻着她的唇,“别管!”
“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甚至比之前的更大声。
靳橘沫无法装作没听到,焦急的伸手抵着容墨琛压下来的胸膛,“容先生,有人在敲门。”
容墨琛脸色铁青,忽而有些暴躁的重重啃了口靳橘沫的侧脸,像是骂了一句脏话,蓦地从靳橘沫身上起来,走到床头桌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就点上,狠狠吸了几口,黑眸冷如阎罗,瞪着仍在不停敲响的房门。
靳橘沫慌里慌张的从床上坐起来,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扭头看了眼容墨琛,收回视线时,却不经意扫到他皮带下的景致,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匆匆转过头,抿着发干的唇,下床去开门。
容墨琛眯眼盯着靳橘沫纤盈的双.腿,抽烟的动作更猛了猛,烦躁的别开视线。
靳橘沫站在门口轻轻提了口气,才伸手打开房门。
“太太。”于惠华神色讪讪,忍着没往卧室里瞧,一双眼只盯着靳橘沫粉红的脸,快速道,“这是我给您熬得开胃汤,您最近胃口不好,人又瘦了一大圈,看着实在吓人。这个开胃汤是我老家的一个偏方熬的,效果很好。”
靳橘沫这才看到于惠华手里端着一小碗汤,颜色通透,上面飘着几颗葱花,闻着还挺清香,“于阿姨,让您费心了。”
于惠华笑了笑,将汤递给靳橘沫,“太太快趁热喝吧,喝了还想,我再给您盛一碗。”
靳橘沫轻轻点头,当着于惠华的面儿喝了起来,味道跟她想象中的一样,清爽不腻,很可口。
靳橘沫喝了汤,将碗递给于惠华,“谢谢您。”
“太太总是这么客气。”于惠华微笑,“还要么?”
靳橘沫轻轻摇头,“不要了。”
于惠华点头,却是站在原地不见走。
靳橘沫疑惑的挑眉,“于阿姨还有事?”
“......没,也没什么,马上中午了,就想问太太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么?”于惠华悻笑,神色不知怎么,让人觉得心虚。
靳橘沫双眼轻闪,勾唇,“于阿姨做主吧。”
于惠华握了握手,突地抬眼看向站在屋内抽烟的容墨琛说,“容先生您呢?”
容墨琛冷瞥了眼于惠华,没说话,样子冷酷。
于惠华脸僵了僵,“那,那我就做主了。”
靳橘沫笑着点头。
以为这样于惠华总该走了吧。
然而她还是杵在门口,一脸为难,且欲言又止。
靳橘沫见状,皱眉握了握于惠华的手,“于阿姨,您有事跟我说么?”
“太太现在......方便么?”于惠华犹疑的看了眼容墨琛,再看向靳橘沫,试探性问。
靳橘沫脸微红,忍住没去看容墨琛,轻轻点头。
看着于惠华带着靳橘沫离开,容墨琛一张脸简直能用黑炭形容,烟也不抽了,重重碾息在烟灰缸里,走出主卧,径直去了书房。
................
于惠华的房间。
靳橘沫看着于惠华关上房门,微讶的皱眉,“于阿姨,您什么事啊?”
于惠华走到靳橘沫面前,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看着靳橘沫,郑重其事道,“太太,您现在刚怀孕三个多月,还不是绝对安全的时候,您不要马虎大意。”
“......”什么意思?
靳橘沫茫然,却还是道,“于阿姨,我没有马虎大意,我很小心。”
于惠华见靳橘沫这样懵懂,自己倒红了把老脸,“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你和先生,你们......能忍,就多忍忍。”
于惠华说到最后尽管声音很小,但房间里就只有她们两人,两人面对面离得近,靳橘沫也很难听不到。
靳橘沫怔住,待明白于惠华话里的暗示后,脖子瞬间红了一圈,尴尬又觉得羞耻,难为情到丧失语言功能。
于惠华见靳橘沫不仅红了脸,耳朵根子和脖子都红了个透,本来还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跟她说这个还挺难开口和不合适的,但看到她这样,眼中禁不住露出笑意,反过来安慰她,“太太别不好意思,您和先生都还年轻,年轻气盛,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靳橘沫干干一笑,有点想挖个洞把自己活埋的冲动。
她甚至可以怀疑,刚才那道敲门声来得那么及时,其实就是她故意而为的!
于惠华喜欢靳橘沫,这毋庸置疑,也是真心想对她好,见她这样,不由握了握她的手,“太太,您最近食欲不振,精神状态也不好,身体情况更是不容乐观,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叉子。您这怀的可是双胞胎,若是......您不得痛心死么?”
听话,靳橘沫心一沉,也瞬间觉得事情大了,同时庆幸于惠华那几道及时的敲门声。
靳橘沫也顾不上羞赧,认真看着于惠华道,“于阿姨,幸亏您提醒我。我父母去得早,爷爷现在躺在医院里,身边的朋友也都年轻没有经验,所以很多事没有人告诉我,现在怀孕了,身边也没有人提醒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幸好有您在。”
于惠华听得心酸,对靳橘沫的怜惜也更深了,叹声道,“太太您不介意我是个下人,怪我多嘴多事就好。”
“怎么会啊。”靳橘沫忍不住抱了抱于惠华,笑嘻嘻道,“于阿姨,您这么善良可爱,我可喜欢了。”
于惠华被靳橘沫这一抱心都化开了,忍不住回抱了抱她,憨厚笑道,“于阿姨也喜欢你。”
...................
靳橘沫回到卧室时,容墨琛不在,想到他可能去了书房,便没有多在意。
只是看到微微皱起的丝绒被,脸颊有些发红。
没有再去书房,靳橘沫拿着一块抱枕和一本书去了阳台。
阳台有一张嫩绿色的懒人椅,是她前不久让司机和于惠华去买回来的,她喜欢窝在里面看书。
靳橘沫屁.股刚着沙发,便听到卧室的开门声,以为是容墨琛,她从懒人椅上探出身子,伸长脖子朝里看去。
“太太,是我。”于惠华拿着清洁工具和清新剂,笑眯眯说,“先生让我来收拾下房间,说是刚抽了烟,怕房间的烟味让太太您不舒服。”
有烟味么?
靳橘沫眨眨眼,她其实都没在意这个细节。
以前和容墨琛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抽烟,而且烟瘾很重。
因为他的缘故,她也基本闻惯了这种烟味。
只是自从她搬进锦铭港城后,便很少看到他抽烟,最近是越来越少了,多数时候只是拿着打火机在手里碾磨把.玩儿。
之前去唐伊歌的影楼,听他说过戒烟的事,当时她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和唐伊歌的玩笑话,现在看来,他是真打算戒烟了?
“先生对人是越来越体贴心细了,知道吸烟对胎儿和孕妇都不好,还特意补了句让我放下手边的事,先来收拾房间呢。”于惠华笑道,脸上有替靳橘沫高兴的欣慰。
靳橘沫转了转眼珠,假装什么都没听到,默默缩回了懒人椅上。
...................
午饭的时候,容墨琛接到一个电话,态度虽然淡漠,整个过程都没见他那张金口吐出几个字,但都没有挂断。
靳橘沫安静的和碗里的白米饭较着劲儿,知道该多吃,可心里有阴影,怕吐,所以吃得也很艰难。
突然的,眼前多出了一只手机。
靳橘沫愣住,狐疑的看向容墨琛。
“她要你接。”容墨琛淡淡说。
“谁?”靳橘沫一面疑惑的提问,一面转头看向手机屏幕,看到来电显示印着的“唐伊歌”三个字,靳橘沫诧异的挑了下眉毛,接过手机。
“伊姐。”靳橘沫语气柔和,带着疑惑。
“沫沫,下午有时间么?”唐伊歌开门见山,嗓音爽快。
“我最近最多的就是时间。”靳橘沫有点自嘲的说。最主要是,她觉得唐伊歌是爽快磊落的人,所以对于爽快的人,她当然就用爽快的态度。
唐伊歌妖魅笑了声,说,“下午来我的影楼,我这段时间闲着没事给你做了件旗袍,你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给我做的?”靳橘沫有点惊讶有点受.宠.若惊。
“上次见过你穿我的衣服以后,就一直琢磨着给你做一件。你那身材不穿我的旗袍可惜了了。来么?”唐伊歌像是在抽烟,嗓音一下子哑了哑,却依然妩媚动人,每一个音调都带勾魂的!
靳橘沫没脸没皮的笑,“不要钱我就来。”
“去。”唐伊歌笑骂,“我还等着把你卖了呢,敢不给钱试试。”
说完,唐伊歌就挂了电话。
真是挂个电话也跟她的人一样随性!
靳橘沫抿唇笑笑,将手机递给容墨琛。
容墨琛拿过手机,“什么钱?”
“伊姐给我做了件旗袍让我下午过去试穿,我跟她开玩笑呢,说不要钱我就去试穿。”靳橘沫笑道。
容墨琛眯眼,盯着靳橘沫美好的侧脸,“你和她开玩笑?”
“嗯。”靳橘沫点头,想到什么,看向容墨琛,“怎么了?我不能跟她开玩笑么?”
容墨琛挑眉,“唐伊歌这个女人的字典里就没有玩笑两个字。”
“......”靳橘沫傻眼,难不成她刚才突然挂断电话其实是......生气啦?
.................
吃了午饭,靳橘沫心里念念不忘那件旗袍,迫不及待想去见见那件旗袍的庐山真面目,可容墨琛却非要她睡个午觉,不然不准出门。
没办法,毕竟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所以靳橘沫只好睡了个午觉。
不曾想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起床简单收拾下,匆匆出门赶到影楼的时候已经五点多。
靳橘沫站在影楼门口,本来还有点忐忑,不想正要进去时,却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啜泣声。
靳橘沫惊了惊,以为是唐伊歌,忙走了进去。
然而入目的场景却是......
唐伊歌“颐指气使”的抱胸靠在楼梯下,身上穿着开叉到大.腿根的旗袍,墨绿色的旗袍上却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领口的盘扣解开了三颗面,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凝脂般白皙的肌肤。
大波浪卷一般披在胸.前,一般垂在后背,绝美的脸上画着浓妆,大红.唇,整个人懒洋洋的倚在那儿,美得像是从画里出来的。
而在她面前不远的沙发上,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女人正捂着脸抽泣,肩头纤弱,哭声凄切,听着着实让人不大忍心。
靳橘沫呆立在门口,这种情况,让她有点进退两难。
“来啦。”唐伊歌看到靳橘沫,挽唇笑起来,朝她招手,“等你好久了,进来。”
靳橘沫瞟了眼沙发上的女人背影,朝她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也没有多嘴问什么。
唐伊歌看着靳橘沫的脸,皱眉,“瘦了。”
靳橘沫微愣,她们也只见过一面,她却一眼就看出她胖瘦了......
“多吃点了,女人还是要有点肉才行,男人摸着舒服。”唐伊歌说,神情正经得好似两人再说什么严肃的事。
靳橘沫抽了抽嘴角。
唐伊歌看到靳橘沫抽搐的嘴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等会儿,我先处理点事。”
靳橘沫看了眼沙发上的女人,轻轻点头。
唐伊歌看向那女人时,精致的脸上闪过淡讽,一手环着蛇腰,一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朝她走了过去,“你这在我都哭了一个钟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死了呢。”
“......”靳橘沫汗了把。
“行了,别在我这儿假惺惺的哭,没什么意思,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就算在我这影楼把自己哭死,也改变不了什么。”唐伊歌说。
女人背脊蓦地一僵,缓缓抬起头看向唐伊歌,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而那张脸,不就是......唐阮么!
靳橘沫心下暗惊,但脸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伊歌,你就这么恨我么?恨不得我死?”唐阮声线嘶哑,双眼哀婉的看着唐伊歌面如冷霜的脸。
唐伊歌眯眼,冷冷道,“我恨不得你死,你就会去死么?”
唐阮脸色猛地一僵,紧接着眼泪刷的一下滚了下来,痛心的看着唐伊歌,声线哽颤,“伊歌,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弥补你,求得你的原谅,我做了一切我能想到的事,可为什么你还是这样?难道就因为司南最后选择了我,你就连我这个妹妹也不要了么?”
听到容司南的名字从唐阮口中说出,唐伊歌脑门的青筋蹦了出来,那双妖冶的眸子却冷如冰渣盯着唐阮,“唐阮,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为什么不能提?伊歌,司南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他最后选择我没有选择你也不是我的错,更不是他的错,感情不能勉强你还不明白么?”唐阮哭道。
唐伊歌盯着她惺惺作态的脸,某种情绪到了极致,最后却只在脸上轻飘飘的表现出来,同情的看着唐阮,“你真的很可笑......”
“可笑的是你!”不等唐伊歌说完,一道冷硬紧绷的男声蓦地从门口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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