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你到时候若是能得一盒,你便能明白。”
秦锦萱皱眉,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说来说去,就是有人知晓了祁年镇的秘密,也知道了方家与皇家的秘密,所以借着云鬓香来陷害方家的,借此让方家主动出手,到时候,便能找到高祖留下的东西?
秦锦萱想起在祁年镇看到的那些卷宗,找到的凶手也大多都是精通医术之人。
永安侯前往祁年镇,难道也是为了这个?
“太子与云鬓香无关?”秦锦萱说道。
“这云鬓香一直都是贤妃所用,太子又是苏皇后所生,倘若皇上想要摆脱方家,不愿意方家女入宫,那么,太子的病,便能让皇上相信,皇家的诅咒是无法打破的。”冷老夫人看着她,“我知晓你听到这些,必定会满腹疑惑,你且自行想想。”
“嗯。”秦锦萱点头。
她当然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了。
她并非是真正的方锦琇,可如今却又不得不按照先皇圣旨嫁给太子。
先皇的那道圣旨,是为了让皇上相信皇家诅咒,更加地不想因为皇上想要摆脱这诅咒,而导致皇家出事。
故而,当方太贵妃请旨的时候,先皇自然答应了。
他们都太了解皇上的性子了。
可是,太子的病……
等等,与安乐公主有关系。
看来,当年,安乐公主并非是一无所知啊。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那般小小年纪,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必定不会那么简单。
太后也不过是让她承受了太子所承受的痛苦。
可是二皇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秦锦萱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秦锦萱觉得皇家的事情还真是麻烦。
还有就是,为何先皇圣旨是让方家女成为太子妃呢?而不是太子侧妃?
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她抬眸看向冷老夫人,“二太姑姑,我要回去了。”
“好。”冷老夫人知晓她一时难以接受,需要理理清楚。
方愫在外头等着。
见她出来,走上前去,“可是要回去了?”
“嗯。”秦锦萱点头。
方家的秘密,与她又有何干系呢?
她是秦家女啊。
秦锦萱抿了抿唇,如若这件事情查不清楚,那么,日后这个便成为了枷锁,而她也永远无法摆脱。
怎么兜兜转转的,她反而还是卷入了这漩涡中。
如此说来,前世她的死并非那么简单了。
父亲到底还查到了什么呢?
还是说,背后有人想要利用此事儿来大做文章?
秦锦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宣平侯府的,等坐上马车之后,心中还是无限唏嘘。
方愫送走秦锦萱之后,便来到了冷老夫人这。
“姑姑跟她说了什么?”方愫问道。
“我能说什么?”冷老夫人淡然道,“当初,你不肯做的事儿,如今只能让她去做。”
“姑姑。”方愫盯着她,“难道,一定要如此?”
“你真的以为是太夫人疼惜你,才设计让你死了的?”冷老夫人嗤笑一声,“她不过是嫉恨罢了,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她导致的。”
她说罢,又沉声道,“凡事总有因果,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冷老夫人敛眸,“你若不想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便好好地待在侯府内。”
“姑姑。”方愫深吸了好几口气,“大姑姑当初找你,并非是让你如此做的。”
“姐姐她死的那么委屈。”冷老夫人沉声道,“我断然不会让那些人再得逞。”
冷老夫人攥紧手中的帕子,“这么多年了,方家的女子死在了宫中多少?你是可以逃脱了,可是旁人呢?你仔细地想想再说。”
冷老夫人又道,“你瞧瞧你,如今是什么样子?”
“老夫人歇息,儿媳退下了。”方愫知晓,如今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她的姑姑已经走火入魔了。
她只想替自己,替大姑姑出口气。
方愫出去之后,冷老夫人褪去了冷漠,反倒变得有些无力。
她颤颤巍巍地起身,去了里间,打开机关,进了密室,看着那画像中的女子,“姐姐,我当真做错了?”
她又看着摆放着长案上的云鬓香,“这东西,困了方家多久?”
谁都想着法子想要打破,可是,任由着她们如何挣扎,最终还是香消玉殒了。
她盯着那该死的云鬓香,如今事情有了转机,她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呢?
她断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冷老夫人便这样看着画像,坐在一旁发呆了一整日。
晚些的时候,宣平侯回来,被冷老夫人唤了过去。
冷老夫人当然清楚,他如今对自己的冷漠,来自死去的秦明吟。
可是,她不后悔。
毕竟,秦明吟太自作主张了,当初,若非是她执意要嫁进门,冷老夫人会另有安排,造成现在的后果,乃是她咎由自取。
宣平侯看着面前的冷老夫人,“母亲。”
“我知晓你心中有怨恨。”冷老夫人低声道,“若是你想给她报仇,等我死了之后,你再动手吧。”
“母亲。”宣平侯连忙拱手道,“儿子不敢。”
“你这性子,随了你父亲。”冷老夫人冷笑一声,“总是偏听偏信,当初,你偏听了我所说的,对秦氏百般折磨,如今,秦氏走了,你又后悔了,这算什么?”
冷老夫人沉声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
她眯着眸子,继续道,“放心吧,我不会阻拦你,你是我的儿子,你到底要做什么,不用说,我都知道。”
宣平侯垂眸,却无言以对。
冷老夫人冷笑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是。”宣平侯退了下去。
他出了院子,便看着不远处站着等他的方愫。
他走了过去,看着她,“今儿个母亲见谁了?”
“侯爷何必明知故问呢?”方愫说道。
“我……”宣平侯轻叹道,“你们方家的女子,我如今是越发地看不明了。”
“你若都看明白了, 又何必如此多的执念呢?”方愫突然笑了笑,“表哥,咱们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