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的眼睛一亮,让我提起来了精神来,我急忙问:“春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张雪儿的妹妹不是在你的手上么?”
“对啊。”
本来张雪儿让我把她的妹妹交给她,我没有同意,但是我答应一定会帮张雪儿的妹妹治病的。
她妹妹已经换过一颗肾了,需要的是日常的抗排异反应治疗,虽说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是很麻烦的,没有钱的话,也只能等死了。
“我有一个办法,但是你丫的肯定不会同意。”
“你不要把我说的这么迂腐好么?你只要说出来确实是可以做到的,我肯定会同意的,我只是担心你会乱来。”
“我?我会乱来?”刘春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还是不说了,我肯定会乱来的。”
我被这个小子个气得无语了,我笑着说:“好了好了,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想啊,张雪儿的面子现在需要钱治病,她既然是被她妹妹耽误了一辈子,怎么可能眼睁睁地她妹妹死呢。”
我赶紧叫刘春别在说了,不用说完,我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这我做不到。”
刘春弹了一下烟灰,道:“切,我就知道你做不到。”
“万一张雪儿真的死了,她把她妹妹托付给我,我是答应过她的,我怎么能害她妹妹呢?”
“你这还不是迂腐啊?那是张雪儿的妹妹,又不是你的妹妹。你不要搞错自己的身份,你他妈的是洪帮的二把手,应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你现在看看你呢?都快活成雷锋了。”
我既生气,又被刘春斗得直笑话,这家伙哪儿找出来这么多比喻。
不过还真是,我一直在帮别人收拾烂摊子。
刘春说:“笑笑笑,笑你大爷,你自己想想你像不像雷锋啊?陈双,你要管,瞿大眼,你要管,林伟,你本来也要管,好了,现在连张雪儿的妹妹,一个未成年人啊,你想睡还睡不着的家伙,你也要管。”
我推了他一把:“去你大爷的,你以为我帮他们是想睡他们啊?”
刘春忙说:“那倒不是,我可不会随便诬陷你,我知道至少你帮了伟子不是想睡伟子。”
“我靠,林伟连女的都不是好么?”
“所以说啊,霍东野,你现在已经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雷锋了你知道么?”
我一阵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我总不能亲手去害死一个小姑娘的命啊,就算张雪儿再有十恶不赦的罪行,倩倩是没有错的啊。
“我真的做不到。”我掐了烟,一阵心烦。
其实刘春说的没错,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要是张雪儿真的没死,那她看见她妹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肯定会想办法的。
张家一毛给张雪儿治病的钱也没有了,所有的钱都被张雪儿拿去还高利贷了。
就算张雪儿的交通事故定责下来了,赔偿的钱也暂时还没有到账,到账了我也可以放出催债公司,去找张家催债。
这个念头在我的心里一闪而过,我顿时有点不寒而栗。
这个办法实在是太恶毒了,这是把张家往绝路上逼啊。
“你啊,我也不埋汰你了,你就是心太软了,可是霍东野,我请你帮帮忙,你现在先认清你自己在一个什么局面上,你还可以心软么?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找到了张雪儿一帮,你才可以找到你女朋友,我相信那几个失踪的人里面,一定还有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吧,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张雪儿,都牺牲他们么?”
我迷迷糊糊地说:“他们要是被找出来了,也活不长久了。”
“霍东野,你不要自欺欺人。你不把他们找出来,镰刀就不会把他们找出来么?”
我叹了口气,刘春说的我都知道。
吕思勉之所以把这件事拜托给我,其实是考虑到了两点,一点是他自己似乎对这个小组为何能如此相互信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另一方面就比较客观了,这个小组的逃离模式可能是可以模仿的,因此吕思勉和镰刀不敢让基层的组员去接近这个模式。
而且从吕思勉的反应来看,其实上级对他也不是很放心。
说真的,我不知道林灵小组里的撤退方案是谁制定的,但是我已经对这个人膜拜的五体投地了。
我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什么方案可以让我安全地逃离这个组织。
要是我实在不愿意帮他们查,他们也可以换别人,甚至就是自己亲自上阵来查。
那样的话,我们所有人就都陷入了被动。
想到这里,我不免又要在心里骂一番我老爸和林灵。
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亲人啊,这么重要的事儿,一点也不跟我透露,这不完全是把我当个傻子么?
既然那么不相信我,把我弄到这儿来干嘛?我在南京好好地当我的小职员,日子过得也挺美。
“你想好了么?”刘春道,“我这完全是替你着想,林伟有不用担心的,伟子现在好的很,主要就是你那儿的一群人啊。”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做不到,我会想其他的办法。”
刘春有点儿气恼,骂了我一句妇人之仁,我知道,这句话骂的不错,可是我就是不可能这样的。
我跟刘春分配了一下任务,他主要去查何来顺,我对何来顺毫不了解,因此我也不太好查,可是胖子这个人很能查这些八卦,有他帮忙的话,查这些事会顺手很多。
张雪儿这边的就我来负责,张雪儿的爸爸和妹妹都在我的手上。
我先去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看看他们究竟知道不知道张雪儿的下落,要是他们知道张雪儿的下落的话,那就可以肯定张雪儿没事了。
张雪儿是这个家的主要经济来源,也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债主。
原来我以为张雪儿这个人,很不靠谱,这么大年纪了,欠了一屁股的债,后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妹妹看病花了很多钱,张雪儿没办法,只好去借了高利贷,那么高利贷的债务就是算在张雪儿的身上的,所以她这么年轻,才会欠了那么多钱。
让我想不到的是,张雪儿欠了那么多钱,也没有利用自己的美貌去乱挣钱。
看来,张家的家教应该还是很好的。
只不过,张爸爸要是知道张雪儿进了镰刀,为了完成任务,成了沈志筹的情人,他肯定会伤心得不行的。
和刘春确定了任务以后,刘春跟我说,他要假装把陈双接到他那里去。
这样廖正新以后就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了。
“我打算过几天就跟老廖摊牌了。”
“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跟老廖摊牌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老廖把你给弄死了,因为你的手上可没有老廖惧怕的底牌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廖和你一起联手对付镰刀组织。但是你想想,你和老廖是多大的血海深仇,他会和你联手么?”
我笑着摇头道:“你把老廖想得太复杂了。”
刘春道:“我看你是把老廖想得太单纯了。”
“如果老廖现在还是一个健康人,我也会有和你一样的想法,可是你忘了,老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健康人了,他马上就没几天好活了,只有和我一起联手收拾了镰刀,才能把他的女儿给救出来。”
这就是老徐跟我说过的,生死性是一个人所有行为的基本逻辑。
我相信,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老廖会把我和他的个人恩怨,暂时都放下的。
“那祝你好运吧。”刘春道。
我也是没办法,这是我现在能想得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凭借我一个人的能力,真对付不过整个镰刀组织。
我的所有实力,都是洪帮借给我的,这些人虽说是我的兄弟,但是也是洪帮的帮众,一旦我和洪帮决裂,还有多少个人能帮我呢?
最多就是像刘春这样的,两不相帮,已经是很够义气的了。
我怀疑沈志筹和镰刀之间的关系很暧昧,到了关键时刻,沈志筹说不定真的会倾倒进了镰刀那一边。
我很担心那种时刻,我手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用,我就是一个光棍司令,那个时候我还能干什么呢?
刘春不理解我这种担心,很正常,他手底下的都是他的死党。
我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渐渐热起来的日头,心里说不出的疲惫。
要是可以的话,我正想立刻就离开这一切,不再这些混乱的局势中乱搅和了。
“走吧,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我拍了拍刘春的肩膀,刘春也心事重重的。
看着刘春的背影,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春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女朋友的死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刘春的身影定住了,我看他的身影晃了一下。
“别再问了,不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现在都改变不了了,我们还是往前看吧。”
我糊涂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的死亡很奇怪么?
刘春可不是一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放弃给女朋友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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