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何小白巨款安抚的保姆李阿姨,在何小白回归的第二天,便出现在他眼前。她竟然再次沦落街头,背着一个破袋子,翻捡路边的垃圾桶。
一年不见,得到20万的她怎么会沦落街头?
以她一贯的生活水准,这笔钱至少能够养她10年。如果她找些事做,或者做些小生意,完全可以安度余年。
“这种人好吃懒做,就是填不满无底洞,不值得老板一再帮扶。”开车的李四视野很宽,看到了保姆李阿姨,也看到了何小白的关注。
“她每逢困顿,就会出现老板的视野,一定不是巧合。应该是老板欠了债,她应该是在讨债。”张三一脸严肃,给这种频繁邂逅一个判定。
“四哥,麻烦停车。”何小白没有理会他们,吩咐李四停车。
就在他下车瞬间,一辆小面包车停靠李阿姨身边。一个黄毛小子跳下车,拦住了李阿姨,缠磨住了她。李阿姨被他缠磨不过,便从兜里摸出了身上积蓄,小伙子一把便将她手上的钱抢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何小白怒不可遏,想要冲上去教训这个打劫拾荒阿姨的小混混。
张三一把扯住了他,压低声音提醒他:“别冲动,这不像抢劫。像是讨债。”
张三判断果然没错,黄毛小子拿到钱,立刻亲昵的搂紧了李阿姨,居然对着她的唇深深的吸了一下,转身上车,挥手而去。
李阿姨陶醉的舔了一下嘴巴,大声叮嘱:“小黄,晚上别玩太晚,早点回来。”
何小白,张三,李四全部目瞪口呆,就算傻子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个捡破烂的李阿姨,如此辛苦赚钱,竟然是为了养了一个小混混。
看到这一幕,何小白立刻明白他支付的20万,为何这么快就被她败光了。
按照市场行情,养小白绝对比养小三更烧钱。
“走,我们回公司。”何小白犹豫一下,上车关门,关闭了他对李阿姨的同情。
这种人命中犯贱,根本不值得他同情。
当座驾飞驰而过一刻,何小白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疲惫的背影。
李阿姨曾经说过一个故事,她上高中时,遇到过一个叫何老师的负心男人。她说老爸酷似何老师,难道是老爸欠了她风流债?
现在老爸死了,她要自己父债子还?
“一个经历过风尘的女人,会染上一种风尘病。就算是穷困潦倒,年老色衰,也要寻找一切机会沾染风尘。
她明知道那个黄毛小子是在骗她的钱,她也心甘情愿。
她已无亲无故,无儿无女,无牵无挂,能快乐一天算一天。那个黄毛小子,面颊阴暗,脚步轻浮,摊上这样一个无底枯井,必会短寿。”张三回到都市,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老本行,开始替这对无节操的狗男女批命。
他表面批命,其实是在替老板减负,努力化解何小白见难不救,视而不见,扬长而去的内疚。
说话之间,车已拐入了一条整齐的宽阔大道,停靠在一栋清雅小楼之前。
离开一年,这条尘土飞扬城乡交界处的街道,已经翻修一新,两侧已规划一新。那栋熟悉的小楼,已换了新装,挂上了一个气派的灯光招牌:拓荒者国际旅行社。
门口规划了一片小广场,中央整了一个小喷泉,四周种植了花草,修剪得很整齐。
当三位远行人怀着惊疑之心,缓缓推开玻璃门。一阵香风扑面,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退后,皱起了眉头。
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性感的美艳女人,急匆匆迎面而来。他们看着眼熟,似曾相识,却有觉得有些恍惚陌生。
“哥,你们回来啦!”一声夸张的惊呼,香风席卷而上,逼退了张三李四,一把搂紧了何小白。
“你是何小洁?”何小白缓缓推开她,愣愣地瞪着她画了眼影,涂了红唇的脸。刺鼻的香水味,逼迫他不得不收住呼吸。
“哥,你一去之后,便没了音信,担心死人家了。”何小洁甩开了何小白推握双臂的手,原地一扭,撒了一个娇。
“何小洁,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何小白拉下了脸,一边教训何小洁,一边甩开她,长驱直入。
“哥,你的办公室挪到了二楼,一楼改造成了接待中心。前面就是楼梯,我带你上去。”何小洁立刻追上来,亲热的挽住了何小白的胳膊,驾着他直奔中央旋转楼梯。
此刻何小白才注意到,原本压抑简陋的小楼,内部已装修一新。一条豪华气派的玻璃走廊,串联了一排豪华舒适的玻璃隔间。现在是晚上,显得有些空旷压抑,但他可以感受到里面残留的浓浓人气。
若是白天,这里一定是宾客如云,生意火爆。
一年时间,何小洁竟然将一个人的旅行社,发展为一个规模企业,一定付出了很多辛苦与努力。
二楼办公,三楼住宿,天台改造了一个休闲吧。一幢破小楼,经过精心装饰,已成了一个很有品味的高端办公场所。
“喂,弄得还不错,看不出,你还挺会做生意。”张三大咧咧的替自己到了一杯酒,一边欣赏天台景色,一边就近找位置坐了。
“去去去,滚远一点。一年不见,人家很多话跟哥说,你俩别碍事。”何小洁形象巨变,乡土脾气却依旧,一阵风一般将张三,李四赶下了天台。
“小洁,你也下去把脸洗干净,画得跟鬼似的,看着不舒服。”何小白皱起眉头,摆出了长兄气派。
“哥,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干涉。就算我喜欢你,也绝不会为你而改变自己。”何小洁并不买账,拒绝了何小白的要求。
“好吧,你现在是女强人,我管不了你。我累了,回房休息了。”何小白第一次被她呛,憋了一口气,赌气起身准备下楼。
“何小白,你站住。”何小洁冲着他的背影,恨恨的吼道。
一别一年,何小洁一个人打理旅行社,很不容易。一回来便争吵,何小白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停了脚步,想跟她好好聊聊。
一阵香风扑面,何小洁扑上来搂紧何小白,浓艳的唇拼命的封住了何小白的嘴。
“何小洁,你疯了?我们是近亲。”何小白挣扎着推开他,伸手抹了一把嘴唇,抹了一手血红。
“我回乡下调查过了,大伯是爷爷捡来的,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一直在骗我。”何小洁根本不买账,这一年变得成熟了很多,也霸道了很多。
“不错,我爸是捡来的野孩子,我们都不是何家人,我们是外人。”何小白脸色扭曲,双目血红,显然那个“捡”字深深刺伤了他。
因为那是一段见不得阳光的**,他爸是一个棺材仔。
“何小白,你别强词夺理,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何小洁并不服软,继续跟何小白硬碰死磕。
“好,我懒得理你。”何小白气急败坏的转身下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短短一年,何小洁完全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以前她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从来不会顶嘴,一切都以何小白为中心。现在完全以她为中心,根本不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他不仅是她哥哥,更是这里真正的老板。
何小白憋了一肚子气,回屋摔上了门,便跌入了松软的大床。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的床,躺下不久,便沉入了梦乡。
恍惚中,一个温暖的身体粘入了他的怀里:“哥哥,打针。”
何小白脊背泛起一丝寒意,金颂媛已经葬身异国他乡,怎么会出现在家里?
何小白惊惶之下,一把推开了她。睡意迷糊的神智也恢复了清醒,看清了侵入他被窝的这个女人,她竟然是何小洁。
她一丝不挂,何小白也一丝不挂,就这样肌肤相亲,缩在一个被窝。
何小白清楚记得自己和衣而卧,并未解衣。一定是他没有反锁门,何小洁闯进来替他解衣宽带,替他铺床盖被。自己也顺便钻入了何小白的被窝。
可是她纠缠自己之时,为何要说那一句“哥哥,打针。”
难道她。。。。。。
何小白瞪着一双惶恐的眼神,愣愣地锁定了何小洁的一双迷离眼神。
“哥,干嘛这样看人家?跟见了鬼似得,人家已经洗了脸,一副素颜。”何小洁一脸委屈,眼里转了泪花。
“小洁,别这样,我们不可以。”何小白意识到这样滚一个被子不妥,赶紧起身,胡乱地穿了衣衫。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何小洁一脸倔强,故意舒展了身材,霸占了整张床。
“何小洁,你。。。你把衣服穿上。”何小白束手无策,将她散落沙发的睡袍丢在她身上,遮蔽了身子。
“哥,这一年我一直坚持健身,瘦了十几斤,身材也拔高了很多。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满18周岁了。”何小洁缓缓坐起来,一脸温情的望着小白。
“你满18岁,就该懂事了。这样纠缠,不会有结果的,会伤害我们的亲情。”何小白一脸冰冷,拒绝了她的温情。
“何小白,你身边的狐狸精,死了一个又一个,你也该醒醒了。她们根本不适合你,我才是你的真命女人。”何小洁突然跳到何小白面前,声嘶力竭的喊到。
“你。。。你说什么?是你给金颂媛下了诅咒?”何小白听她如此说话,立刻浮出了那颗针痕累累的心。
“不错,是我做得。你要替她报仇,来呀,杀了我啊?”何小洁爽快的承认,摆出了一副死磕的泼辣态度。
“你。。。”何小白气急败坏,却又不能把她怎样,只得转身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