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的咖啡厅里,有唯二的包间。
其中一个包间里,艾娜含和白聪阳坐在方桌的一侧,而何妄言和抱着孩子的楚月坐在另一侧。
“知道吗,何妄言先生,你这样的说辞很像末路的神棍。”艾娜含率先打破了沉默的空气,说道,“你伪装成先知,欺骗了大量的小镇居民。之后,你的伪装被人识破,所以,你只好编造更大的谎言,包括平行时空的言论,只是为了粉饰自己对未来的一无所知。其实,你不妨考虑下我的推断,应该比你说的要合理一些。”
“楚月也知道,我不是她老公何妄言b,我是a。”何妄言说道。
“确实,种种迹象表明,a的行为、个性和我老公完全不同。”楚月补充道。
“我也可以认为,是你们俩夫妻串通一气。”艾娜含突然指着何妄言,厉声说道,“我也再对你——何妄言先生警告一次,不要再叫我开关了。”
“我不会了。都说了,是张力仇叫你开……叫你那个啥。你刚才太大力了,直接将我摔在地板上。”何妄言摸了摸发红的额头,说道,“待会儿,肯定要起包的。”
“好吧,我们就先按着你的说辞来推敲。”艾娜含说道,“张力仇让你看到了,某一个时空的我。结果,你就穿越了。其他人呢,他们穿越了吗?”
“我自己只能感知自己,哪能兼顾其他人。据我所知,我身边的楚月,就不是穿越者。”何妄言回答道。
“那么,我们说另一点。既然张力仇是被神秘人所引导,也就是说,开关的事情,也就是神秘人告知的。对了,我补充一下,我可以说开关一词,你们都不可以。”艾娜含瞪了何妄言一眼,吃了一大口摆在桌上的榴莲千层,说道,“对何妄言a——你来说,我是相当关键的角色。而神秘人,是希望你和我相见的。”艾娜含说道。
“是的。”何妄言说道,“不单单是这样!何妄言b预测了未来之后,留给楚月的几页纸里,也说明,我和她必须在这个时间,来到106号房,与你相见。也就是说,从何妄言b的角度,我们的见面,对于他和楚月是有利的。而对我们俩来说,暂时不能确定是否是正确。”
“从寻找真相的角度来说,一定是正确的。至少,在这一刻,我们有了更多线索,并且活着,还能进行思考。”艾娜含手拿着几页纸,高兴地说道,“其实,你能把这几页纸交给我,多少也加深了一切的可信程度。纸上说,楚月要和你躲进书房的储物间。这一点,我认为喜欢对喜欢制造密室的b来说,很符合他的人设。不过,让你们找到我,我就会告知你们正确的下一步。这一点很奇怪,又很恰好,毕竟我是一名名侦探,似乎,把一切交托给我,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上面说,我们一起,就能走向最好的结果。意思是,何妄言b已经看透了所有未来,在其中对命运进行了选择,对吗?也就是说,我们如何思考都不重要,因为已经在何妄言b那小子的计算中了?这一点的话,真令人不爽啊!”
“没有什么不爽的。”何妄言说道,“你换一个角度想。或许,b发现,你和我总是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大家进行推敲之后,会选择一条他无法想象的路。但是,他知道,我们一定是对的。所以,那几页纸就写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呢?”
“看到没有?”艾娜含指着何妄言,对白聪阳说道,“人家神棍的逆向思考能力,都比你好。”
“或许,白聪阳的能力就在记录本身呢?”何妄言指着白聪阳手里的笔记本,说道。
“要不,何先生加入我们侦探社吧!”白聪阳感激地对何妄言说道,“要我一个人对抗她的尖牙利嘴,还是太过压力了。说实话,在你和她对话的过程中,我仿佛看到我们一起共事的画面了。”
“或许,这种画面就很重要了!”突然间,何妄言和艾娜含齐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艾娜含惊讶地问道。
“因为,我脑海中,也有很多发生过,但是我又知道没有发生的事。其实,我似乎能理解何妄言b,他能够看到未来的感觉。尤其是梦里,我就会看到很多未来的事情。只是,那些事情根本不一定发生。”何妄言说道,“所以,我认为何妄言b的能力,应该是看到平行宇宙的未来,再用这些未来推导这个时空的未来。也就是说,b比我们更善于分析平行宇宙的信息,寻找到真相。”
“有意思了,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我想要说的话。”艾娜含赞叹道,“所以,拥有其他时空的记忆,为什么我们又不是另一个时空的我们呢?”
“灵魂的一丝偏移,最终导致了千差万别吧?”何妄言忧愁地说道。
“或许是这种切割,才保持了每个时空的自我呢?”艾娜含说道。
“白聪阳,艾娜含似乎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恶毒哦,她也是会说安慰人的话呢!”何妄言笑着,对白聪阳说道。
“是吗,我怎么没有感受到?”白聪阳没好气地说道。
“或许,人很难通过语言理解对方的情感吧?”何妄言说到这里,想到了一些自己的事情,露出了忧愁的神色。
“谁你没理解到谁的情感,还是谁没有理解到你的情感吗?”艾娜含歪着头,狐疑地问道。
“我想起了张月秋。”何妄言尴尬地笑笑,说道,“或许,我也向往过仅靠语言所构建的真实吧?一些可以被替代的情感,我却赋予了它必不可少的意义。最终,发现是一个我们自己书写的脚本,即使替换了一些角色,故事也会走向同一个结局。”
“你很坦率呢!”艾娜含说道,“比起最终被解开的谎言,还不如尖锐的真相。至少,每一刻,你都在为了刺痛前,做足了心里准备。”
“你真的很会安慰人呢!”何妄言苦笑着说道。
“但是,我不善于安慰蠢人。”艾娜含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