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鸢没想过这里会有密室,更没想过这密室里还关着一个人。
借着御孤壑手中的月明珠,她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灰布长袍但长得很清秀的年轻人。
更让她意外的是,作为她同伙的金三爷在看到这年轻人时突然间露出一脸的喜色,把月明珠塞给她后,立马就去把那手脚被绑住的年轻人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喂,你干嘛啊?”夜千鸢追上去拉住他。
“我要带他走。”御孤壑回头看着她,也不再掩饰自己今晚前来的目的。
“你就这么带他走了,那几口袋东西怎么办?你想叫我一个人扛啊?”夜千鸢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别告诉他这家伙今晚上来平乐侯府只是偷人的?!
其实从他的举动上她已经知道了答案!正因为明白了他今晚的目的,她才有想吐血的冲动。敢情是她一开始就误会了?还傻乎乎的要跟他组团做雌雄侠盗?
看了看那满满的五大口袋,御孤壑绯红的薄唇不受控制的狠狠抽动。须臾,他浅浅的叹了一口气,将年轻人放下。
罢了……
反正都是偷……
见他愿意跟自己组团到底,夜千鸢脸色才好转起来,立马提了两大口袋给他。
这些口袋都是她亲手做的,就像现代的行李袋一样都缝着带子,往肩上一挂就行了。あ <
左右肩膀上挂着的两大口袋,御孤壑狠狠的吸了两口气。练武之人,这百来斤的东西倒难不住他,只是一想起自己要挂着这样两袋重物……
五脏六腑都抽搐得发疼!
夜千鸢不等他重新抱起年轻男子,手脚麻利的收拾起另外三大口袋来。
一袋挂脖子上,左右肩膀各一袋。
别看她人娇柔身板纤细,几大口袋再加上腰间几十个装满银票和金锭子的小口袋,如此多东西全挂在她身上,她连气都没喘一下。
只是,瞧着她被一堆口袋包围,就剩一颗脑袋最轻松,此时此刻的模样简直可以用滑稽来形容,看得御孤壑差点失态笑出声来。
。。。。。。
平乐侯府外。
闻萧带着一群手下蒙着面隐藏在暗处时刻监视着侯府的情况。
对自家王爷的能耐,闻萧是有信心的,他们在此,按理来说其实有些多余。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也必须守到自家王爷从平乐侯府平安出来。首发
突然间远处传来‘抓贼’的声音。
闻萧和一众手下都以为听错了,就在他们屏住呼吸想听个真切时,两团身影从侯府高墙飞了出来。
“闻护卫,这是王爷吗?”离闻萧最近的一名手下伸长着脖子不敢确定的问道。
“……”闻萧双眼瞪得比谁都大。
刚刚那两道身影中有一道身影使用的轻功确实像他们家王爷。
可是,王爷不是一个人去的吗?另一个人又是谁?难道是青磊?
不,青磊的轻功没这么厉害。再说了,青磊这些年只负责王爷的衣食起居,外头的事从来都是他负责的,王爷就算要带人去侯府也只会带着他,绝不可能带青磊去拖后腿。
而且看身影,其人个头不高,青磊虽不是五大三粗,但也瘦瘦高高的,没半点相似之处。
最让他疑惑不解的是,王爷和那人身上明显挂着东西,凭他的眼力劲儿能看出那些东西还挺沉重的。
“走,去看看!”回过神,他也不迟疑,带头朝那两抹身影追去。
一群手下也飞速追了上去。
。。。。。。
街道上,夜千鸢甩着一头汗死命狂奔。
天知道她有多想爆粗,可她也知道一旦自己开口,万一让侯府的人听了去绝对能猜到是她。
趁回头看追兵的机会她也顺便看了下紧跟在她身后的‘金三爷’,特别是被‘金三爷’扛在肩上的年轻男子,只是一眼就让她恨得咬牙启齿。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人当场咬死!
明明他们可以很顺利的离开平乐侯府,谁知道刚一出库房,不知道是被夜风吹了还是怎么的,这晕迷的年轻人突然醒了。
醒了就醒了吧,结果他看到自己被一蒙面人抱着,当场出声质问他们想做何!
大半夜的,让他这么一叫,刚好又遇上侯府巡夜的人……
结果好了,现在被一群侯府的人追杀!
她是恨不得宰了‘金三爷’肩上的年轻人,而‘金三爷’呢,此刻不比她好受。
俊美如斯且又邪魅无边的‘金三爷’扛着一个男子被人追杀不说,肩上还同时挎着窃来的两大口袋价值连城的财物……
原本宵禁的街道上,因为抓贼的声音而变得喧闹,在前方逃跑的一男一女,尽管功夫都不弱,可带着几只硕大的又沉甸甸的‘赃物’,行动难免受阻,况且两人都清楚各自的身份,也不敢回头与人拼杀,此时此刻他们能做的事就是逃……
想到自己堂堂一国王爷竟像匪贼一样狼狈的被人追杀,御孤壑也就只差吐血了!
“爷!”
就在他们欲躲进一条深巷中时,闻萧带着十几名手下从天而降。
御孤壑立马把手中的年轻男子交给他,再把两肩上悬挂的大口袋交给另外的手下,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冷声下令:“派两人引开侯府的人,其余的人把这些带回去!”
见夜千鸢弓着腰喘气,他铁青着脸上前,粗鲁的扯下她肩上和脖子上悬挂的让他五脏六腑都俱裂的沉甸甸的大口袋,甚至还掀起她的夜行衣将围在她腰间的那些小口袋全部扯下,一并扔给了手下。
不等任何人开口说一句话,他抓着夜千鸢的手腕朝附近的一间房舍飞去——
闻萧和一众手下皆是瞪直了眼望着他们消失。
听到杀气腾腾的脚步声及近,闻萧也不敢再迟疑,立马点了两个人去引开人,而他则是和其余手下带着那名晕迷的男轻男子以及大大小小的一堆布袋快速离开。
。。。。。。
一间小院的墙角下,夜千鸢背靠着墙壁放肆的喘着粗气。
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今晚可真是刺激得要死,比她上辈子拿枪抓杀人犯还要惊险!
想到这,喘气的她突然喷笑出声:“哈哈……”
“笑什么?”旁边的某爷黑着脸把他瞪着。
从来邪魅示人的俊脸就像从泥地里爬出来似的,从被侯府的人追杀起,他脸色就没好看过,满身火气,就差头顶冒烟了。
夜千鸢瞄了一眼他那臭烘烘的俊脸,收住了笑声,但肩膀还是一颤一颤的。
“没什么,第一次被人追杀,觉得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