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每次从后山回来,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琳琅无奈道,“瞧瞧,您这手臂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有什么,不碍事的。”秦锦萱笑吟吟道,“对了,阿芜她们可都到了?”
“快到了。”琳琅回道。
“那便好。”秦锦萱凑近道,“早些歇息吧。”
“是。”琳琅垂眸应道。
不过,她还是心疼秦锦萱。
秦锦萱如今却觉得这日子过得很是踏实自在。
这才是她想要的日子。
逃脱了那像囚笼似的地方,她并非是金丝雀,而是翱翔于天际的自由自在的鸟儿。
秦锦萱舒展着手臂,收拾好面前的药材,便回了一旁的屋子。
她简单地洗漱之后,躺在床榻上,盖着被子,打了个哈欠,便睡了。
琳琅依旧守在外头。
不远处,有一道黑影闪过。
次日。
鸡鸣声响起,她便起身了。
她出来之后,朝着堂屋门外行礼,便背着箩筐出了院子,往后山去了。
因天还未亮,她只能凭着感觉往上走。
前几日,她不知道摔倒了多少回,如今也算是有了经验。
她走了一会,抹了抹额头的薄汗,将水囊拿了出来,仰头喝了一口,又继续爬山。
每日,她都要从后山采药回去。
而每次,师父让她采的都不同。
今儿个,她需要找到一种奇怪的药草,名叫紫金花。
她越走越远,不过沿途还是寻找到了旁的药草。
琳琅是不放心的,总是会在后头跟着。
云神医的师妹性格孤僻,而且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虽如此,却也没有拦着琳琅。
琳琅小心地在跟着,见秦锦萱脚下没有注意,踩空了,直接摔倒在地上,幸亏她抓住了一侧的杂草,否则,就滚落下去了。
秦锦萱暗暗地松了口气,缓了缓,才又重新往上爬。
待到了半山腰,秦锦萱找到了一块石头坐下,她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块饼,她掰开,慢悠悠地吃着。
天渐渐地亮了,晨曦洒落而下,映照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
她仰头迎着这清晨的第一道光,脸上露出明媚地笑容。
琳琅隐藏在一侧,看着这样的秦锦萱,也忍不住地露出欣慰地笑容。
她却没有感应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开眼,一直盯着不远处那坐在石头上的秦锦萱。
秦锦萱在后山转悠了一整日,最终在一处山涧处发现了紫金花。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采到,高兴地满载而归。
琳琅率先回了院子。
秦锦萱回来之后,将背篓放下,去了厨房,打开水缸,用瓢舀了水,直接倒在碗内,直接一饮而尽。
琳琅见她这样,走上前去,“大小姐,这水凉,当真寒了身子。”
“这有什么的?”秦锦萱不以为意,“我只觉得这水很甘甜。”
她歇了一会,便开始做饭。
炊烟袅袅,饭菜的香味飘散在小院内,秦锦萱做好晚饭,便端着去了师父那。
师父不肯告诉自己她的姓名,故而,秦锦萱也不多问。
“师父,用饭了。”秦锦萱上前唤道。
面前喜欢身着黑衣的女子抬眸看了一眼她,放下手中的书,绕过书案,便到了外头。
秦锦萱乖巧地站在那。
女子看着她,“可采到了?”
“是。”秦锦萱垂眸道。
女子这才坐下,“吃罢饭,继续去碾药。”
“是。”秦锦萱敛眸应道。
女子看着面前的饭菜,又看了一眼秦锦萱,她来了都两月了,倒也没有任何地怨言,每日也是不厌其烦地做着这些枯燥的事儿。
半年后。
秦锦萱如今已经可以简单地配制一些药丸了。
“师父。”秦锦萱喜欢穿一身天青色的衣裳,昔日白皙的肌肤也变得有些暗黄,毕竟,整日风吹日晒,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她并不在意。
只觉得如此是极好的。
面前的女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道,“你在我这学的也差不多了。”
“徒儿学的只是皮毛罢了。”秦锦萱一怔,这才多久啊,难道师父不愿意教她了?
女子慢悠悠道,“我在这逗留地太久了,我向来是个洒脱之人,若非是师姐特意留下口信,让我在此等你,又与你有缘,收你为徒,我可不会在这地方待这么久。”
秦锦萱敛眸道,“可是徒儿……”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女子淡淡道,“这是该如何配制这世上罕见的毒药,你只管自行理解就是了。”
秦锦萱还要说什么,她反倒不耐烦道,“你答应我的,若要食言了,日后便不必再见我了。”
“是。”秦锦萱敛眸道。
女子便起身,在秦锦萱还要多嘴的时候,走了。
秦锦萱目送着她离开,恭敬地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行礼。
“徒儿拜别师父。”
琳琅瞧着那个黑面煞神总算走了,她松了口气。
秦锦萱看着她,“你很怕她?”
“大小姐,多可怕。”琳琅还是头一回如此害怕一个人。
秦锦萱笑了笑,“师父是面冷心善之人。”
“喜欢这些的,能有几个善茬?”琳琅皱眉。
秦锦萱看着面前的书,她仔细地看着,便知晓这乃是师父特意留给她的。
而且,还是她亲自写的。
毕竟,这上面的墨迹,到最后还有未干的。
她如今可没有旁的心思,只是专心地将这书看完,将里面的毒药能够给配制出来。
“大小姐,阿芜到了。”琳琅看着她道。
“嗯。”秦锦萱点头,“可是按照原先安排的?”
“大小姐放心,阿芜等人已经在祁年镇了。”琳琅回道。
“好。”秦锦萱垂眸应道。
她随即道,“咱们继续在此处就是了,等时机成熟了,再去镇上。”
“是。”琳琅垂眸应道。
秦锦萱便也不再多想,而是认真地的开始钻研起来。
时间便这样一日日地过着。
京城内。
永安侯府内。
自从秦锦萱死了之后,这永安侯府内便死寂沉沉的。
也不知怎得,陈氏这些日子也提不起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