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慢用,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告辞,告辞。”说完,人已拉开椅子大步走出包厢。
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爬到高位,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而摔个鼻青脸肿。
“王叔……”严湛青起身,王局早就溜得没了人影。
“你……”陌笙箫转过身,却气得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回去。”男人对上她的视线,冷冷吐出两字。
“你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二人剑拔弩张,聿尊轻挑起眉,“笙箫,你胆子大了。”
她嘴角勾起冷笑,“我姐姐进了警察局,聿尊,你今后还想用什么理由来威胁我?”
男人眸子一沉,“你试试。”
很多人手段毒辣残忍会通过行动表现出来,可聿尊不同,他的一个眼神,就能令人心惊胆战。
陌笙箫眼眶内噙满泪水,推开椅子大步跑出去。
严湛青跟着起身。
“严少。”聿尊唤住他。
男人居高临下睇了眼,“你何不成人之美,陌湘思对笙箫来说比她的半条命还重要,你应该比我更知道。”
“我想劝你,不该管的事趁早放手。”
严湛青坐回去,“我若非要管呢?”
笙箫跑出门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还没有拿,她只得折身回去。刚回到包厢外,就听到里面的谈话声清晰从敞开的门隙间穿透而来。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和陌笙箫结婚吗?”
笙箫右手紧张地握拢领口,上半身靠在门框上。
“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
“是因为你,”聿尊倾起身,双眸直视严湛青,“我看厌了你的纠缠,所以,索性结婚。”
严湛青瞳仁睁大,口气愤慨,“你以为婚姻是游戏吗?”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聿尊棱角有致的唇瓣悄然弯起,“你和我一样,同谁结婚不都是多了张废纸吗?也没见严少你成家后收敛多少,这不,还盯着别人的老婆不放。婚姻,呵,不过就是件摆在掌心内的玩物,所以我劝严少,若真惦记着笙箫呢,就离她远点,我松松手,就能让她好过不少,你若成心再介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弄得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你可该多心疼?”
严湛青眼里骤然冷却,他想到的,是笙箫若听到这些话,该多心痛?
“你既然娶了她,应该给她幸福。”
“这个不用你来教。”聿尊站起身,他心想,他说出这番狠话,总算能拦住严湛青。
陌湘思的事他不希望再越捅越大,笙箫迟早有天也会明白,坐一辈子牢总算还能见面,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陌笙箫靠着门框,右手撑住些才没有滑倒,她强自站起身,包也没拿,直接走出长廊。
她捂住嘴,尽管没有哭出声,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陌笙箫来到酒店外,她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
聿尊将她的包拿出来,取了车子开到她跟前,“上车。”
笙箫狠狠擦了擦眼泪,打开车门坐进去。
聿尊将她的包递给她,陌笙箫双眼泛红,显然是刚哭过,“你姐姐的事,我劝你不用再白费心思。”
他不会明白,当她满心希望,并且事成大半的时候,他这一搅和,比王局直接告诉她不可能还要令陌笙箫痛苦万分,“你就非要赶尽杀绝吗?”
聿尊开车回皇裔印象,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何姨照例将晚饭准备好,陌笙箫直接穿过客厅上楼,何姨小心翼翼将盛好的饭放到聿尊手边,也不敢多问。
聿尊走进卧室时,笙箫刚洗过澡,吹干的头发显得有些蓬松,她站起身,“你为什么会去国际酒店,又怎么知道我们在包厢内,你派人跟踪我?”
“陌笙箫,你能不能别再闹了?”聿尊精疲力尽,脸上呈现出不耐,他坐在床沿,冷峻的面容满是倦意。
“你不肯帮我也就算了,聿尊,我求求你,”笙箫走过去,她握住聿尊的手掌,蹲在他脚边,“我求你了,这件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吗?王局是我求他的,就算他们知道我姐被放出来了,也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求你别插手好吗?尊,我求求你了……”
她凡事都想得太过简单。
见他不说话,陌笙箫心有些急,“尊?”
聿尊一扬手,她顺力向后跌去,男人起身去了浴室。
陌笙箫怔楞,听到浴室内传来水声,她忍痛爬起身,一声不响地走出去。
聿尊出来时,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他走到窗前,将落地窗打开。
陌笙箫将客房内的电视开得最大声,何姨在楼下都能听见那种震耳欲聋的嘈杂,她摇了摇头,将晚饭端上去。
笙箫还是不肯吃,关紧了房门不让别人进去打扰。
聿尊来到客房门口,见旁边的柜子上摆着些何姨准备好的吃的,他将东西带进去,陌笙箫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聿尊将电视关了。
他走过去,躺在陌笙箫身后,右手揽住她的腰。
笙箫起身,将他的手甩开,男人拧眉,“你是不是今后都打算不让我碰了?”
“聿尊,你和严湛青在包厢内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陌笙箫本想装作不知,却忍不住非要戳穿,她做不到揣着明白装糊涂。
男人眼神忽闪,“那又怎样?”
他状似无谓的口气,令笙箫一颗心彻底凉透,“我没想怎样,我还想活命,不想惹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陌笙箫,你不用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聿尊起身,“我倒是想问你,究竟还想如何折腾?”
“你出去吧,我不想和你呆在一个房间。”
男人冷冷凝着她,他点点头,手臂一扫,床头柜上的托盘无辜遭殃,里头盛放的饭菜滚了满地。
聿尊回到卧室,没多久,陌笙箫就听到旁边传来甩门而去的声音,她拉开窗帘,只见那辆跑车咻地从她眼眸内消失。
她与他,不过是件摆弄在股掌间的玩物,可她却满怀希翼想以真心去交付。
陌笙箫走回床前,她蹲下身,将摔碎的瓷碗一片片捡起来。
滚烫的眼泪滴在白色的碗底,像是盛开的波浪。
陌笙箫咬住唇,今后,她和聿尊绝不会再争吵,湘思是她的亲人,阿元等同于聿尊的兄弟,谁都不肯妥协。
一道成形的裂缝只会越来越大,无休无止的争吵改变不了如今的现状,笙箫极累,收拾完后,便躺在床上。
莫伊站在欲诱门口,小脸微扬,她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
眼里的惶恐藏不住外露,她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脚尖。
她没想到那天的老男人会来找她的麻烦,导师直接告诉她,她闯了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学校对这种事屡见不鲜,只顾明哲保身,莫伊找了几次,也没见到校长。
老男人的意思很明了,他点名让莫伊今晚去欲诱陪酒,她杵在原地,怕只怕,事情远不是几杯酒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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