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意已经被她给吓到了,哪还听得进去她后面的话,满脑子都是一堆聚灵珠的情景,两眼又直又亮,羡慕嫉妒得就差流口水了:“小主,你哪来那么好的运气啊?我活了几百年就见过圣主有颗聚灵珠,自己想都不敢想……你……你居然有二十几颗!”
青磊和闻萧在旁边听着,谁也没插嘴,只是不动声色的把聚灵珠收起来,生怕下一刻真就叫别人抢了似的。
夜千鸢笑得无比嘚瑟:“我这人,人员不咋样,走到哪被人恨到哪,不过我运气一向不错,所以以后你们干活都给我勤快点,不然下次再挖到好东西可就没你们的份了!”
御孤壑嘴角抽搐,只差没笑出声来。
宫无意盯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珠子,笑得也跟个贼似的:“小主,你放心,以后你就算去茅厕我也……”
嗖!
突然一股煞气扑面而来。
他脸上的贼笑瞬间僵住,身形快速朝一旁闪去。
只听一声脆响,再看地上,一只茶杯已经裂成了渣。
宫无意:“……”
看着自家爷黑沉的俊脸,再看看宫无意被惊到的样子,青磊和闻萧抖了抖肩膀,两人默契的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宫无意手臂往外跑。
青磊还不忘体贴的提醒他们:“爷、夫人,你们早些休息,有事就唤我们!”
他也真是佩服到了极点!
跟着他们爷这么久,宫无意居然不知道他们爷的死穴,居然讲出这种寻死的话!
他们仨像风一样很快没了影,夜千鸢都忍不住摇头,表示无语。
瞅瞅某爷吃人般的脸色,她赶紧去关门,然后走到他身边往他身上一坐,哭笑不得的道:“那人一向油头不靠谱,咱们不要理他。”
御孤壑似乎还没发泄完火气,凤目仍旧冷飕飕的瞪着房门。
夜千鸢起身,拉着他往床那边去:“好啦,赶紧沐浴更衣,等会儿我叫青磊把所有人的换洗衣物全交给宫无意,让他洗,累死他!”
“你的除外!”御孤壑剜了她一眼。
“好,都听你的。”夜千鸢笑着为他宽衣解带。
不过心里她也骂死了宫无意。
那蠢货,乱说话,不知道她家男人小气么?
还当她的大管事呢,就这种大管事,真想两鞭子抽死他!
没多久,青磊和闻萧给他们送来了热水和吃的。
至于宫无意死哪去了,夜千鸢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提,只一门心思的充当丫鬟服侍某爷。
洗去一路风尘,又填饱了肚子,夜千鸢正准备去翁恋那边看看。邢飘飘现在的情况必须有人时刻看守着,所以就她和翁恋轮班,御孤壑占有欲强归强,但在这件事上他也做出了让步,没霸占着她不让她去照顾姐妹。
鳯岚驰突然带着一名瘦小的少年前来。
少年带来了御皓风和翁忆的消息。
他们已经去了泰隆城的修炼场,只是担心被人发现,探子不敢再跟随他们。
换言之,只知道他们已经出发了,但没法知道进展。
鳯岚驰也早已收了放在御皓风身上那一缕神识,这种东西瞒不过修为高深的人,他自然不敢乱用。否则被银月帮的人发现,不但会影响计划,还可能置御皓风他们于危险之中。
眼下,他们能做的就是等!
瘦小少年离开后,夜千鸢也给了鳯岚驰一颗聚灵珠。
看着拳头大的珠子,鳯岚驰有些受宠若惊。
“千鸢,你们究竟是如何得到聚灵珠的?我瞧着你们不会只得了一颗吧?”
“表哥,我也听出来这聚灵珠貌似有点故事,不妨说给我们听听?”夜千鸢挑了挑眉,有意避开他的问话。
“也不是故事,只是聚灵珠在世上已经很难寻到,没想到你们一下子找出这么多。”鳯岚驰有些感慨,并托起手心里的珠子,与他们解说起来,“万年岁月才能有这么大一颗聚灵珠,就算极小的也需要几百上千年才能生成。姑母很早就对我说过聚灵珠的事,但她也很疑惑,不知从何时起,世上很少有人再遇见聚灵珠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与聚灵珠无缘了呢,没想到竟被你们挖掘出来。”
“不是被我们挖掘出来,是被银月帮私藏了。”
“私藏?”鳯岚驰不解的看向她。
“你说聚灵珠已经很久不问世了,那就说明银月帮早就存在了。那邪帮利用聚灵珠,以提升修炼做噱头,诱惑散修加入他们银月帮。这些聚灵珠都是我们在他们的修炼地发现的。”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夜千鸢也没再瞒他。
“看来这银月帮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鳯岚驰深深的拧起眉头。
“所以才希望你赶紧通知舅舅,要他先想办法拿下鳯瑶!灵宝行有她参与,而灵宝行又与银月帮有莫大关系,不论鳯瑶在其中起什么作用,她与银月帮都脱不了关系!”
“我知道该如何做。”
看他眼里有明显的痛色,夜千鸢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没再说下去了,只转身对御孤壑道:“我去看飘飘了,你陪表哥聊吧。”
御孤壑没应声,只是绷着俊脸不满的剜了她一眼。
夜千鸢笑着走了出去。
。。。。。。
他们来泰隆城的事外界并不知道,但他们在白沽城和上武城的事却已经在泰隆城传开了。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鳯尊鞭易了主,也都知道她这个新主人是圣主的女儿。
在泰隆城的日子,夜千鸢没少听到有关自己的事,有把她描绘成仙的,也有把她形容成恶女的,反正版本很多,大街小巷到处都能听到。
对于自己在外的名声,谁都在乎,夜千鸢自诩俗人一枚,自然也不在外。只是眼下还有让她更在乎的事,那就是观察灵宝行的动静!
但经过多天的暗中观察,灵宝行什么动静都没有。虽然铺子照常开着,但进去的客人稀少,且都是很正常的人,并没有夜千鸢见过的那种神色举止怪异的人。
鳯岚驰几乎每天都会安排不同的人去逛灵宝行,但毫无线索,跟上武城的灵宝行一样,掌柜从来都不现身。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邢飘飘的情况丝毫没见好转,为了不使她的情况恶变,她听从御孤壑的建议在邢飘飘身上放了一颗聚灵珠,有珠子里的灵气滋养着她,虽然她还是没知觉,但最近她气色平和,他们的心情也跟着稳了一把。
这天夜里,正好轮到她陪夜。半夜的时候听到门外一声轻响,她以为是翁恋,所以下意识的喊道:“进来吧。”
进来的人脚步低沉,正在床边打坐的她察觉到不对劲儿,抬头望去,差点被吓到尖叫!
“是我。”冷硬的嗓音及时开口。
夜千鸢瞪着眼,脸都是黢黑的。
试问,大半夜的一个全身裹着黑衣蒙着黑面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就算她心是钢铁做的也受不了这种视觉刺激啊!
“你一个人出来的吗?翁忆呢?”
“翁忆去别处了。”
“嗯?”
“我们出来是有任务的。”御皓风坐到床头边,扯下脸上的黑面,狭长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床上毫无动作的人儿,低沉问道,“她好吗?”
“还不错。”
“我想单独和她待一会儿。”
“……”
此刻的他冷峻如常,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幽冷死沉,但那凝滞在邢飘飘脸上的眸光却与他身上的气息格格不入,温柔、心疼、思念……
什么时候起这人也有深情的一面了?
她到嘴的话说不出来,只能硬生生咽回肚里,然后默默的走出去,顺便为他们关上房门。
看在他为了飘飘涉险的份上,她就允许他一次……
。。。。。。
半个时辰后
除了冯小庆外,其他人都出现在了邢飘飘房中。
鳯岚驰还特意设下禁制,以防隔墙有耳。
“银月帮放人进城主要是为了搜集五大宗与中刃堂的情况,以前是白日放人出来,自从上武城出事后,他们就改在了晚上,第二天午时前从昌泉河离开。”御皓风冷肃的说着此次出来的目的。
“昌泉河?从河里离开?”夜千鸢很不明白。
“银月帮里有人擅用空间幻术,其能耐不在外公之下。”御皓风语气很笃定。
“难道真是白月光公子?”鳯岚驰一双眸子冷得不能再冷。
“表哥,你之前不是说不一定是他吗,怎么你也怀疑上他了?”夜千鸢问道。あ <
“金神医的空间幻术我见过,他所修炼的是幻术与五行系数无关。白月光公子的空间幻术我虽没见过,但据说此人通晓五行系数。银月帮能从水中开辟通道,这就与水系有关,所以我才怀疑是他。”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夜千鸢冷笑了一声,“堂堂的鳯天国公主跟艮月国的人勾结在一起成立邪教帮派,这跟卖国有何区别?”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宫无意问道。这种事听得他都心惊胆颤,是没想到鳯天国没发生五大宗叛乱,却先生出这种祸乱鳯天国的事!
“我现在只能见到一个管事,叫无奇。其他的,都不清楚。银月帮放新人出来,除了打探五大宗和中刃堂的情报外,还有对新人的考验,看新人是否已经被他们控制。只有通过考验的人,并且他们认为有天赋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修为更强大的人。”御皓风冷凉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失望,说完话还情不自禁的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很明显他是还要回银月帮的。
夜千鸢朝鳯岚驰看去。
鳯岚驰知道她想说什么,遂点头道:“我会派人把中刃堂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二公子,让他好回银月帮交差。”
一直没说话的御孤壑突然开口:“为何不想个计策把银月帮的人引出来?”
他话音一落,众人齐齐朝他看去。
御孤壑邪魅的扬起唇角:“我有一计,只是稍显麻烦。”
“壑,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快说快说!”夜千鸢激动得抱着他手臂直摇晃。
“妹夫,是何良策,快快说来。”鳯岚驰也来了兴趣。对这个表妹夫,虽然他们认识不久,但他知道这个表妹夫是个人才。
“让五大宗叛变。”
“……”简短的几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全石化了。首发
御孤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反应,并没有再说下去,煞有耐心的等待他们慢慢消化。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宫无意,回过神的他激动得拍起桌子:“三爷好主意!一旦五大宗叛变,中刃堂自然是无法控制,到时候城中一片混乱,银月帮的那些头目肯定会出现的!这泰隆城地界不小,有机会霸占这么大的城,他们怎么会错过?”
经他这么一分析,其他人都不禁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夜千鸢有所担心:“万一五大宗不配合呢?就算配合,我也不敢完全信任他们。”
鳯岚驰轻呵道:“放心,此事就交由我去办,绝对能成!”
接下来,一群人围在一起做详细讨论。有主意的出主意,没主意的就认真听着。
不知不觉外面天都快亮了!
大伙纷纷离去,很快房间里就剩下四人。
当着夜千鸢和御孤壑的面,御皓风也丝毫没掩饰,亲手为邢飘飘擦脸,为她整理身下的秀发,为她盖好被子,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到了极致。
“二爷,你这是想二婚了?”夜千鸢调侃似的问道。
“有何不可?”御皓风头也没抬的反问道。
“你确定你不会再休妻?你可要想清楚,千万别自掘坟墓哦!”
“她不是华凤茹,我为何要休她?”似是听出了她的嘲讽,御皓风抬起冷眸,很不爽的瞪着她。
“呵呵!她确实不是华凤茹,但也不是夜小姐。”
“不用你特意提醒我,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做主!”
“你的事我才没心情管呢,可她是我表姐、鳯岚驰同父异母的妹妹、我舅舅的女儿,你说我管不管?”夜千鸢似笑非笑的回敬他冷色。
“什么!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