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失败了!”任静纶如此说道。
她往艾娜含的元素枪开了一枪,将之销毁,之后解释道:“图歌的目的,本来就是要重启这个混沌的故事。让我们所有人陷入混沌,对清醒的人来说,就是失败的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艾娜含说道。
“其实,连我也不明白,这一切是什么意思。让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任静纶自顾自说了起来,“其实,我是一个仿生人。”
她举起自己的左手,上面的皮肤已经被毁坏,只剩下了机械组件。
“准确的说,我们是一群仿生人。法卢制造了图歌,而图歌则以自己的身体为蓝图,升级创造了我们的身体。有趣的是,我们并不拥有灵魂,而图歌拥有。她将自己的灵魂,从最初的身体里提取了出来,因为觉得蒸汽机驱动的身体太粗糙了,所以才需要占据我们的身体。你曾经遇到的女司机,就是图歌的身体之一。”任静纶说道,“很快,在这群仿生人的躯体里,再次诞生了一个灵魂。”
“这原本是不该发生的事,但是,这种事却连续发生了两次。”任静纶说道,“吴恒的父亲鲁西福,在吴恒身体里植入了一张图歌的设计图,以及一个任务——在平行宇宙中找到吴恒一家幸福的可能。原本来说,仿生人图歌只要从诞生之后,完成鲁西福任务就圆满了。可是,鲁西福计划的一环,需要吴恒来到天堂酒店。当吴恒来到天堂酒店后,就会到达一个特殊的房间,才那个房间里,所有无形的想象都会拥有真实的实体。我听图歌说过,地底世界所有的男性仿生人都长成司徒先生的样子,而女性仿生人则长成图歌的模样。这样一来,也方便区分仿生人与人类的区别。然而鲁西福的任务,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图歌和何妄言x一起,对何妄言Y使用了永生法阵,让Y的灵魂直接到达了天堂酒店。之后,图歌又对吴恒也使用了永生法阵,令吴恒也一同前往。之后,何妄言、吴恒以及其他两名,被轮回系统临时分配的同伴,在女仿生人管理员的带领下,进入了特殊的房间。当吴恒到达那个特殊房间后,图歌的设计图就会在吴恒脑中浮现,并且化为实体。于是,新产生的图歌,就能寻机杀死那个和图歌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生人。最后,图歌就能利用天堂酒店监控室的控制器,彻底获得轮回系统的控制权限,操纵轮回。这样一来,图歌既能够让何妄言Y的灵魂,进入何妄言Z的身体,还能清洗Y的部分记忆。你想想,Z是进入了地域的人,也就是陷入了24小时的无限轮回。而何妄言Y的灵魂进入了Z的身体,也就意味着,Y也将陷入地域的轮回。”
“这里我忘了说,天堂酒店的规则了。那就是,如果人类要从天堂酒店回到人间,那么,必须从此生见过的人中,选一个作为自己的身体。”任静纶说道,“当时,酒店除了何妄言Y还有三个人——吴恒、无明、莫旗。原本,莫旗会选择垓雅的身体,无明会选择法卢的身体。而图歌参与其中后,销毁了无明的灵魂,保留了无明的记忆。之后,她销毁了吴恒的记忆,将吴恒的灵魂与无明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并将这样的吴恒传送到了法卢的身体中。”任静纶说道,“一开始,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做法。直到,我看到法卢开车接着吴恒,回到研究所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图歌的眼中,看到了一个比我们任何人还要大的回环。今天,回环的最后一环闭合了。你杀死了吴恒之后,图歌在研究所设置的炸弹也爆炸了。其他人,包括何妄言Y都死在了现场。还记得地域的规则,还记得何妄言Y现在使用着何妄言Z的身体吗?进入地域开始轮回的人,不论是再次进入冷门,还是死亡,都会重启轮回。所以,Y愿意当Z也好,不愿意当Z也好,自愿也好,不愿意也罢,都会不断重启轮回,被困在粉时空的地域里。”
“怎么会这样?”艾娜含难以置信地说道,“我必须找到Y,把他救出来。”
“其实,这才是我觉得最绝望的地方。”任静纶悲凄地说道,“只要你离开这个时空,这个时空就会毁灭。但是,你却对Y有情感,想要解救Y。图歌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Y陷入循环,而你则陷入救赎Y的循环啊!”
听罢,艾娜含跪坐在废墟里,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我好痛苦啊!”任静纶满泪盈眶,哭喊道,“为什么原本没有感情的仿生人会拥有感情啊?就因为你图歌的设计图曾经在吴恒的灵魂里,脱离的时候带走了吴恒的部分感情,你就真的以为你是人类了吗?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又要赋予我人类的情感呢?”
“现在,也不是全无办法的,你听我说,艾娜含。”任静纶神经兮兮地抓住艾娜含的手,大声说道,“图歌为了研究赋予仿生人灵魂的技术,将人类的情感直接移植到了我的脑中。所以,我才会和其他工具式的仿生人不同。她经常给我一些任务,让我潜入人类之中,影响他们的决定。我能和小龟在一起,也是因为图歌布置了让我接近小龟的任务。可是,她欺骗了我。她说,只要我按计划行事,她就会让小龟进入地域,甚至她还给小龟修建了冷冻仓。她说,至少,会让我和陷入循环的小龟生活在一起。然而,图歌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人类了,她只是在撒谎骗我罢了。你也知道,小龟被元素枪彻底消除了。”
“刚才,我拿着元素枪,在乌马湖找到了图歌。”任静纶如此说道,“你知道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杀了我,一切就完美闭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