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荡妇,我能与她有何关系?”御皓风横了她一眼。
他这一记眼神虽然短暂,但杀伤力也很旺盛,足以表示自己强烈的怒火。
夜千鸢摸了摸鼻子,虽然被他气势压了一节,但也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还是那句话,她对这家伙的人品始终持保留意见,这一个月时间就能整朵烂桃花出来,何况他也不是君子品行,谁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他为飘飘的付出是挺令人感动的,但是他这种人又没守身如玉的观念,如果为了救飘飘就牺牲色相,别说她一个外人膈应,就算以后飘飘知道了,恐怕也接受不了。
“鸢儿,先回去吧。”御孤壑牵起她的手,温声与她说道,“那块红晶还在你储物袋中,不管怎样,先救醒飘飘再说。”
“嗯。”没有别的法子,夜千鸢也只能同意回去试试。
“小主,那银月帮?”宫无意看了一眼湍急的河面。
“那银月帮的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让他们多活几日吧。”夜千鸢也理解他的想法,男人嘛,总归是没有女人感性,特别是宫无望这种曾经跟过圣主的人,想干大事的心态肯定比其他人强烈。眼下有机会除掉银月帮的一个窝点,要他暂时放弃他肯定心有不甘。
她开口,宫无意自然也只能听从。
有她在,他杀敌的底气才足,否则再强大的人也没把握能铲除那么一个隐蔽极深的邪门帮派。
他们四人正准备回去,鳯岚驰带着一帮人正赶来昌泉河。
“千鸢,你们怎么不等我们就擅自行动?”一见面,鳯岚驰就板起脸训人。
“我们就来探探路,宫无意不是给你留了信号嘛。”夜千鸢嘿嘿一笑,紧接着就转移话题朝鳯岚驰身旁的一名长老问道,“人抓到了吗?你们可有受伤?”
该长老呈上一枚牌子和一只储物袋,回道:“小主,人已经被抓住,这是从她身上搜到的牌子。”
夜千鸢眯着眼看着他手中的牌子,竟是黑晶所制。
牌子是古域大陆身份的一种体现,五大宗和中刃堂的人都有牌子,且都是一种特殊的黑木所制,也象征着五大宗和中刃堂都受鳯族管束。
讲简单点,牌子就是一面旗帜,而在鳯天国还能出现另一种材质的牌子,说明银月帮的人还真有图谋不轨的野心!
她接过仔细看了看,只见晶莹剔透的黑晶上刻着一个醒目的姚字。
随后她将黑晶牌子和储物袋给御孤壑。
御孤壑看过之后就收了起来。
在这么多修为高深又颇有声望的长老和堂主们面前,他虽然修为不高,而且人也年轻,可以说在这群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孩子。可一个个老人们见着他也没人敢有轻视的神色,除了他是夜千鸢的夫君外,他的身世也不再是秘密,谁都知道他是金匀的外孙,且还得到了赤心剑的认可。
这样的人,早晚会出人头地,他们又不傻,哪会不明白这道理?
所以见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收起来,也没人说什么。
难得五大宗和中刃堂掌势和话事的人都聚在这里,夜千鸢和御孤壑商量过后,决定打铁趁热,先把救邢飘飘的事缓一下,趁着通道没关闭前杀进银月帮分舵。
再加上御皓风和翁忆在壁幽谷待了一个月,早已摸清楚了壁幽谷的地形。
他们这一次突袭,比想象的更加顺利!
最先发现他们闯入壁幽谷的人是那个被称为罗爷的中年男子。
在发现御皓风和翁忆带着五大宗和中刃堂的人时,他与水蜜儿是一样的反应,愤怒到了极点。
可惜,这一群人除了夜千鸢他们几个年轻晚辈外,其余的人全都不是泛泛之辈,可以说整个泰隆城最强的实力全聚在了一起,岂是他一人能抵挡的?
最终他和水蜜儿的下场一样,被两个堂主轻轻松松虐杀!
活了两辈子,夜千鸢还从来没有这么拉风过。身后这一帮人,随便拉个出来都是八九阶的人物,结果全成了她麾下,试问换谁来谁不骄傲,谁不飘?
据御皓风和翁忆所述,壁幽谷的人一共有两百多,其中多数喝过血酒被控制着,有少部分人是正常人,这少部分人中有一些是自愿加入银月帮的,有一些是像水蜜儿和罗爷一样有点小身份的。
那些被控制的人之所以被控制,就是因为他们不是发自内心要加入银月帮,就像冯小庆一样身不由己。所以这一次闯入壁幽谷,夜千鸢也特别交代过,但凡看到神志不正常的人,尽量不伤他们,毕竟他们还有救。
换种说法,他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
对壁幽谷中神志清醒的人,一个不留!
在御皓风和翁忆指引下,他们相继除掉了二十来个人。擒贼先擒王,解决掉了大头人物,剩下的那些被控制的人自然就好办了。
有了先前治愈冯小庆的经验,御孤壑用鬼门金针替这些人清除体内的毒性也不觉麻烦,只是人多费时而已。全网 .
壁幽谷不像龙背岭那么宽广,因为地方小且幽闭,对他们一行人的铲除行动也是相当有利的。眼看着他们已经控制了整个壁幽谷的形势,夜千鸢正陪在御孤壑身边救治那些被控制的人,翁忆突然焦急的跑来见他们。
“小主,三公子,人都杀得差不多了,但唯独不见无奇!”
“无奇?”夫妻俩相视了一眼,这名字他们从御皓风嘴里听说过,好像是个管事的。
“那无奇要是跑了,肯定会去通知银月帮的其他人,那我们下一次要铲除银月帮肯定不容易!”翁忆担心的说道。
“能抓就抓,抓不住也没法。”夜千鸢皱着眉道。她也想把银月帮这个邪恶组织毁掉,但鳯天国太广了,五大宗和中刃堂分堂都成千上万,那银月帮不知道成立了多少年,要一网打尽想想也都不可能。
见翁忆不甘心的样子,夜千鸢安慰的冲他笑了笑:“没事,咱们虽然只剿灭了一个小分支,但初次行动就能有所大胜,已经不错了。”
“哦。”被她这么一安慰,翁忆脸上也有了笑。
“对了,还有一件事,壁幽谷让人修炼的地方究竟在哪,你和二公子后来打探到了吗?”比起抓人,夜千鸢觉得这才是重点。
“小主,禁地之所是无奇在管理,什么人能去也是他做主。何况禁地一个月前就不让人去了,我们试过打听,就连那个想勾引二公子的水蜜儿都说不知道。我记得她原话是这么说的,等新的修炼场筑好以后,无奇会再带弟子前去修炼。。”
“新的修炼场?”夜千鸢很快抓到了要点,柳眉不由得拧紧,“看来我们在龙背岭挖聚灵珠的事已经在银月帮传开了,其他分支有了警惕心,所以才关闭修炼场地。也就是说,即便有宝物也叫他们藏起来了。”
“小主,你和三公子在龙背岭挖到了很多聚灵珠吗?”翁忆好奇的问道。
“呵呵!”夜千鸢笑着取出一颗聚灵珠递给他,“拿去,这是你的。”
“这……”翁忆又惊又喜,两眼激动得盯着她手里的聚灵珠,都快说不出来了。
“快拿着!因为你们要来这里做卧底,我怕被人发现你们身上有聚灵珠,所以就没给你。小恋也有,就你和二公子的还没给。”
翁忆这才伸出双手接住珠子,白白净净的脸上都笑出红晕了:“谢小主赏赐!”
夜千鸢微笑的看着他。虽然已经知道他们兄妹俩是艮月国的人,但对她而言这些并不重要,她只知道他们兄妹俩这一路上跟着他们也是付出良多。
即便留他们兄妹俩在身边可能会惹来一些麻烦,但她也没想过要与他们划清界限。既然与他们交了朋友,那朋友之间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夜千鸢虽然怕麻烦,但交朋友从来都是以人品为重,与贫穷富贵身份高低扯不上关系。
“小忆,你先别出去了,壑在里面忙,你留下来帮我们。”夜千鸢指了指身后的石洞。
为了让御孤壑能专心给那些被控制的人清理体内的血毒,他们特意选择了这处石洞。虽然有几位堂主在里面帮忙,但被控制的人太多,人手远远不够。
“好勒!”翁忆把聚灵珠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后,比她动作还麻溜的飞进石洞里。
在壁幽谷,他们整整待了五天。
近两百人在御孤壑的救治下全部恢复正常。
这些人都是散修,夜千鸢也了解他们的情况,虽然他们在被银月帮控制的时候会做些身不由己的事,但自己的神志也是存在的,清醒过后自然记得发生的事。
得知在他们身边的全是五大宗和中刃堂的大人物,这些散修异常激动,各个都受宠若惊。
夜千鸢跟鳯岚驰商量过后,决定把这些人都带回城里。一来,他们深受银月帮控制,对银月帮都深恶痛恨,二来,他们在银月帮的指点下,修为也算可以。带他们回去考验一番,再分给五大宗和中刃堂,也等同于截取了银月帮的劳动成果。
何乐而不为呢?
。。。。。。。
回到城里
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回住处。
那块红晶被御孤壑炼制成了粉末,由御皓风喂邢飘飘尽数服下。
鳯岚驰在一旁看着,揪着眉始终不相信这个办法能救人。可自家妹妹已经晕迷了一个多月,他心里更担心,所以这会儿哪怕心有怀疑也只能憋着。
“表哥,下次啊,别再乱收陌生人的东西了。”夜千鸢一想起邢飘飘出事的经过,就忍不住对鳯岚驰抱怨。
“知道了!”鳯岚驰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
“还有哦,你可别包庇某些人,这笔账就算飘飘不跟她算,我也会跟她计较到底的!”夜千鸢虽然压着声音,但也充满了恨意。
某些人是谁,鳯岚驰当然清楚。
他俊脸沉下,没好气的回她:“不用你提醒,我爹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闻言,夜千鸢笑了笑:“你我是放心的,但舅舅嘛,我还真不相信他会大义灭亲。如果他真拎得清事儿,当初飘飘的娘恐怕也不会离开他了。还有,飘飘的娘亲自从离开舅舅后就得了间歇性失忆症,这病啊我看十有八九跟你姑妈有关。”
“嗯。”鳯岚驰闷闷的应了一个字,压根就反驳不了她的话。
“表哥,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鳯岚驰沉默了片刻,然后低沉道:“我想去见一见飘飘的娘亲。”
夜千鸢点了点头。
正想再说什么,突然听见翁恋惊喜的声音传来:“飘飘姐,你醒了?”
他们赶紧过去,只见邢飘飘已经睁开了眼,虽然她气色不佳,苍白的脸色显得很虚弱,但眼神有焦距有光泽,不再像那一次浑浊涣散一看就不正常。
“飘飘,你终于没事了!”夜千鸢赶紧把御皓风给挤开,一把抱住坐起的人儿。
“千鸢……”
“你别说话,先好好休息,等精神好了再说。”见她要开口,夜千鸢赶紧打断她。翁恋体贴的端来温水,夜千鸢接过杯子送到她嘴巴,“来,喝点水。”
邢飘飘也听话,小口小口的喝着。
屋子里其他人都看着她,谁也没催她。
等她喝完水,夜千鸢又扶她躺下。
“你好久都没进食了,我叫人给你送吃的来,等吃饱有了力气你再起来。”
她正准备吩咐宫无意去办,突然青磊在门口喊她,而且声音还有些激动:“夫人,听说城主到泰隆城了!中刃堂的人来请你和少主过去!”
这消息,就跟平地一声惊雷似的,屋子里各个人都为之震惊,全愣了!
夜千鸢下意识的看着刚躺下的邢飘飘,只见她脸色比先前还苍白,眸光除了震惊外,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抵触。
她再看向鳯岚驰,只见鳯岚驰整张脸绷得紧紧的,完全是被自家老头子的突然到来给惊得说不出来。
他也是下意识的看着邢飘飘,只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