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定定地看着李南。
这个小子能说出什么来？
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地点点头。
李南却是娓娓道来，把他自己对76的战术设想和一些想法都说了出来。
“教练，现在76人的情况不太好啊，你的处境也是尴尬。我觉得……
76人根本没有大个子，一个210+的都没有，完全不适合打传统战术……
科尔曼，艾弗森，斯塔克豪斯，这些家伙都对防守不屑一顾，进攻才是他们最想要的战术……
开发大个子的三分，牵制对方大个子。给喜欢单打的艾弗森和杰里腾出空间……”
戴维斯从一开始的将就，慢慢地变成了认真，最后变成了沉默的深思。
他知道李南能指挥，夏季联赛的时候就知道了。
只是，他没想到，来了76人，李南竟然还这么有想法。
“教练，说不好听点，你就是个过渡的。老板对你没什么要求，赛季结束后，你肯定要卷铺盖走人。”
虽然这是大实话，可是戴维斯听着总觉得那么的不舒服。
“你！”
戴维斯不舒服，李南却是不管不顾地添柴加火，“教练，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大胆地试一试呢？”
“是啊，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戴维斯喃喃自语。
打球的时候，他是个平庸的球员。他依靠着拼命的打球风格才得以在NBA立足。
当教练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平庸的教练。他勤勤恳恳，很是稳当，却是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能当上76人的主教练，这是因为其他助教都跟着原主教练走了。
好一会儿之后，戴维斯终于摇头叹息道。
“唉～～恐怕不行啊，我没有那个权利。”
是的，戴维斯没有那个权利，他还要向老板报告。
刚当上主教练的时候，戴维斯就被要求了要保持原来76人的战术打法。
之前开会的时候，那些个助教就是以此为借口，拒绝了戴维斯改变球队战术的提议。
当初想签李南，都是费尽千辛万苦，才请动老板去看看。
看到戴维斯的无奈，李南却是“hen”地笑出了声。
“你都还没试呢，怎么就确定不行？”
李南见他犹豫不决，也是不再多说。悄悄地离去，让戴维斯自己好好想想吧。
……
老板办公室里。
“李，你说什么？进攻篮球？”
老板帕特-克罗斯有些想笑。
“你小子找我说篮球战术？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啊？你应该去找戴维斯。”
李南一脸的认真，“不，老板，这事关重大，必须要跟你先说。”
“嗯，你说，我听着呢。”帕特-克罗斯喝了口咖啡，饶有兴致地听着。
“老板，你买球队是为了兴趣，还是为了赚钱？”
李南突然的问题却是让帕特-克罗斯皱眉了。这不是李南这小子该问的问题！
“兴趣又怎样？生意又怎样？”
“要是兴趣的话，那我就告辞了，祝您晚餐愉快！”
李南作势要走，克罗斯却是又开口了。
“那我要是为了赚钱呢？”
李南一脸正色，“要是为了赚钱，那老板您就得听我的，打进攻篮球。”
“hen～～”
克罗斯轻笑出声，却也很配合地问道：“为什么？”
“进攻赢得观众！”
一个字一个字，李南说得很是笃定。
什么是进攻赢得观众？
李南也是一股脑地讲了出来。
“现在联盟以防守为主流。防守赢得冠军，这句话是再正确不过的真理……
然而，冠军只有一个，不是每支球队都能拿到总冠军的……
NBA就是生意场，球队就是一个公司，球员、比赛这些就是商品。要做好公司的生意赚大钱，首先要有吸引顾客的产品……
除了冠军，什么最吸引观众？那当然是绚烂的进攻啦！……”
看着这样严肃的表情出现在一个18岁的少年脸上，克罗斯也是没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李南自己也是跟着“哈哈”笑了。
NBA哪里有什么兴趣？哪里有什么情怀？那都是骗人的！
它就只是富人们的一场生意！
76人是帕特-克罗斯花费1250万美元买来的。1250万美元，就相当于1亿多人民币。96年的1块钱相当于十几年后十块钱不止吧？这一亿可不是小钱啊！
帕特-克罗斯很有钱，可是也不会这样随便乱花。
“李，我虽然很看好你说的，但这事还是要教练团队来研究决定。”
帕特-克罗斯的笑容很和煦。
“那是自然。”
虽然老板那么说，但是李南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
几天后，戴维斯和其他助教们被格林伯格喊去开会了。
“什么？进攻战术？”
“经理，你是不是说错了啊？”
“进攻战术的篮球，不就是尼尔森的打法吗？经理，不行啊，那样的球队是走不远的！”
格林伯格刚刚说一句，底下的教练团队就炸开了锅。
像是唐-尼尔森那种篮球打法，在大家看来就是离经叛道。
格林伯格也是为难啊，他也不想的。可是老板发话了，你不得不听。
看着他们群情激愤，格林伯格也是笑眯眯的，静静地看着。
突然，他就发现了主教练戴维斯的脸红，就像是便秘一样。
“约翰尼，你？”
“我赞同！”
格林伯格只是想问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结果戴维斯却是霍地起身，表明立场。
“好！”
格林伯格当即拍手叫好。
老板给的任务有人接了，担子卸了，他这个总经理也是松了一口气。
没有给别人任何反驳的余地，格林伯格当即顺道：
“接下去，你们全都听戴维斯的安排。我们没有几天时间了，季前赛马上来，常规赛也不远了。你们都好好的，我不希望看到有人突然离我们而去。”
留下这句话，格林伯格就走了。而主位上的戴维斯却是脸还红红的。
想起这些天，他天天都在研究进攻篮球，研究跑轰，甚至研究奥运会，研究中国男篮的打法。
付出是有回报的！
此刻，戴维斯内心很是感动。
“这是上帝对我的眷顾，谢谢你！”
看着助教们不可置信的小模样，戴维斯很是庆幸自己选择了相信李南。
这些助教们在背后都准备得很充分吧？每天都勤奋地记录着每个球员的信息。他们为的不就是取代戴维斯吗？
机会果然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只是戴维斯的准备得更好。
戴维斯红光满面地笑着开口，
“各位，我们时间紧迫……”
……
费城，李南租住的公寓。
奇克斯一来就似笑非笑地道，“李，你的奸计得逞了。
李南不明所以，“老哥，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呦呵，你小子还不承认。”奇克斯奸笑着，“你小子撺掇老板，又煽动戴维斯，打进攻篮球你小子最熟悉。到时候～”
“好吧，你说得对。”李南笑着打断了他。
他当时其实只想鼓动主教练的，可是主教练没话语权。李南也是顺势而为，把老板也给撺掇了。
打进攻篮球，快速的攻防节奏，李南的机会大大增加了。
“老哥，你想要怎样？”
“嘿嘿。”奇克斯慵懒地瘫在沙发上，指了指厨房，“我要吃一大盘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