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记,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何有忆刚出门,话务室值班的张春花正好拉门出来,撞在了一起。
“哦,没事,我去丢一下垃圾。”何有忆故作镇定,搪塞掩饰。
“哟,这么大领导,还亲自倒垃圾?这种粗活,我们这些做职工帮你干就成。来,我帮您去丢了它。”花花紧跑几步,上前去抓何有忆的手提袋。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何有忆急忙躲闪遮挡,急促不堪。
“是我们职工应该做的,您崩客气。”泼辣大胆的花花,一双肥白细腻的手死死纠缠了何有忆捏着袋子提手的手,屁股一撅,顶在何有忆前面。
一阵香风扑鼻,一坨热乎乎的身子已完全占据了何有忆的怀抱。何有忆措手不及,为了避嫌,急忙扯住袋子提手后撤。
拉扯之间,刺啦一声,袋子撕裂,里面的布偶散落在地。
花花愣了一下,手疾眼快,附身捡起了布偶,怜爱地抚摸着:“哼,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没爱心,这么可爱的娃娃,居然要当垃圾丢掉。
你看它多可爱,你怎么忍心把它丢到垃圾堆,让那些臭猪给拱烂。”
“张春花同志,东西给我,请你不要妨碍我。”何有忆努力压抑惊慌,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领导姿态。
“何书记,对不起,扯烂了您的袋子。”花花见领导发威,赶紧道歉,抱着布偶匆匆离开。
“喂,别走啊,东西给我。”何有忆追了一步,大声追讨。
“这娃娃我要了,反正你也要丢弃它。”花花回了一句,已冲进了话务室。
何有忆想要追上去讨要,又没有正当的理由。碍于面子,只能作罢,拎着破袋子出了场部,将剩下的垃圾杂物抛在了靠近养猪场的垃圾堆。
回到办公室,何有忆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掏空,空空荡荡。花花的横空截断,多少给了他一些安慰,小梦的布偶没有彻底毁弃,有人收留它,总比烧了它要好一些。他内心一直在挣扎,究竟要不要残忍的焚烧它,现在终于不用再纠结。
这段时间,夜夜折腾,他已精疲力竭,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何有忆拎起半瓶残酒,咕咚了两口,起身回到卧室,身子一瘫,倒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麻叔叔,你不要丢下小梦,小梦害怕。”恍惚中,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刺醒了何有忆的酣睡。
他快速爬起来,侧耳倾听,夜阑人静,一片死寂。
何有忆起身走到窗前,开窗外面窥探了一番,见确实没有动静,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睡意再次袭来一刻,恍惚中耳边又有声音响起:“麻叔叔,小梦害怕,叔叔陪小梦。”
何有忆霍然跳起:“你是谁?是人是鬼?”
“麻叔叔,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是小梦。”幽怨之声,近在耳边,却要遥远飘忽。
“你。。。你在哪里?”何有忆声音开始颤抖。
“麻叔叔,戴上面具,我就能回到你身边。”小梦幽幽地提醒。
何有忆没有吱声,走到办公桌拉开了抽屉,好不犹豫的戴上了面具。他明知有诡异,为了能够再次见到小梦,他也无怨无悔。
“叔叔,我在这里。”戴上面具一刻,小梦的倩影立刻呈现,她站在办公室门边,一脸绯红,扭捏作态。
“小梦!”何有忆惊喜交加,飞身扑上去。
小梦身影一闪,拉开门躲到了门外,何有忆立刻跟进,也跟到了门外。小梦嫣然一笑,沿着一排屋檐,低头快步而行,转入了另外一间办公室。
何有忆紧紧跟上,也跟进了那间办公室。
何有忆进门一刻,立刻愣在当场:这不是话务室么?小梦怎么跑到话务室,她究竟要干什么?
“叔叔,你来了。”正在拨弄发报机的小梦,回头嫣然一笑。
“小梦,别乱动,这些通讯设备很重要,弄坏了可不得了。”何有忆上前,阻止了她乱动,拉着她离开。
“叔叔,小梦想你。”小梦一头扑入他怀里,呜咽哭泣。
何有忆停止脚步,搂紧她娇弱身躯,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麻叔叔,小梦想要。”小梦一只温柔的小手,探入了何有忆胸前,轻轻摩挲。
何有忆魔性立刻被点燃,面具喷血,疯狂撕扯,将小梦压到了摆放老式电话机的机务办公台。。。。。。
“救命啊——”被他压入的小梦面露惶恐,突然挣扎惊叫。
何有忆被她的突然举措吓得一哆嗦,赶紧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小梦嘴巴被捂,拼命挣扎扭动,反而激发了何有忆,更加疯狂起来。。。。。。
小梦挣扎几下,很快便化为愉悦的顺从。。。。。。
一阵暴雨之后,何有忆踉跄后退,跌坐沙发。小梦瘫卧工作台,沉浸不动,享受着风雨后的舒适宁静。
良久。
小梦缓缓起身,收拾衣服,缓缓走近沙发。
就在她接近沙发一刻,猛地一伸手,揭开了何有忆脸上的冰冷面具。面具剥落一刻,二人同时失声惊呼:“是你?”
摘取面具,小梦并非小梦,是花花。
就在何有忆愣神一刻,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抽醒了他:“老流氓,臭流氓,敢欺负老娘。”
何有忆惊慌失措,捡起面具,仓皇而逃。
“站住,你敢跑,老娘就喊了。”花花一声威胁,何有忆收住了脚步。
“何书记,平时道貌岸然,黑着一张麻子脸。没想到你私底下,居然是这种人。”花花走近何有忆,一脸讽刺。
“花花,我说我是梦游,你信么?”何有忆紧张地退缩,粒粒麻子绽放出光点。
“少装啦,我早看出你那颗闷骚的心。刚刚你弄得人家都快死掉啦,人家还想要。”花花态度突然转向,黏黏地缠住了何有忆。
“别这样,我。。。我先回去了。”何有忆努力挣脱,仓皇而逃。
“站住,何大麻子,你敢走,我喊人,告你强尖。除非你留下来,把花花弄舒服了,花花不告你。”张春花一脸邪魅,死死抓住了何有忆的把柄。
何有忆僵立原地,进退两难。
“麻子哥哥,面具戴上嘛。你这样一脸坑坑,人家害怕。”花花扭捏作态,主动替何有忆戴上了面具。
何有忆被她抓了把柄,只能任凭她摆布。
不过他的心里已生出排斥,面具也失去了魔力。任凭花花如何努力,他毫无反应,一直颓废不起。
她不是小梦,无法点燃他的热情。她是曾有志的女人,让他恶心,也让他恐惧。
“喂,你怎么这么没用啊,看着我。”花花终于失去了耐心,恼羞成怒,将何有忆推在了接待沙发。
她快速下扯裤腿,岔开,将一堆私货呈现在了何有忆面前。何有忆仓皇失措,试图躲避逃逸。
却被花花一把摁住,骑在了头上,一股热浪扑面,一声痛苦地惨嚎,疯狂而起,将脸上的面具剥落在地。
那一具青铜面具,升腾起一层乌黑之气,面具痛苦地扭曲变形,发出阵阵呜呜的哀鸣。何有忆,张春花被眼前的诡异一幕彻底惊呆,战战兢兢,一脸惊惧。
黑气渐渐淡化,面具紧紧平静,面部腐蚀出一道道斑驳的尿痕。
“麻子,你这玩意儿哪来的?”花花仓皇收拾一下自己,惶恐地瞪着何有忆。
“垦荒的时候,地下挖出来的。”何有忆依然心有余悸,支吾着撒了一个谎。
“听说这一带依然是墓地,挖出来的都是不干净的东西。你说,你是不是为了搞女人,故意鼓捣这种邪性的玩意儿?”花花恢复了冷静,一把扯住了何有忆。
“张春花,你够了。”何有忆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她。
“哟,喝了老娘的尿,你还有了尿性!一脸烂麻子,还摆什么脸色,看着你都想吐,滚!滚出去!”张春花见他翻脸,立刻摆出一副刻薄尖酸的姿态。
何有忆冷哼一声,没有吱声,一把捡起散落的面具,匆匆甩门逃逸。
回到自己办公室,已是凌晨时分。何有忆点燃一支烟,冷静了一下情绪,目光落在了丢在办公桌上的面具。
被尿冲了脸面,他一下子脱离了那种恍恍惚惚,似梦似醒的状态。
冷静之后,他开始冷静的分析。
很多年前,在朝鲜战场,他与李一一起经历尸地旧事,一幕幕重现。他的一注童子尿,曾经让逼退无数地尸,铜甲尸,让一切邪物望而却步。
现在这具铜面具,被花花的尿浇灭了魔性,可以确定,它必是一件邪物无疑。它如果是邪物,那么李小梦呢?
这个面具真的是她捡回了的?还是她精心为自己准备的?
她是李一的养女,整个故事会不会是李一一手操作?
李一已被解除职务,下放乡下,他突然消失,留了一个女孩给自己,是一种无奈的逃避,还是一种别有用心的安插?
如果他策划了这一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的身份地位已被新的时代潮流卷走,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民,还想翻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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