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相信吕思勉。
这个人是镰刀的高层,不可能在任何情况下背叛镰刀的,他现在这么说,绝对是要套我的话。
短暂的犹豫之后,我退后了一步,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给你的就是真手机,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把手机还回来。”
吕思勉皱着眉头说:“你还不相信我么?我已经把我的身份都曝光给你了,你随时可以让警察来抓我。”
最让我不敢相信的就是这一点,这实在太矛盾了。
如果是吕思勉想拿到手机,是为了有筹码可以脱离镰刀组织,那么说明他是一个想要求生的人,既然如此,又怎么甘心被警察抓走呢?
留在镰刀里面好歹可以活,要是离开了镰刀,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给你的是真的手机,你要是不相信,我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坚持道。
我怎么敢相信吕思勉的话,他很有可能是骗我的,万一我这儿漏了一点口风,要陪命的就是我和刘春两个人了。
我退后一步,对吕思勉表明了我最后的态度:“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们这笔交易可以不再进行,你自己去找人。”
吕思勉长叹了一口气:“好吧,那这件事我们以后再提,你先帮我找到这几个人。”
“奇怪了。”我皱着眉头说。
“什么问题?”
“你想拿到那手机里的内容,是想背叛镰刀,可是你又再替镰刀卖命。”
吕思勉苦笑道:“我是身不由己。如果我可以毁掉这个魔窟,所有人都可以得救。”
“你少来,你都已经是镰刀的高层领导了。”
吕思勉的话太极端了,如果他说得不是这么直白明显,我还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相信他,但是他说得这么露骨,让我无比怀疑他的动机。
吕思勉道:“呵呵,高层,难道就不是被逼上来的么?”
“那照你这个话说,你们组织不全都是被逼上来的么?你干嘛不联系所有人一起造反啊。”
吕思勉道:“我能相信谁?”
“你看看张雪儿的那个组啊。”
“那是一个奇迹。”吕思勉认真道,“记住,你的调查档案要率先报告给我一个人。”
“到底是替你们组织做的调查,还是你私人的?”
我得搞清楚这件事儿,如果是替镰刀做的调查,我很显然是不能帮他的,当然,我最后有办法可以糊弄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做很多准备了。
要是替吕思勉个人做的调查,那我可以好好考虑一番了。
吕思勉犹豫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道:“替我们组织。”
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跟我说实话,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拿着发票下楼,没想到那司机竟然还在楼下等我,我敲了敲车窗,他双脚翘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被我喊了好几声,他终于醒了过来,一脸迷惘的样子。
“哦,你来了啊。”司机打开了车门,让我上来。
“师傅,你倒是挺讲信用的啊。”
从炎炎烈日之中钻进开着空调的车里,我爽的不行。
“你来这儿干嘛的啊?这儿人生地不熟的。”
我看着五十万的发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通知我爸和林灵,对司机的戒心便松懈了下来。
“有个朋友找我。”
“哇,找你谈生意啊,给了你一大笔钱,这张支票我瞄了一眼,有二十万了吧。”
我笑了笑,心想这司机的眼神真够坏的,但是财不露白,所以我笑了笑,没说话。
“找你做什么生意的啊?小伙子你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没什么生意,让我找几个人。”
“这么好的事儿啊,不过找人可不容易啊,你打算怎么找?”
这时我开始感觉,这个师傅的话是不是太多了一点,我道:“就这么大海捞针地找呗。”
“行啊,小伙子,好好干。”
我的视线和司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视了一下,我立刻警觉了起来,收起沉沉睡意,不再犯困。
不过还好一路上什么事都没出,我很安全地到达了目的地。
回到了老吴家,我看着空荡荡的家里,心中说不出的悲愤。
本来有老吴在家里插科打诨,有陈双和瞿大眼两个人打闹,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倒在沙发上,直接闷头就睡,午夜我被空调冻醒。
可偏偏空调遥控器不知道去哪里了。
“妈的,放在哪里去了?”我到处找,桌子上什么也找不到,我情急之下,就蹲下来在地上找了起来。
沙发的缝隙里,果然找到了遥控器,估计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时候,把我踢了出来。
我把遥控器掏了出来,同时带出来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我本来没注意,可是很快我意识到不对劲。
这是一只耳环,而且我在林灵的身上看见过。
我可以很肯定这是林灵的耳环,因为陈双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不戴耳环,而老吴和瞿大眼是个男人,两个人怎么可能戴耳环,更不可能是我的。
看见这个耳环,我心里百感交集,林灵已经离开我这么久了,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个消息,她已经瞒了我这么多秘密了,她真的把我当她的男朋友么。
我看着这个耳环,就想起和林灵在一起时的样子,那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喜欢我,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这是一个谜,她接近我肯定是有目的的,那么和我在一起,有没有目的呢?
“哎,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针啊……”我躺在沙发上,把玩着这只耳环。
这是一只钻石耳环,听说挺贵的,林灵怎么会把这只耳环掉在这里?
忽然,对着灯光,这耳环的背面出现了一道血痕。
我猛然坐了起来,后面怎么会有血呢?
见了鬼了,这说明这耳环是从林灵的耳朵上扯下来的。
要说林灵掉下来的我可以理解,扯下来的话肯定会在她的身上留伤,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她的耳朵上有伤口啊。
我越想越不对劲,我虽然是个男人,可是我想女人的耳环也没那么容易扯下来吧,要不然女人的耳朵上岂不都是伤口?
只有一种可能,林灵在这儿和别人拉扯搏斗,才一不小心把耳环给扯了下来。
林灵离开之前,耳朵上从来没有伤口,要是这个耳环真的是从林灵的耳朵上扯下来的,那就只可能是陈双被带走的时候,林灵和她拉扯,才被扯下来的。
而且因为情况紧急,所以只耳环林灵才没有时间捡回来。
我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感觉这个客厅阴森恐怖。
不可能的,林灵等人已经安全地消失了,不可能再和沈志筹或者镰刀的人有任何联系。
但是这个耳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浑身一阵阴寒,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原来以为顺畅的逻辑,此时又乱成了一团了。
今天吕思勉也已经跟我确定了,林灵等人确实是消失了。
不管沈志筹和镰刀之间还有没有关系,至少被沈志筹带走的人,现在在镰刀手上,要是那天林灵也有出场的话,那么事情很明显了,林灵和镰刀之间一定还有某种联系。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太奇怪了,要是整个小组一定决定集体消失的话,林灵就不该出现,不止是林灵,老朱也不该再出现。
更奇怪的是,我们都已经认出了老朱,可吕思勉却偏偏说他和老朱没见过面。
那个人很显然就是老朱,只有老朱才熟悉张奇的那一套,其他人都不会那么轻易地认出张奇的。
他们到底是想消失,还是继续在组织里?
我有一个不祥的预感,再往下面,不会我爸和赵佳佳也重新出现吧。
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最近张雪儿又忽然出事儿了,这件事儿绝对不是这个小组想要集体消失这么简单的。
我用力地挠了一下头,头疼得厉害,这帮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一个是我女朋友,一个是我前女友,一个是我领导,更可恶的是一个是我亲爸,就不能把要干什么告诉我么。
我有一种感觉,会不会我爸和老朱,千辛万苦地把我弄到这儿来,主要目的就是想让我帮他们破解了这个迷局。
可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又怎么破解这个迷局呢?
我抓着耳钉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在敲门声中醒来。
我迷迷糊糊地走到门口,问:“谁?”
“开门。”
“你谁?”
“我,廖正新。”
我差点儿没吓懵逼了,廖正新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了这里,我赶紧给刘春去了一个电话,刘春让我再顶住一会儿,他马上就来。
“霍东野,你开门。”
我怎么也没想到,廖正新会亲自找上门来。
上次和廖正新交手以后,以廖正新大败结局,但廖正新一直不敢再找我麻烦,是因为他以为陈双在我的手上,这时候他要是进来发现陈双不在我这里,我最后的底牌都没有了。
我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不开。”我干脆地说道。
我心想,无论如何要顶到救兵来,我一个人怎么对付的过廖正新。
但廖正新很干脆,说:“你要是不开,我就让人把门给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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