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胃疼得睁不开眼睛,咬着牙倒在座位上,刁贵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痛苦的模样,开心得不行。
我的双手被他们用绳子绑在了背后。
手腕都被磨破皮了。
“哥,我看这小子不老实得很,要不我们不要用绳子了,换手铐吧。”这时,刁贵的一个小弟说道。
我在心里暗暗地干着这小子的亲妈,只听刁贵摇了摇头道:“霍东野的本事我在牢里可见识过,也听说了很多传闻啊,这小子你得用绳子绑着,我怕他会用铁丝开锁孔。”
我心里一愣。
他哪儿听说的?
确实,我会用铁丝开锁孔。
这一招是跟一个佛爷学的。
佛爷就是小偷的意思。
我爸年轻的时候,在反扒组干过,抓了不少佛爷,其中有一个佛爷出狱后,回家发现自己的女儿上了初中了,这么多年的学费竟然是我爸赞助的,原来他家穷得响叮当,根本就供不起女儿读书,没想到自己这一进去,警察竟然把他的女儿给供起来了。
于是这佛爷顿时悔悟,来我家在我家门口跪了两天,接着洗心革面,要给我爸的反扒队提供丰富的反扒经验。
其实反扒组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老扒手。
他们对于新的扒术最有研究,不但如此,交给警察之后让警察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这个叔叔后来还因此立功了,靠着我爸他给开的介绍信,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后来一直混得不错。
我小时候,这个叔叔对我很好,一来二去教了我一些开锁的经验。
其实所有的锁,只要找到了窍门,都可以用一根铁丝捅开。
不过我听刁贵的语气,倒是像认真研究过我似的。
这提起了我心里一根恐惧的弦,莫非他识破了我的身份?
他们就用绳子绑着我,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到了一个居民小区里,这个小区很老旧,他们把我从车里拽了出来,然后塞进了一个闷臭的地下室。
赵铁黑着脸,我看见蒋明轩也在一边,他看见我被刁贵这样虐待倒是挺开心的,一直在玩儿手机游戏。
赵铁,蒋明轩和刁贵是廖正新的三个手下。
我现在发现,蒋明轩是对廖正新最忠心的一个,说难听点儿就是有点儿傻,廖正新说啥是啥,他自己也不想想是不是对的。
只要有人说廖正新一点儿不好,他就跟死了亲爹一样,要和这个人拼命。
但是廖正新真正最信任的人是刁贵,原来我以为刁贵是廖正新的弃子,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廖正新坐牢以后,刁贵能陪着廖正新一起坐牢,
而刁贵出狱后,廖正新竟然第一时间替刁贵报仇,可见这两人才是最互相信任的兄弟。
最让我看不透的人就是赵铁。
赵铁看起来对廖正新也是很忠心的,只是他没有蒋明轩的那种愚忠。
我想着三个人的关系的时候,被刁贵一把推进了狗笼子里。
这个狗笼子不足一米高,我钻进去以后,只能弯着腰。
“霍东野,你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刁贵站在外面看着我。
我没说话,他抓我来,如果只是想打我一顿报仇,或者是想把我虐死,完全没必要搞得什么神叨叨的。
而且刁贵的个性我很清楚,这家伙是个急性子,把人关进狗笼子这种事不像他会干的出来的。
“哟,嘴巴还挺倔的啊,什么都不说是吧,行啊,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恐惧的。”
我笑了:“大哥,你要让我说,倒是告诉我要说什么啊。”
刁贵不爽道:“你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你想想有什么要跟我们交待的?”
我心里更奇怪了,本来以为是来虐待我的,没想到是来跟我玩三堂会审的。
我有什么可审的?我屁都不知道啊。
“不交代是吧。”
我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刁贵就不耐烦了,对一个大汉打了个响指:“请霍哥喝点儿尿。”
我忙说:“我交代交代……”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要交代什么。
妈的,我心里大骂,问话也派个专业点儿的来啊,我现在就是想投诚,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你交代什么?”刁贵问道。
刁贵问话的时候,蒋明轩一直在玩手机,赵铁则是皱着眉头,好像也看不懂是怎么回事似的。
这就有趣了,难道说廖正新对赵铁也不够信任,既然如此,那又让赵铁一起来看着干嘛?我一“交代”的话,赵铁不就全都明白了么。
刁贵一声爆喝,我回过神来,道:“我交代和你妈那些事儿,本来是想瞒着你的,没想到你都知道了。”
“我干你大爷的,我看你是欠打!”
刁贵顿时怒了,让人打开狗笼子,然后三个大汉围着我一顿拳打脚踢。
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我的手都被捆在身后呢,他们一脚踢下来,我站都站不稳,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我连双手护着头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们对我拳打脚踢。
一直打得我浑身酸软,刁贵才又问我道:“霍东野,你交代不交代。”
我的嘴角是血,一说话就扯着伤口疼。
“妈的,和你妈的事都交代了,你还想让我交代什么?”
“我看你是还没怕呢,那好,我就给你点儿甜头尝尝,明天再来审你。”
刁贵说完了,让大家都出去,赵铁这时问:“刁贵,你到底要干嘛?”
“廖爷让我这么干的,有问题你问廖爷去。”刁贵对赵铁的态度也很拽。
蒋明轩看不过去了,说:“喂,你对铁哥说话语气好点儿,别以为现在廖爷罩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们三个里面,铁哥是大哥。”
刁贵语气一点儿没改,道:“呵呵,我只有一个大哥就是廖爷,其他人要装逼也别在我面前。”
“你!”蒋明轩要找刁贵算账,但被赵铁拦着了。
赵铁说:“你要玩儿就玩儿,不过我告诉你,不要把霍东野弄死,这也是廖爷警告过你的。”
提到了廖正新,刁贵的脸色才没那么嚣张了。
“用不着你说。”刁贵不爽地上来,对着我的头蹬了一脚,还好他的腿断了,没什么力气,要不然这一脚估计能送我上西天。
“不过这家伙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廖爷还真指望这家伙能知道点儿什么?”刁贵说道。
我就奇怪了,廖正新到底想从我的嘴里问出什么来。
刁贵把赵铁和蒋明轩还有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他一个人,阴郁的脸在地下室里显得更加扭曲,就好像一张鬼脸一样。
我被打得喘粗气,听见我这样痛苦的喘气声,刁贵爽翻了。
“霍东野啊,我刁贵出来混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在你小子的手里栽一回。”刁贵道。
“你打我一回,我打你一回,不是很公平么?只准你打我,不准我打你,你他妈的是小学生啊。”我说。
刁贵冷笑一声道:“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廖爷让我好好地审审你,你要是交代了,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说:“你他妈的当我脑残啊,如果我说了,不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死的更快。”
“你小子还挺聪明的,不过你以为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么?”
我说:“你有什么招使出来,不要藏着掖着。”
“我告诉你啊,这儿有几百只老鼠,一会儿我从外面一开开关,老鼠就全都跑出来了。实话告诉你,这些老鼠好多天都没吃东西了,你说你这一身的腱子肉,不是老鼠最喜欢的么?”
我顿时毛骨悚然。
我别的什么不害怕,就怕老鼠。
尤其想到老鼠还要啃我身上的肉,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刁贵,你他妈的不是人,廖正新让你不能弄死我,你要是真把我弄死了,看廖正新怎么收拾你。”
我强忍着恐惧,瞪着刁贵。
“吃掉出一根手指头不能算是死了吧?吃掉一个眼珠子不算死了吧,吃掉你的命根子……”他狞笑着说。
“哈哈哈,霍东野,我说过我欠你的全都会还给你的,你就在这儿好好地享受吧。”
刁贵离开了地下室,关上门之后,地下室里一片漆黑,我的神经全都紧绷了起来。
过了半分钟以后,黑暗中有东西吱吱吱地叫着,我的头皮都麻了。
人一旦看不到东西,听觉会被放大数倍,我听见黑暗中有东西悉悉索索地爬了过来,然后又什么东西撞到了我的鞋子上,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贴着墙壁站好,用力踩死了那个东西。
那老鼠惨叫了一声,接着让我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我听见有好多老鼠涌了过来,好像在啃噬着这只老鼠的尸体。
“霍东野,好好享受吧。”这时,黑暗中竟然响起了刁贵的声音,他丫的竟然在里面装了喇叭。
这个变态,别让我出去,我要是出去了,一定会加倍奉还。
就在这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啪地一声掉在了我的脸上,小爪子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的胃一阵痉挛,卧槽,竟然有一只老鼠掉在了我的脸上,我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
我闭上眼睛,心中恐惧无比,老子今天不会要交待在这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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