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我的第一个女人是爱丽丝,她这会回来了,我们会不会旧情复燃,你倒是没什么,但奔奔要怎么办?你还会想,我出轨也不是第一次了,保不齐会有这次,或者下次……”
陌笙箫脸上闪过抹尴尬,但还在嘴硬,“你和爱丽丝……”
“我和爱丽丝的事,你没兴趣是吗?”聿尊打断她的话,将后半句顺带接上。
陌笙箫哑口无言,他都将她要说的话给堵了,她还能说什么。
聿尊手臂伸至笙箫颈后,“笙箫,我和爱丽丝打小一起长大,我对熟人下不去手的,再说,爱丽丝也不是我喜欢的型。懂么?”
陌笙箫不是没有看出来聿尊这段时间的转变,她每次都巧妙地避开,沉陷进去一次就够了,哪怕身不由己,也要懂得在抽身之后如何拒绝心动。
见她不说话,聿尊索性伸出手将她的小脸扳向自己,“陌笙箫,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从来没有回应过,别给我装哑巴,我今儿就要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你还能爱上我吗?”
笙箫迫不得已正视着男人的脸,她抿紧菱唇不语。
“不说话,就是能了?”
陌笙箫眼皮动了动,聿尊同她前额相抵,“你该从信任我开始,笙箫,你试着从心里面相信我,我也努力着让你能够对我有更多信心,可以吗?”
他嘴里淡淡的烟草味顺着话语的流露蔓延在陌笙箫鼻翼间,笙箫心里禁不住感到一股暖流萦绕,她却闭着嘴巴仍旧不说话。
聿尊见状,没有作罢,退开些身后,犀利的眼眸直盯笙箫。
陌笙箫被他扳着脸,动弹不得。
“笙箫,你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聿尊口气没有再那般高高在上,甚至可以称的上是低声下气,陌笙箫抬起手,握住聿尊的手腕,男人顺势将她带到怀里。
得不到她的回应,聿尊心再度沉了下去。
陌笙箫下巴枕着他的肩膀,“我如果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你,你就不怕你做的努力到头来全部白费吗?”
“笙箫,你只要告诉我,你肯从信任我开始。”
陌笙箫没有轻易开口,信任二字,谈何容易,有些人即使相爱,都做不到完全的相信,笙箫放在男人背后的掌心不由收紧,“你……让我试试吧。”
生活总不能原地踏步,他不肯放手,他为了一个原谅在努力,陌笙箫什么都不需要做,她只需站在原地看着,不要背过身完全地视而不见即可。
于聿尊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男人双臂环紧,勒住的力道恨不能将陌笙箫紧拥进体内。
爱丽丝回到独栋别墅,她将卧室内的窗帘全部拉上,整个房间浸透在阴暗当中,阳光穿过窗帘的纹路洒在她面部,更衬得一张脸苍白如鬼魅。
爱丽丝打开电脑,不一会就与对面的人连接上视频。
另一头同样是个冷如冰窖一般的房间,头顶的强光洒在男人深褐色短发上,夜神正在擦拭手里的枪支,“见到他了吧?”
“见到了。”
“爱丽丝,你精神并不好。”男人浅笑,放下手里的枪,上半身倾过去道,“看来,死神的威力不小。”
“夜神,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都会照做,这药是基地研究出来的,是不是也会有解药?我不想再注射了,夜神,你把解药给我吧……”
“爱丽丝,”视频那头的夜神拿起夜光杯,“我若不用药来控制你,怕是你早就不会跟我联系了。”
“不会的,我可以发誓。”爱丽丝说罢,伸出手来。
“别给我来这套,”夜神弯起修长的双腿搁在桌沿,他健硕的上半身窝进椅背内,“我可以告诉你,解药是有,但这会关在基地保险箱内,你要吗?”
“我要。”爱丽丝毫不犹豫点头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
爱丽丝顿时陷入一种绝望当中,夜神所谓的选择,无非是要让她在自己和聿尊之间任意牺牲一个。爱丽丝顿觉浑身开始不适,又该到了注射的时间。
夜神饮尽杯里的红酒,他喜欢用夜光杯盛酒,那种色泽经过润漾,就好比人的鲜血一样艳丽娇红。
“爱丽丝,你要是能将这药注入那个女人的体内,我就算你完成了任务,怎样?”
爱丽丝右手捂住胸口,听闻夜神的话,她面色掩住吃惊,装作满脸平静的样子,“你说陌笙箫?”
“对。”
“为什么?”
“死神一旦上瘾是什么感觉,爱丽丝,你比我清楚。你尚且不能抗拒,何况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夜神十指相扣,模样轻松自在,“这块绊脚石被踢开了,你就能毫无顾忌地接近聿尊。”
爱丽丝目光望向视频内的夜神,“你,你真的想得到她?”
他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爱丽丝,我给你的时间有限,等你手里的药物注射完,你就好自为之吧。”
“不——”
对方已先一步掐断视频。
爱丽丝双手撑起身,无奈之下,只得啪地将电脑合上。
她颓然靠回去,将脸埋入掌心内,人都是自私的,况且她和陌笙箫之间隔着个聿尊,爱丽丝十指伸入发丝,她用力扯着头发,豆大的汗珠渗出前额。
她不止一次试过,哪怕是用冷水浸泡全身都没用,毒性发作的时候,比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还要难受百倍。
爱丽丝咬碎嘴角都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妥协,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内,将藏在里面的药水找出来。
注射完后,爱丽丝撑在浴室内的镜子前,她打开冷水,掬起一把扑在脸上。
望着镜子内的这张脸,爱丽丝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她和聿尊之前就已不可能,又何况是这样的她?
爱丽丝将脸埋入浸满冷水的洗手盆内,一股窒息的恐惧瞬间淹没而来,她眼眶内滚烫,也不知脸上流的究竟是眼泪还是自来水。
如果聿尊当初离开的时候,能等她出任务回来,能带她一起走,那该多好?
爱丽丝直到憋不住这口气时,才将脸从水里面抬起来。
她大口喘着气,死亡原来如此可怕,她不想死。经过那段炼狱一样的日子,她尚且能活过来,爱丽丝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站起身走到浴缸前,将开着冷水的花洒对准自己,如果寒冷能够让她清醒的话,她怎么都能挨过去。
爱丽丝回到卧室,衣服都没换,她掀开被单蜷缩在床上。
聿尊开车准备回到御景园。
临时接到爱丽丝的电话,她在那头有气无力,只说是感冒了,聿尊挂上电话,途径药店时买了两盒药。
聿尊走进爱丽丝的房间,这才发现她烧得厉害,爱丽丝睡得很沉,模模糊糊说着胡话。
“尊,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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