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了。”何妄言从对方的嘴里,抽走了塞满的纸巾,“我想还是谨慎一点,会比较好。因为我已经失忆了,所以,很可能你与我有某种因缘。可是,你看到我之后,说的那段话,实在是太像表演了。那种看到我之后激动的表情,和重逢后的哭诉,非常真实,但是,总是比真实的感情要慢上一拍。你懂得,那慢了的一拍,或许就是在思考,如何进行下一步。”
“神经病!”对方的双手,被捆绑在床板上,双脚则绑在了床尾。
何妄言从对方的裤包里,找到了钱包、手机和身份证。
之后,他看着身份证上的信息,问道:“你叫莫旗,对吧?”
“你就算不这样对我,我也会告诉你我的名字的。昨晚,我们还一起拍了mV,你是完全记不得了吗?”莫旗没好气地说道。
“我还是决定杀了你,以绝后患。你怎么想呢?”何妄言拿起书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放在莫旗的脖子上,一字一顿地说道,“当然,如果你尖叫的话,我就会再次把你的嘴给堵上。”
“你不是何妄言!”莫旗摇了摇头,恐惧地说道,“昨晚上的你,根本不是这个样子。我们一起拍摄了视频,还一起看了烟花。你还牵了我的手,让我感觉好像能从一个旋涡中走出来。”
“这么说来,你在昨天晚上见到的我,很可能就不是现在你见到的我了。”何妄言用刀子,在莫旗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将刀子上的鲜血展示给对方后,说道,“如果还是不说实话的话,下一刀我会割的更深一些。”
“踏马的封皮!”莫旗用泪水盈盈的眼睛,绝望地看着何妄言,大声吼道,“旁边那个谁,你就看着这个疯男人这样对我吗?”
“哪样对你了?”艾娜含冷冷地反问道。
“好吧,我说,行了吧?”莫旗哭着说道,“是垓雅让我过来的。我也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疯,让我过来找你。她给我写了一个脚本,是见到你之后,我应该说的每一句话。现在看来,你们两人都疯了。”
“接着说!”何妄言用刀背划过莫旗的脸颊,厉声说道。
“昨晚,垓雅找到我,她告诉我,她其实不是垓雅,而是莫旗——也就是我。她的意思是,她曾经经过了一道冷门,来到了一个迷宫一样的世界,她在那里遇到了你。你有脸盲症,所以,其实是靠声音、服装和感觉,来区分我和她的。你们在那个迷宫里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终于,你们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在那个房间里,她穿越了时间,回到了昨晚。所以,她坚持不去兴隆街拍摄,因为在兴隆街,我和她都会闯入冷门,进入迷宫。她说,你会去追赶一个穿着橙色衣服的神秘人,这样一来,你也会闯入冷门。她希望我能来找你,阻止你去追赶神秘人。可是,你刚才看我身份证的样子,根本不像什么脸盲嘛?”
“说起来像是开玩笑,但是,我脸盲好了,现在我的病症是失忆症。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不是她来阻止我呢?”何妄言问道。
“她的意思是,还有会有人因此,在乌马湖遭遇不测。所以,她还要用垓雅的身份,阻止他们死亡。”莫旗说道,“不过,如果她真的是我的话,我是不会去拯救谁的?我又不是救世主,怎么能动不动就冒着危险,去拯救其他人呢?”
“那你为什么要来拯救我呢?”何妄言厉声问道。
听罢,莫旗大吃一惊,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心情后,小声说道:“她用我的秦霄的关系来威胁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我每一次和秦霄出去约会的时间,和地点。有些私密的事情,我都快不记得了,她却知道。我想,如果她不是在我身上放了窃听器,就可能真的是我。况且,我本来觉得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和你扯上关系并没有什么。但是,我对你的好感,在你用刀子划伤我的时候,就完全消失了。”
“意思就是说,曾经存在一个A世界。在那里,我不是失忆,而是脸盲。而你还是你,垓雅也是垓雅。之后,我们都进入了冷门,来到了一个迷宫。穿越迷宫之后,我们就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只是,这种穿越,可能只是意识的穿越。所以,我的意识回到了我的身体,你的意识却回到了垓雅的身体。于是,新产生的b世界里,有两个莫旗。”何妄言问道。
“你可能比我理解得还要清楚吧!”莫旗回答道。
“艾娜含,你还记得你最后一次注意到时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何妄言转过头,对艾娜含问道。
“我记得自己,在喝咖啡之前看过一次手机。”艾娜含说道,“上面有17点31分的字样,大概是2015年的某月某日吧?我有点不确定,具体是几月几日。”
“会不会是2015年的5月19日呢?”何妄言分析道。
“对,就是5月19日,你怎么知道?”艾娜含惊愕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回忆起手机上的年月日和时间,但是,几月几日的数字,却好像被人给擦掉了一样。”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我完全不明白?”莫旗迷惑地问道。
“我想,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时空穿越的问题。”何妄言说道,“这里面一定牵涉三个以上的时空,而且这些时空运行的方式还都不一样。我猜测,此刻的我和艾娜含,其实是从一个循环时空,通过某种方式,来到了b世界。而另一个你,却是从A世界,来到了b世界。”
“你先下床吧,带我们去找那个垓雅。”何妄言用水果刀割开了捆绑莫旗的绳索,如此说道。
“伤口呢?”莫旗一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穿衣镜前,检查脖子上的伤口。
“在这里,我只是吓吓你罢了!”何妄言摊开自己的左手,露出一个三厘米左右的割伤,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