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勉可能是真的要和我合作,也可能是帮镰刀来套我的话的。
信对了我们俩可以好好合作,信错了的话,我和刘春都得掉脑袋。
吕思勉已经知道这手机是假的了,要是他帮镰刀的话,我和刘春岂不是已经死了?
除了吕思勉,我也不知该怎么联系到最上层的那七个人,吕思勉是我唯一的路。
说直白点儿,我不信他也得信啊。
“怎么合作,你说吧。”
我重新坐了下来。
现在和吕思勉合作是唯一的出路了,不合作的话这件事儿就没办法解决了。
“你不打算把真的手机拿出来么?”
我道:“这手机其实一直在刘春那里,而且不瞒你说,我们只是大概知道这个手机在哪里,至于在不在那里了,或者手机还能不能用,都不好说。”
吕思勉盯着我看,看得我都快发毛了,他道:“手机不好用了没关系,只要内存还是好的就行了。”
我道:“我不确定。”
我不能把话给说死了,我还是不敢相信吕思勉。
要是他帮镰刀的话,那肯定很高兴听到我说手机已经坏了,这样只要把我和刘春这两个知道情况的人灭口就可以了。
要是吕思勉不帮镰刀的话,手机毁了他反而会不爽,这样就失去了一个制衡镰刀的手段。
但吕思勉对我的话毫无反应,这就让我糊涂了,吕思勉究竟是想怎么样。
我发现,我的一些小招数,对吕思勉来说毫无用处,他可能已经把我给看透了。
“那你现在可以把这部废了的手机给我拿来么,里面的内存说不定还可以通过技术手段修复。”吕思勉道。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非常想要拿到这部手机,非常想要里面的内容,但这到底是不是吕思勉的真实想法,我不敢保证。
见我愣着不说话,吕思勉也不再说话。
“你似乎没有合作的诚意。”吕思勉道。
我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敢相信你,你让我怎么对你有诚意,你是镰刀的中层三个小组的最高级别,你为什么要反对镰刀?我找不到理由,心里只能认为你是为了骗我。”
吕思勉立刻追问:“什么中层三小组。”
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这时候想找补也不容易了,吕思勉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镰刀的结构的?”
我这句话真的非常要命,这样不亚于跟吕思勉直接承认,我已经看过了你们镰刀的结构图了。
一时之间,我也编不出合适的借口,只能无奈地看着吕思勉。
“看来你知道得很多啊。”
吕思勉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开始认真地看我。
我心里发毛,但是又不敢说什么,鬼知道吕思勉要干什么,鬼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霍东野,看来你是知道了许多我们不想让你知道的事。”
我脑子里一下子打结了,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见招拆招,其实想了也没用,因为无论如何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我对吕思勉的位置知道得那么清楚了。
看着吕思勉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心里很不爽。
嘚瑟什么,不就是一个不到五百人的组织呢,老子手底下的小弟都比你多,有什么可狂的。
要说以前我不知道这些家伙分别是谁,那我怕镰刀还情有可原,但现在我已经把这些人的名字都牢牢地抓在手里了,我要想找到这些人,虽说不是易如反掌,但是也没多难的。
只要周强帮我一一筛选,其中大部分人我都可以找出来。
我并不需要把没一个人都揪出来,只要揪出来一半,镰刀组织迟早会被我连根拔起。
我现在之所以还不肯这么干,是想把这个背后的大boss给抓出来。
不过,吕思勉总是威胁我,我可不是没有把柄来威胁他的。
这么一想,我的心里有了点儿底,我道:“吕哥啊,我确实是知道了一些,怎么了,你还想找人暗杀了我么?”
我现在故意装成我不在乎的样子,看看吕思勉能把我怎么样。
没想到吕思勉只是笑了一下。
“小霍,这就是我给你的诚意,本来我可以现在就让人杀了你灭口,但是我不会那么做。”
“给我一个理由。”我道。
“因为我要和你合作。”
吕思勉这句话确实是让我无话可说了,现在看来,他的确是有合作的意思,而我倒像一直在和他耍无赖似的。
“手机我现在是真的没办法拿给你,那个地方我们现在没办法去。”我道。
我这可没骗他,我总不能没事儿去给彰天芊开棺啊,我做不出来,刘春也不会允许的。
“要是你没有手机,那我们暂时没有可以合作的地方。”吕思勉道。
我一愣:“就这样?”
吕思勉反问我:“你还想怎么样?”
到不是说我想怎么样,我是没想到吕思勉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了。
“你先走吧,我要是需要和你合作了,会再来找你的,前提是你要相信我啊小霍。”
吕思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弄得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他这是忠告还是警告。
离开吕思勉的公司前,我特意打量了一下他的公司,想看看哪里可以查到人员名单,但都没有看见,这不太可能是吕思勉特意防备我,他这么大一个公司,不可能有空管这些小事儿的。
走在路上,天色已经又黑了,一天又过去了,我发现路上很多人围着学校,一拍脑门儿才想起来了,今天是高考啊。
陈双和瞿大眼还在吕思勉的手上,他们两个就这么错过了今年的高考。
我心里对无比沉重,如果我不管陈双,会不会陈双还可以参加今年的高考?
但是,吕思勉既然有诚意和我合作,为什么不把陈双和瞿大眼还给我,要抓着这两个人威胁我呢?
他嘴上说着很有诚意,既没有杀我,也没有杀刘春,其实未必是有诚意,也许是担心杀了我以后,就再也拿不到手机了也说不定的。
不行,这件事儿我一定要通知我爸。
我顾不及多想,立刻找到一个电话亭,给我家里拨了一个电话。
我相信,有人监视我没关系,可是不可能为了监视我,连一个最普通的电话亭都不放过,别说是镰刀了,这一点连警察也做不到的。
我家的电话竟然打不通,提示是空号,我又打了几遍,还是提示是空号。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敢再打了,赶紧又拨了三四个无关紧要的号码,假装打完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挂了电话才离开了。
我可以很肯定,刚才号码绝对没有拨错。
为了确定这一点,刚才同一串电话号码,我打了七八遍,绝对没有可能会出错的。
只有一种可能,我妈怕我再联系她,把家里的号码给注销换了一个。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浑浑噩噩的,走在路上差点摔一跤,如果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可能是我妈出事儿了,我会担心。
但是打家里的电话竟然是空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妈自己把电话号码给注销了。
她注销的目的恐怕也很简单,就是希望我不要再联系家里了。
我心中说不出的恐惧与酸涩。
看来我们全家都卷进了一起无法言明的事件中。
我爸为了这个事儿奉献了自己的青春,现在也许要把命也献出去,他以前那么保护我妈和我,不想让任何工作上的事儿和我们俩有什么关系,现在却把我妈和我也卷进来了。
他是要和他的敌人拼了,已经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老徐跟我说的话我这才算明白了,难怪老徐让我去救我爸,我爸如果没到绝路,是不可能这样的。
我收敛起了精神,回到了老吴家里,电梯门一开,就看见几个男人站在我家的门口,这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是老廖的保镖,我认识。
“廖先生有请。”
我想越过他们,假装没看见他们开门,但被其中一人挡住了钥匙孔,开不了门。
“不去。”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和老廖有什么可谈的。
我和老廖现在的关系是死敌,既然是死敌,大家就敬业一点,扮演好了死敌的身份。
可我被往后推了一把,我气得脾气上来了,冲上去问:“你他妈的推谁呢?”
接着,一把枪就抵着我的胸口。
“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廖老板有话要跟你交代。”
“行,有话好好说。”我服了这个软,谁让人家有枪呢,有枪最了不起了,广林市的禁枪真的做的很烂。
黑衣保镖表情严肃,不想跟我多话,得到了我的同意后,领头的那个对左右使了一个眼色。
“都对霍哥客气点儿,放开让霍哥自己走。”
他们果然把我放开了,这待遇的转变让我还有点儿不适应。
他把枪收了起来,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只好重新回到电梯,在几个保镖的夹逼之下回到了电梯里。
我一肚子的困惑,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在演的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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