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犹豫了一下,煮了一杯牛奶送到了王静的床前,王静半躺着接过了牛奶。
“刚刚晚餐你的吃太少了,喝杯牛奶。”王妈妈在王静的床边坐下来。
王静平时挺喜欢喝牛奶的,只是这个时候闻到牛奶的奶腥让她再一次有一总想吐的感觉,克制都克制不了,王静赶快把牛奶还给了王妈妈。
王妈妈把牛奶拿到了厨房又走转回来,王静看见王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妈,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王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王静你这个样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就是胃口有点不好,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妈妈,我明天就好了。”王静安慰着王妈妈。
“希望吧,如果有什么,你就尽快和阳夏结婚。”王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帮王静拢了拢被子。
王静愣了一下接着就笑:“妈,你想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担心我怀孕了。”
王静本来还想跟王妈妈打趣几句,是不是想抱孙子了。只是突然有些心虚,一下子就沉默了。
王妈妈拍拍王静的肩膀:“要不要,我明天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王静摇了摇头硬着头皮笑了笑。
只是第二天,王静还是一个人去了医院,本来她想着不应该这么衰的,可是当拿到检查单的时候,王静整个人都恍惚了。
怎么会这样,自己竟然真的怀孕了。看着写着阳性的检查单,王静就想把它撕得粉碎。
更是纠结的是她竟然不能肯定孩子是李阳夏的还是夏语杰。
李阳夏去外地的前一天上他们两个人是在一起的,套子好像当时破了。不过王静想着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怀孕,就没有采用其它的补救措施。
李阳夏看着破掉的套子还跟王静打趣:“怀上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回来和你去拿结婚证。”
王静笑着靠在他的怀抱里。
王静想着孩子应该是李阳夏的,只是她对自己喝醉了和夏语杰那次,心里有些发憷,想着在那样的情况夏语杰用套子没有。
王静拿出了电话,一面想着给李阳夏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怀孕了。一面又纠结的担心孩子万一不是他的会怎么样。
最后王静给夏语杰打了电话,夏语杰接了王静给自己打的电话开心的对着电话乐。
王静的心情却特别的沉重,对着电话几次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夏语杰也发现了电话对面的王静不对劲:“姐,你现在在那里,我过来找你。”
王静犹豫了一下,报了一个地址,是附近的一个花园。
王静神情恍惚的往花园的方向走,只是她竟然走错了方向,发现的时候她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转身往花园走去。
这个时候有一辆汽车飞驰着接近王静,王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给推开了。王静还没有从恐慌中清醒过来,接着就感觉到了更大的恐惧。
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推开自己的人到在了车轮下,而这个躺在血泊中的人竟然是夏语杰。
王静瞬间就感觉天旋地转,她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
手术室的外面,王静直直的看着正在手术几个字,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夏语杰会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她一直都认为祸害遗千年的,怎么会这样。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想过,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也会偷偷的恨夏语杰,也会想着他怎么不去死,可是那个是气话,她知道就算再恨他,她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的。
就在王静失魂落魄的时候,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夏语杰的母亲赶来了……
一见王静头上身上都是血,却还好端端站着,夏妈妈脸上像罩了一层寒霜,“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害的。”声色俱厉,把王静骂得呆愣着不知所措。
夏妈妈接着说道:“语杰这个傻孩子竟然把你推开,汽车本来是应该把你撞死。”
王静听了夏妈妈的话怒瞪着她:“您这是什么意思,应该把我撞死,这车是你安排的吗?”
夏妈妈厌恶地看了他她一眼:“是。”
王静脸色“刷”地惨白,气的说不出话来。
“早知道你会把夏语杰害成这样,那个时候就不该留你一条命,打死算了。我真是太心软了。”夏妈妈脸上那种真实的悔恨,。
“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用说的我会不明白吗?非得做这种事来拐弯抹角警告我?”王静气愤的说道。
夏妈妈甚是不耐烦,看都不看王静,“警告你?你还不值得我费力气。我是警告夏语杰。他要由着性子胡来,就让他看胡来的下场……”
“你……”王静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这个被人轮过了的下贱女人,你以为你配的上夏语杰吗?本来不想动你,怎么说你也养了夏语杰几年,只是你们却在干什么,我们这个家族怎么能容的下你这样的女人,你知道夏语杰将来要继承的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家族吗?”
“那你是怎么做的了,为了你的儿子和配他的女人在一起,不惜杀了他吗?”王静质问道。
夏妈妈一愣,额头上青筋隐隐暴起,“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夏语杰就是被你带坏了,鬼迷心窍,才敢跟我作对。我给他这么光明的前途,只是他却这样不识好歹。”
两人形象全无地对峙,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可开交。
院长听说夏妈妈亲自过来,特别过来给夏妈妈打招呼,问要不要去手术室里面观摩。
夏妈妈点头要进手术室里面观摩,王静也要跟着进去,夏妈妈白了王静一眼,可是王静却不气馁的跟着。
夏妈妈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心情阻止什么了。
王静听着医生说着好像是心脏的手术,肋骨被汽车撞断了,逼迫到了心脏。
王静见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躺在手术台上,血肉模糊,很多手在他的胸膛里翻动,他是那么的安静,没有喊疼,没有嘟着嘴巴撒娇,更不会望着自己急切说我爱你,他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不言不语,任这么多人在他身体上动手动脚。
王静发现面部僵硬得动不了,自己抬起手,摸着脸,一片冰冷。
是手冷还是脸冷,她分辩不出,她只是突然发现无法站在那看着那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不管先前有多希望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可是不是这样的消失,无法忍受这种结果以血淋淋的形式展现……
是让你消失,不是让你死掉呀,你这个白痴,你这个白痴给我起来。
而且自己现在也知道了你离开我的原因,只是这些年自己的经历……
不过夏语杰请你一定要活下来。
只是王静发现自己越来越站不稳好像要晕过去一样,她不能再站在手术的旁边了,晕过去会让医生分心的。
王静力持镇定转过头,走向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她要离开这医院。
她无法忍受这里的气味,血腥,死亡,还有牵扯着整个神经的痛苦。
游魂一样走了出去,在大门口王静站立着,到处寻找计程车,可整个大街看不到车,更看不到人,整个城市突然之间变成了死城,只有自己我一个人活着,孤单单地活着。
王静就这个傻傻的站在,竟然一站就是一夜,最后都忘记了自己是出来叫出租车回家的,只是这样忘记了时间站在医院的门口。
一直到天亮了,王静好像才有些清醒过来,又转身往医院里面走。
王静站在病房玻璃门前哆嗦往里面看,他的鼻子上还插着氧气,说明他还没有死,他还在呼吸。
他的脸面无表情,就算躺着没有意识也散发着帅气,挺直的鼻子跟惨白的薄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无不透露着这个男生的是这样的年轻是这样漂亮是这样的不该去死。
王静摸索着镜子,描绘着他的脸,他的身体,临到他的心脏,王静细细在地镜子面前临摹,慢慢地划着,她知道心脏的具体形状,就是在刚刚还看了他的心,以前他经常玩笑的说恨不得把胸膛打开,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
这次就是真的看了他心脏的样子了,确实是红的。
王静觉得自己能一笔不误地把它描绘出来,描着描着她想起以前躺在医院里时是什么心情呢?
想忘了他?但又爱他?自己甚至想他是没有错的,或者是他有不得以的苦衷,不过他确实有苦衷。
后来想着无论他有什么样的苦衷,什么样子的原因,都不要再看见他。
“小姐。”旁边有个人在叫王静。
是一个小护士,看着王静痛苦的站在玻璃外苦苦的看着里面的病人的样子,忍不住过来安慰说道:“再过十二小时,这个病人就可以脱离危险期。不要太难过了,会好起来的。”
王静明白这个护士是好心的安慰自己,可是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在医院里,王静总是容易觉得窒息,感觉空气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细菌,一不留神就会钻进你的喉道让你痛苦不堪。
临走时小护士拍了拍王静的肩,纤细的手停在王静身上时让王静想干呕,“回去好好休息,他会没事的。”
王静依然没有理,她只是盯着夏语杰。
“小姐……”旁边有惊呼声:“去叫医生……”
王静回过头,看着小护士,问他:“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他?”
小护士却像火里的蚱蜢大呼小叫,完全没有平时护士震动的样子:“小姐,把手松开,松开……”
王静低下头,看着手中往地板上滴着血,淅淅沥沥像小雨滴,皱着眉松开手看,指甲从肉里抽出,花白的肉带着难看的血丝,还有血的腥味,让自己恶心。
护士早已扑上来拿住王静的手拖着她走,王静迷迷糊糊的跟着人走,进了房间,有人在拿着她的手包扎,有人在窃窃思语,一切在王静眼里模糊不堪,针头感刺进王静的肩膀,睡意笼了上来,王静想自己得睡一会,等自己睡醒了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梦。
醒来时,穿着洁白衣裳的小护士惊叫:“你醒来了。”
没几分钟,有几个人冲了进来,带头的是夏妈妈,“醒来了?我还以为你想殉情也,其实你殉情了也不错。不然后我还要动手。”
王静看着她,不想和她再过多的争执了:“他呢?”
“夏语杰醒来了,医生说他的恢复状况很好。我奉劝你为了你好他好,你最好远离他。”
王静不想理会她,也没有那个力气理会,只是冷冷的说道:“不是我想和他在一起,是他死都要和我在一起,怎么办?”
王静来到了夏语杰的病房。夏语杰看见王静进了自己的病房,对着她就笑了,只是一笑好像牵动了什么神经,嘴巴抽搐了几下。
王静坐到了夏语杰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夏语杰,夏语杰伸过手来摸王静的脸,可是却差这么一点点,夏语杰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姐,可以靠近一些吗?”
王静就势躺在他的身边,他神情缓和了一些,说:“姐,我怎么感觉只要没有了你,我就活不下去。”
王静看着几乎死而复生的夏语杰,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夏语杰看着王静不舒服的样子,按了铃,让给送点粥进来……
夏妈妈一进病房就看见两个人都趟在床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看了看自己虚弱的儿子,给了王静一个毫无温度“你等着瞧”的眼神,便走开打电话去了。
王静吃完了粥,胃里面好受多了,然后她又躺了下来,她还是觉得身体很疲劳,王静疲倦地闭上眼,夏语杰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死不了的,别担心。”
靠在夏语杰的身边,能够感觉到他的温度,王静确实整个人放松了很多。听见夏语杰在她的身边低低的说道:“其实我也很纠结,我想让你和李阳夏结婚,我就这样每天可以看见你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就很好了,可是我不满足,只要想到你要嫁给别人我就要疯掉,都说爱情应该是给对方最好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我就算死也想把你拽在身边怎么办。”夏语杰的眼睛有一些红。
“……”王静依然发不出声音来。
夏语杰用手捂住脸,用憋住的声音:“我的爱情也不够伟大,我很自私,我看不得你在没有我的时候,还可以开心的对着别的男人笑。”
“……”
“姐,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就算是我残疾了,也要把你捆在我的身边。”
“……”
“我知道这样的我很变态,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当看着汽车对着你冲过来的时候,我明白了自己除非是我死,不然我不会放开你。”夏语杰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王静在被子里面牵着夏语杰的手,小心的安慰他的情绪,不希望他太过激动,毕竟是心脏做了手术的。
夏语杰看着始终是闭着眼睛不说话的王静,有些失望,青年的眼睛红通通地,白皙额头上青色的血管都在扑扑跳。
夏语杰用发红的眼睛看着王静,想等王静开口。
但王静不知道要说什么。很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可怜还是其它,只能反复摸他的头。
然后王静抱着夏语杰睡觉,不让他再说话了,话说多了人的情绪容易激动。
爱不爱他,当然爱,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只是要不要在一起呢?还真不知道了,这些年王静知道自己变了很多,她不怕死,其实死掉了爱情就永远了这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自己早就是一个残花败柳了,她的过去他全部知道,相爱的时候好说,可是以后是要过一辈子,没有那个男人会真的不在乎。
夏语杰说他自私,王静想自己何尝不自私,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大好青年李阳夏,可是就是舍不得放开他,因为他是自己走向阳光的一扇门。而且自己是真的喜欢他的。
王静坐在夏语杰的病床上第二次喝粥的时候,精神恢复了很多。
王静决定回家,她不想王妈妈为自己担心。
王静一回家就接到了夏语杰的电话:“姐,好好休息。我没有死,你就要好好的活着。”
王静晚上早早的就睡了,只是怎么样都睡不着,可能是因为在医院睡的时间太长了吧。
只是最后睡着了,却开始做恶梦。
“啊……啊……”王静尖叫着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似乎还看得见夏语杰浑身的血淋淋,他在血里面浸着,还笑着对我说“我爱你”。
王静我抖成一片,冷汗在身上涌出,王静揪着被子,喉咙窒息,似乎有人在掐住他的脖子,王静粗喘着气。
王静泪湿满襟,哽咽着哭出来,你的爱真的是太痛太痛。
怎么样爱才好。
半夜王静拿起电话给自己的救命稻草李阳夏打电话,每次听见他的声音就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喂!小静怎么还没有睡呀。”李阳夏关心的说道。
“刚刚做恶梦了,醒过来一时睡不着就给你打电话了。”王静喜欢李阳夏的声音。
“梦见了什么。”李阳夏问道。
“梦见了你满身是血的说你爱我。”王静说了一个小谎,只是为了他的安慰。
“我满身是血的说爱你,不会这么夸张吧。如果我真的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肯定不会说我爱你。”李阳夏说道。
“那你会说什么。”王静问道。
“我会说,你要小心了,不要让血弄脏了你的衣服。”
李阳夏说完,王静扑哧的一下笑了。
“小静。”李阳夏的声音突然变的无比的深沉。
“嗯?”
“小静,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我陪你睡觉你就不会做噩梦了。”李阳夏说道。
王静停顿了三秒。没有声音。
“小静,等我回来。”李阳夏在电话里面吻了王静一下,然后挂了电话。
王静对着已经是茫音的电话发呆。
然后不知道几点王静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电话上收到一条短信:“开门。”
王静也不知道是谁发的短信,就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去开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人都懵了。
就像王妈妈经常说王静的,这个孩子本来就傻,现在更傻了。
王静傻眼的看着眼前大捧的玫瑰花和玫瑰花后灿烂的笑脸。那个笑脸就好像冬日里的阳光,所有的寒冷就在这一刻被融化了。
“本来还有二天了,可是我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你了,我把剩下的事情交代给助力就连夜飞回来了,还好你给我打了电话后,还买的到机票。”李阳夏灿烂的说道。
李阳夏捧着花进了客厅,本来不大的客厅好像要被这一大捧挤满了一样。
李阳夏把花放在茶几上,然后伸开了双臂看着王静。
王静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装得晕头转向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李阳夏不满了噜了噜嘴:“小静宝贝,你不想抱你未来的老公吗?”
王静这个时候才晃过神来,然后也大大的抱住了李阳夏。
李阳夏把王静搂在怀里:“宝贝,我回来了娶你了,你不用怕了,我会在你身边的。”
王静觉得这个惊喜过分了,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阳夏用大拇指抹去王静眼角的泪。
可是王静确好像止不住眼泪一样,不停的往外面涌,李阳夏亲吻着王静的额头,然后往下吻,是眼睛,眼角,眼泪……
最后是嘴唇,没有深吻,只是抚慰的样子的,唇与唇的接触。
李阳夏止住了王静的眼泪,然后拉着她来到阳台上,和她一起往下看去。
小区前面绿色的草坪上,用无数的玫瑰花做一的个大大love,在绿色的草坪上红的鲜艳欲滴。
就在这个时候,无数的气球升了起来,七彩的气球,飞的近的可以看见,气球下挂的彩带,上面写着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