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拧紧眉,暴躁的瞪向房门。
聂晓星抬头看了眼顾言,又看了看房门,什么都没说,默默低下了头。
顾言沉着脸,几步走到房门前,打开,星眸阴翳盯着惶惶恐恐站在门口的元蕾,也不说话。
“……表,表哥。偿”
元蕾战战兢兢的叫他。
顾言只看着她不说话,那模样,活脱脱一严父样儿。
元蕾超小心的看了眼房间里垂头的聂晓星,小声小气说,“我怕你一个男人不会处理伤口,我想帮嫂子……”
“不用了!”
顾言说着,伸手就要关门。
“表哥……”
元蕾着急的往前跨一步,扬起脸看着顾言掉眼泪,委屈道,“表哥,我不是故意弄伤嫂子的。只是我不该毛手毛脚的弄翻烧烤架,连累嫂子……”
“元蕾,你不是小孩子了!”
顾言疾言令色,“小星儿手上的伤有多重我有眼睛看得到!若是不小心碰到碳火上,及时拿开手会伤得这么严重?”
元蕾一震,眼泪掉得更凶,盯着顾言,哭着低吼,“表哥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弄伤嫂子?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嫂子跟我第一次见面,我跟她远无仇近无怨,我为什么要这么狠毒的对她?你说啊!”
顾言喘着粗气瞪元蕾。
元蕾抬起手臂挡在眼前,哭得很是伤心,“你这次带嫂子来看我,我不知道多高兴?我,我一个人长年累月的住在这儿,就是再喜欢清静,也会寂寞啊!
你们来,我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跟你们分享!使尽浑身解数想让你们喜欢这里,多留在这里陪我几天。”
“可不到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么?”
元蕾说着,放下手,竟是突然把顾言往一边拨开了。
顾言不妨,愣是被她拨到了一边,蹙紧眉盯着元蕾。
元蕾不停的掉眼泪,伤心的看着聂晓星,“嫂子,你要是觉得你为了救我受了伤心里觉得不值,你为什么又要救我呢?你大可不必管我的……”
“元蕾,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顾言扯过元蕾,凌厉瞪着她,“小星儿是为了救你受的伤,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指责她。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么?”
“表哥,我也感谢嫂子救我!”
元蕾哭吼道,“可是如果我知道嫂子救我之后会这么不高兴后悔,我真的宁愿嫂子没有救过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嫂子什么时候后悔救你了?”
顾言松开元蕾的手,压着怒火沉沉道。
“难道不是么?我不知道嫂子为什么不喜欢我,所以故意在表哥面前说那样让人生疑多想的话!”
元蕾倍感受伤无辜的看向聂晓星,“嫂子,我是真心实意的叫你这一声嫂子!你要是对我有不满,你大可直接跟我说!没必要在表哥面前故意演戏,挑拨我跟表哥的关系!”
聂晓星听到这儿,知道自己若是再不理会她,这事恐怕今晚就翻不过去了,便才抬头看着元蕾,双眼冷静,“挑拨你们表兄妹的关系?我也有一个为什么想还给你!
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挑拨你们表兄妹的关系?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就要问嫂子你了!”
元蕾既委屈又愤怒的看着聂晓星,整个就一被无故冤枉了不解气的孩子样儿。
聂晓星盯着元蕾的脸,禁不住冷笑,“就这么沉不住气,迫不及待跟我翻脸了?”
“嫂子你说的什么话?”
元蕾被聂晓星这话气哭了般,轻跺着脚看着她,“我到底哪儿惹到嫂子了,嫂子要这么对我?我真的不明白!”
聂晓星看了眼顾言,见顾言沉思的瞧着她们。
不知怎么。
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不想在跟元蕾纠.缠下去,便再次低下头,不发一言。
顾言看到,长眉锁紧。
“嫂子……”
“好了!”
顾言严肃喝道,盯着元蕾,“你嫂子因为你受了伤,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出去!”
元蕾泣出声,梗着脖子幽怨的看着顾言,“表哥,你这么偏袒嫂子,太不公平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懒得再跟你们解释。因为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
元蕾说着,看向聂晓星,“经过今天这件事,我算是长见识了。以后怕是也不敢靠近嫂子了!”
聂晓星垂着眼睫,不作声。
元蕾自嘲的笑,最后看了眼顾言,转身,挺直背脊离开了房间。
顾言看着元蕾离开的背影,双瞳微微一闪。
重新关上房门。
顾言还没完全转过身,就听聂晓星说,“我跟你表妹闹成这样,继续住在这里恐怕不太好。”
顾言抿唇,转眸盯着聂晓星,眸光幽深中闪过些许无奈,“元蕾从小性子便直,心直口快,小孩子脾气罢了。
她说什么你不要当真。她现在在气头上,睡一晚,明天早起就什么事都没了。”
“小孩子脾气?气头上?”
聂晓星掩着睫毛,语气无波无谰,“这件事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么?小孩子……嗯,的确,小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用一句‘她还是个孩子啊’轻松打发。”
聂晓星语气中虽听不出其他意味。
可顾言听着就是有那么点阴阳怪气,让人不舒服!
顾言也是个傲娇少爷啊,见她这般,心头难免有些堵,压着眉看着聂晓星,声线仍是轻柔,“你的伤是因为元蕾受的,元蕾心里也是感激你的。我想,你之所以误解她是故意的,应该有什么误会。”
“是我自己不知死活非要用手抓着碳火不放,所以才弄伤的手,不关你表妹的事。”
“聂晓星……”
“我累了。既然今天离不开,那我只好打扰一晚了。”聂晓星说着,和衣躺到了床上,翻了个身,用背对着顾言。
顾言瞪着聂晓星倔犟的背影。
也觉得一口一口的气喘不上来!
这个女人,总是有本事把他气成这样!
……
顾言负气摔门出来时,元蕾嗡嗡嗡的哭声从她房间飘出。
顾言抿直唇,只朝她房间盯了眼,便大步朝门外走去了。
肖南卿坐在椅子上,瞧着顾言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凤眸轻眯。
顾言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啤酒罐仰头咕噜咕噜的干了一整瓶。
肖南卿一只白得晃眼的手捏着一只啤酒罐,轻眯着眼盯着顾言猛灌,语气慢迢迢的,“不是给晓星上药,怎么把自己上成这幅模样?”
顾言烦郁的瞥了眼肖南卿,不说话,又伸手拿起一瓶啤酒打开,仰头就往嘴里灌。
“我听到元蕾在屋子里哭。还是,元蕾把你气成了这样?”肖南卿慢慢喝了口酒,说。
“别跟我提她!老大不小了,尽做些不靠谱的事!把她能耐的,还好意思哭!”顾言咬牙道。
肖南卿蹙眉,幽幽看着顾言。
沉默了片刻,才轻然道,“你生气,到底是因为晓星,还是因为元蕾?”
“当然是那个死女人!我看我最近真是把她.宠.坏了,简直无法无天了!”顾言气粗的瞪门口。
肖南卿嘴角抽了抽,盯着顾言那气得能吞一头牛的模样,没说什么。
两人一个拿酒当水喝,一个慢慢抿的,喝了一阵子酒。
顾言到底不太放心聂晓星,怕她手疼,按耐不住起身,进了屋。
肖南卿看着顾言走近木屋,收回目光,在椅子上静坐了会儿,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了显示在z市的号码。
拨通后,肖南卿把手机放到耳边。
也就在手机贴近他耳边的一刻,一道软嫩的女声拂进了他的耳蜗,“叔叔。”
---题外话---姑娘们阅读愉快!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