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了么?”聿尊望着陌湘思身上的淤青和伤口,她腿上的伤倒像是徐谦的杰作,至于,上半身……
“没有,”湘思挥舞着双手,手肘不经意间好几下都打在笙箫身上,“不止这样,为了逼我站起来,那个禽兽医生还差点将我强暴,笙箫,当时你在哪?我喊的喉咙都快破了,他撕烂了我的衣服,又用手术刀割开我的裤子……我,我害怕的要死,后来我就问他是不是聿尊派他来的,我告诉他,如果被你知道了,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这才放过了我……笙箫,”陌湘思十指狠狠握住她的双肩,“你说,除了聿尊还会有谁?”
陌笙箫觉得好闷,仿佛房内的空气一下稀薄了。
何姨站在边上不敢插话,她不由对陌湘思同情起来,这姐妹俩一个腿不好,另一个眼睛看不见,怎么在这会又出了这种事情?
湘思抱住笙箫,痛哭流涕,陌笙箫后背冒出涔涔冷汗,过了许久,才张了嘴问道,“聿尊,是真的吗?”
“这还用问吗?笙箫,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湘思激动地抓着头发,歇斯底里,被撕烂的领口松垮垮搭在肩上,一处处淤青的指痕触目惊心。
“姐,你别这样……”笙箫忙要去按住湘思,“姐……”
“笙箫,我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不开就去死。”聿尊冷冷开口。
笙箫转过身去,陌湘思抢先一步尖叫,“我是想死,我也活不下去了……”
“既然想死何必等到现在?还有……何姨,这套衣服是她回来时就穿着的吗?”
“是。”
聿尊坚毅的下巴轻扬起,“都成这模样了,怎么不给她换了?”
何姨朝着陌湘思望去,“这……”
“你什么意思?”湘思满目愤怒,“你以为我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吗?”
“你若真为笙箫考虑,不该是这样子,她现在是眼睛看不见,要是能,你以为她看见了你这般还能受得了吗?这个烂摊子,你足够有时间收拾的。”
陌湘思咬着下唇,一点猩红从唇瓣溢出来。
她握住笙箫的手腕,“难道,我受了委屈就不能说吗?我都这样了,回来只想躲着谁都不见,笙箫,你有人保护着有人宠着,那么,我呢?”
陌笙箫听完,心里豁然被刺了很深的一道,划开了长长的口子。
“聿尊,是真的吗?”她重复了方才的话,再问一遍。
聿尊睨着陌笙箫僵硬的背部,没有说话。
“我就说,到了那边,我想打电话回来,你总说你打过了,我没有接到过一通电话,肯定,是被你关机了吧?”
聿尊对做过的事向来不屑于不承认,“对,我确实让人将你姐姐接去,想让他看看,她的腿能不能站起来。”
“那么,能站起来吗?”陌笙箫背对着他问道。
聿尊隐约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悲怆及失望。
笙箫听他这么干脆地承认,就算想骗自己都不行,她站起身,一双眸子朝着男人站着的方向望去,“你带我出去,也是因为这个目的吗?你一方面把最美好的记忆给了我,一方面,又令人这样对付我姐姐,聿尊,你究竟想证明什么?我姐姐的腿是否能站起来,她威胁到你了吗?”
聿尊没想到笙箫会这样想,他带她出去,只是想让她开心,没想到在她眼里,却成了对付陌湘思的一种手段。
“你真不懂我想证明什么吗?你姐姐是什么货色和我有x的关系,我是要让你睁开眼,你以为有些事都是巧合吗?你别哪天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
“还能怎么证明?上次你故意让我姐姐撞到柱子受伤,她若能站起来,何必还坐在轮椅上?聿尊,你没有亲身体会过,你不会知道的,就像我一样,我也希望眼睛能和以前那样好起来,她是我亲姐姐,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不是在为我考虑。”
“你知道我在乎她,可是你一次次这么伤害她,”笙箫嘴角颤抖,“你若是真为了我,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她三言两语,就将他所做的一切,深深踩在了脚底下。
聿尊道是为她好,可在陌笙箫而言,却成了一种最深地伤害。
湘思那奋不顾身的一推,才令她冲出了门,陌湘思的腿坏了,笙箫受不了聿尊对她的一次次伤害,他的那些手段,无疑就是在湘思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上撒了盐。
况且,陌湘思还差点遭人强·暴,笙箫越是想,心里就越是痛。
聿尊的话她听进去了,可陌笙箫断然不会去多想,难道姐姐的这满身伤,还能有假吗?
“随你怎么想。”男人冷眼望向陌湘思,他语气漠然,笙箫听了更是难过。
湘思撑起了身子,神情仍然激动,“笙箫……”
陌笙箫回到她床前,湘思忙抓住她的衣袖,“我们离开这好不好?我好怕,我晚上都睡不着觉,笙箫,我们走吧。”
陌湘思抱住她,整个身子抖得不成样子,笙箫紧紧将她拥住,“姐,你别怕,别怕。”
“我求求你了,我不要留在这,笙箫,我们走,我们走……”湘思推开陌笙箫,双手撑起了就要走,她双腿装作不能动弹般僵硬着,上半身不受控制地摔下去,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我怕……”
“姐,你怎么样?”陌笙箫跪下双膝,“姐……”
她抱起湘思,陌湘思坐在地上,这会已经哭的直喘气,笙箫双手摸到她的脸,将她的脸捧在掌心内,“好,我们走,再也不回来了。”
“陌小姐……”何姨听她这么说,便要插嘴。
“好,我们走,快走……”湘思回握住笙箫的手。
她抱着陌湘思想站起来,却试了几次都无力,何姨见了,便要上前帮忙。
“何姨,别管她。”聿尊开了口,何姨不得不又退回去。
陌笙箫心里堵着口气,她双手抱住湘思的腰,想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可自己眼睛还看不见,笙箫吃力地站起,手里力道重的她身子侧了下,脚一崴就差点跌倒。
聿尊装作视而不见,走了出去。
他一边上楼,一边给徐谦打了个电话。
男人正在酒吧,听了聿尊打来的电话,差点被来不及咽下去的酒给呛到,“我强暴她?她躺那我就当她一个死人,差点解剖她了,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