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根被浇得满头满脸,目瞪口呆地望着表姐扬长而去。旁边被惊呆的服务员率先缓过劲儿来,急忙拿了一盒纸巾递了过来:“先生,给您纸巾。”
长根抓了纸巾擦了几下,擦去了脸部的粘稠感,而头发已粘糊成了一片。
他急忙起身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开始捧着冷水清洗头发。洗去了粘稠,湿漉漉的头发流淌着水,他只能双手抓着慢慢捋干。
“小曾,我来帮你擦一下。”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双温柔的手捧着一条毛巾,开始替他擦干湿漉漉的头发。
长根缓缓抬眼,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恍惚而熟悉的面容,怎么又是她?
君悦顶层第一次邂逅,暴雨夜撑伞护送他回家的美丽女士,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更让惊讶的是,他本来在咖啡厅的洗手间洗脸洗头,此刻却已置身一个温馨的私人洗浴间。背后的女士居然只围了一条浴巾,饱满洁白的两个半球颤巍巍的挂着随时都会滑落的浴巾。
“小曾,衣服都弄脏了,脱下来我帮你洗一下。”女士帮他擦干头发,居然开始轻轻从后面替他宽衣,长根居然顺从地接受了她的服务。
女士突然一把将长根揽住,嘴巴深深吸住了长根的唇,浴巾缓缓滑落,双腿一缠,绕在了长根腰间。
抱着纠缠的女士,长根缓缓的出了浴室,外面竟然是一间小小的卧室。摆了两张单人床。长根将怀抱的女士放入了单人床上,女士轻轻一勾,两具躯体已紧紧的契合在一起……
一丝冰冷的感觉直刺肌肤,长根猛得从床上坐起来。月色如水,从窗户照进来,简陋的房间挂满了蛛网,他身下的单人床原来是一块青石板。
不,它不是青石板,而是一具棺材,青石棺材。
一间小屋,两具青石棺,月光从敞着的窗户,门洞洒落进来,蒙了一层诡异的光晕……
“啊——”长根一声惊叫,从床上蹦了起来,却发现又是一场噩梦,对面的宁远航一脸惊恐地坐起来,惊恐地看着发狂的室友。
长根跳下床,跑到洗手间捧着冷水洗了一把脸,痴痴地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容。
“陈哥,又做噩梦了?”宁远航起身跟了进来,紧张地问道。
“小宁,说实话,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长根转头,目光冷冷地逼视着宁远航。
“昨晚你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满头满脸都是脏污,冲进卫生间冲洗干净就上床睡了。脏衣服扔在洗手间地上,我就替你洗了。”宁远航怯生生地看着长根。
长根点燃了一只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直坐在床上痴痴地守到天亮,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撞了邪?
次日一早,他起身洗漱,等宁远航起床时,他已出了门。
他7点多一点就到了医院住院部,没想到钟医生已经坐在了办公室。长根赶紧将填好的表及复印资料交给了钟医生。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钟医生以为他是纠结医学实验志愿者的选择,关切的问。
“没有,只是最近老做噩梦,常常半夜会吓醒。”长根一边说,一双求助的眼神盯着钟医生。
“每个人都会做噩梦,一般都是因为平时精神压力太大。年轻人刚参加工作,压力大情绪压抑,容易做噩梦。这很正常,不用太担心。”
“可是我总是梦到同一个女人,素不相识的女人。前几天,我在外面躲雨,梦到她拿伞送我回家,一梦醒来,我真得回了家。
昨晚晚上又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医生,你帮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长根紧张得几乎哭出来。
“这没什么,就是梦游,你应该有梦游症,这也许跟你脑部曾经受过创伤有关。我们西医对这个没有有效的办法,只能服用一些帮助睡眠的镇静类药剂。
我建议找一个老中医调理一下,我推荐一个不错的老中医给你,有时间你去看一下。”钟大夫对这种症状也素手无策,便顺水推舟,写了一个诊所地址给了长根。
“记得每三个月来找我检查一次,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钟医生见他还在磨蹭,便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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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根无精打采地坐在位置上,一下子对他的事业规划完全失去了热情。他恍惚感觉,他的痴呆渐渐好转,精神却开始恶化。
好了痴呆,犯了神经!
“小曾,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单位有个重要的会议,我会一直留在办公室。身体要紧,千万别硬撑。”康姐见他精神不太好,居然走出办公室来到他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建议他回家休息。
“谢谢康姐,我没事儿。”
“你这样病怏怏的,呆在办公室影响不好,赶紧回去休息。再不走,我叫保安上来抬你回去。”康静见他这样,关心变成了训斥。
“那我先回去了。”长根见领导发怒,赶紧起身往外走。
他一出办公楼便接到了康姐的电话,他赶紧按了接听放在耳边:“小陈,要是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千万别硬撑,好好在家休息。”
“谢谢姐!”听到领导如此关怀,长根顿时感激涕零。
回到宿舍他一头栽倒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夕阳西下,方才缓缓的爬起来,发现宁远航不知何时已回了宿舍,一脸紧张地守着他身边。
“曾哥,你醒了,我煮了小米粥。生病要吃清淡一些。”宁远航见他醒了,赶紧替他盛了一碗粥,居然要用勺子喂他吃。
长根立刻坐起来,抢过碗一口气喝了半碗,热粥下肚,加上饱睡一天,精神顿时好了很多。
“小宁,我没病,只是最近有点累。你下去切二斤熟牛肉回来,我们一起喝酒。”长根一边吩咐,一边掏出了一张百元钞。
“曾哥,我有钱,我这就去买。”
“不行,老白吃你的,我受不了。你不拿钱,我就自己下去。”长根起身下床,开始找鞋。
“好,我拿,我拿!”宁远航赶紧抢过长根的钱,匆匆出门而去。
大酒大肉下肚,虚弱的长根立刻来了精神,完全从那种恍惚萎靡中脱离出来,喝到高兴处,又开始跟宁远航光着膀子勾肩搭背的干嚎起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一对室友在一片豪情中醉卧床头,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长根感觉下面膨胀的厉害,立刻蜷缩了身体。前几天意犹未尽的那股烈火卷土重来,他的意识又开始恍恍惚惚。
恍惚中,宿舍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一丝凉风卷入,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光着光腿,踩着白色长筒靴的女孩缓缓而来。
长根痴痴看着她,想要看清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她来到长根床边,缓缓转身脱去了厚厚的雪白羽绒服,呈现出一个洁白而苗条的背影。她背对着长坐在了床沿,将长根挤向里边,缓缓地躺入了长根的怀抱……
一场艰涩之旅后,在一片温馨柔和的呵护下,长根彻底放松了紧张几天的情绪,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一阵急促的闹钟在耳边响起,将曾长根的意识从沉沉的睡眠中拉了回来,他恍惚睁开眼睛,整个人立刻冰冷僵硬,全身不停的瑟瑟颤抖起来。
他一觉醒来,居然发现自己怀里真的有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他,后背洁白而细腻,一头蓬乱的长发散落着,她轻微的鼻息提醒长根,她依然在酣睡之中。
“你。。。你是谁?”长根本能的后撤,下意识的伸手推了她一下。
贴在床边的酣睡女神,被这轻轻一推滚落地上。她滚落一刻,也从梦中惊醒,立刻翻身爬起来,双手捂着脸背对着长根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泣起来。
豁然而起的长根光着脚跳下床,过去一把拉起她,用力掰开她捂着脸的双手,脊背发冷,全身冰冷,整个人彻底石化。
梦中的白衣女神居然是他的室友宁远航,此刻他一脸羞涩,尴尬而惊恐地望着长根。
“死人妖,你去死!”长根很快从震惊中清醒,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他的一头假发顿时被扇落,宁远航彻底暴露了出来。
宁远航捂住被扇痛的脸,转身扑倒自己床上,呜呜咽咽的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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