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下的车轮声之后,李南才心有余悸的从五楼的房间里探出脑袋,而巡视之下,对方果然已经走掉了。
莫小慧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时候,面色难掩,“那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李南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显然那个贼眉鼠目男的心思不浅,你刚才听到他在楼道里所说的话了吗?”
刚才的时候,莫小慧紧张非常,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说话声。
这个时候,李大鹏倒是在一旁说道:“他们说自己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莫不是就是之前你们口中的那个江北市第一监狱?”
李南若有肯定的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重犯,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莫小慧回想起刚才他们一众人从楼顶跳到五楼时候的狼狈样子,便不寒而栗,“之前从那个货车上的广播里听到,说江北监狱是所谓的安全区,怎么还会有人逃出来呢?”
李南摇头,然后对着窗户下面说道:“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还得问问下面的那个人!”
莫小慧知道李南指的是谁,当即便问道:“可那是个死人啊?”
“未必已经死了!”李南擎出随身携带的一杆钢筋标枪,直奔楼下,而莫小慧和李大鹏二人也紧跟其后。
住宅楼东北角的位置,一处堆满生活垃圾的地方,正有一个肥硕的男人趴在地上,而后脑之上,赫然一片血迹,估计那个被称为蛮牛的人,下力不小!
其实李南也不知道从楼顶掉下去的那人死没死,不过从他摔落的那个位置来看,他幸存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他摔下去的那个地方,本身的土质就非常松软,再加上还是摔在了垃圾堆里,想来如果不是点子太背的话,应该死不了!
李南凑身过去,先在那人的鼻息之下探了探,虽然气息比较微弱,但总算还是有进出气!
李南检查了一下那个家伙的伤势,除了后脑之处遭受重击之外,身上的其余地方也就只是受到了点擦伤,看来这哥们的命确实挺硬的!
这家伙后脑受击,脑袋差点变成了血葫芦,不过好在伤口面积不大,而李南继续深入检查,发现这家伙除了点脑震荡之外,应该没有大问题!
“有针线没有?”李南问道莫小慧,而莫小慧倒是惊讶道:“好像有,刚从人家里搜刮来的!”
现在条件太过于简陋,所以李南也顾不得什么消毒问题之类,当即便拿着一根缝衣服的针,穿上了一段白线,便揪住那家伙的脑皮,粗糙的缝了起来。
脑皮上的血迹染了李南一手的鲜红,不过他倒是不在意,几个来回,便把已经露出头骨的脑皮给缝合了起来。
莫小慧倒是不知李南何意,“他未必是好人,救活了他,万一被他反客为主呢?”
李南专心致志的进行着缝合手术,只是淡淡的说道:“不会给他反客为主的机会的,而我们必须得从他的嘴里问出点东西,否则的话,我们对于那帮人一无所知,在以后会很吃亏的!”
在李南缝合那家伙脑皮的时候,李大鹏倒是把那人全身都搜索了个遍,从他的手里抠出了一把九二式手枪,而在他的衣服兜里,倒是又找出了两个弹夹,两块高热量的巧合力!
李南让大鹏把巧合力分食了,然后倒是说道:“看来我们今天走不了了,至少还得在等一天,从这人嘴里问出一些东西才行!”
莫小慧嚼着巧合力,顿时感觉全身没那么虚弱了,立即附和道:“听你的!”
李大鹏也没有任何异议,所以李南见那家伙的脑袋已经修理差不多少之后,便把他背到了五楼的房间里。
那家伙一直闭眼不醒,而李南倒是狐疑道:“莫不是摔成植物人了!”
李大鹏笑道:“如果他真的变成了植物人,那也好办,拿菜刀剁下他几根手指头再说,若是再无反应,那就真的是变成植物人了!”
李南点头,“既然这个人一直不醒,你的法子倒不失可行性!”
李大鹏笑意非常,当即便走到厨房的位置,搜寻一番,弄的叮当山响,然后才说道:“没找到菜刀,用板斧行不行?”
听到李大鹏之话,莫小慧倒是笑道:“你这个孩子啊,就是不认真,用板斧砍人家的手指头,未免杀鸡牛刀,不如直接剁手吧!”
李大鹏手里掂量着一把板斧,似有邪笑,“也好,反正那人都变成了植物人,估计也没啥感觉了,不如手脚全给他剁了,来个利索!”
李南回身看向那个躺在地板之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海哥,倒是笑道:“别这样,不如送佛到西吧,之前这个家伙带人来对付我们,作为回礼,送他个人彘之刑吧!”
莫小慧摇头,“什么是人彘之刑?”
李南解释道:“当年吕皇后不满刘邦宠爱戚夫人,在刘邦死后,吕后便对戚夫人施以极刑,挖眼切耳,拔舌削鼻,人身七孔,尽皆以火热铜水浇灌,堵住密封,然后手脚齐根斩断,人形如猪,便谓之人彘!”
莫小慧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懂了,古时候的猪就叫做‘彘’,原来人彘之刑,就是猪狗不如!”
李南会意,“可惜我们没有什么烧热的铜水,也没有适当的家伙事,这古礼怕是做不全啊!”
李大鹏得意非常,“我手里这把板斧就够用了,还用什么其他的工具!”
李南笑意,“那就依你!”
李大鹏笑嘻嘻的持着板斧迫到了那倒地男人的身边,然后双手用力,挥动生风!
陡然之间,那躺在地板之上的海哥,顿时大眼一睁,当即便告饶道:“这位小爷爷,你可手下留情,我可不是在这里装死啊!”
海哥睁眼看时,只见自己身前正立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面若无邪,手里提着一根小木棍,哪里是什么板斧?
海哥神色一慌,便哑然道:“你们在诈我?”
这个时候,李南也凑身过去,笑意非常的说道:“我们若不诈你,恐怕你这辈子是醒不来了!”
海哥抹掉脑门上冒出的冷汗,然后冷颤道:“涵洞的那场大火,是你们放的?”
李大鹏扔掉了手中的小木棍,然后从袖口里擎出了两只绑钩,倒是喝道:“哪有那么多的废话,既然醒了,那就老实交代吧!”
李南并未继续说话,只是立在李大鹏身后,似乎声势非常。
海哥被那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喝住了,当即便哑口道:“这位小爷,我就是个跑腿的,既然你们没杀我,有什么想问的,那就问吧,我老海知无不言!”
李大鹏暗喝道:“怂瓜一个,那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海哥低声说道:“鄙人张海,年纪四十二,江北市人,家中八十老母,膝下六岁娃娃,还请小爷高抬贵手啊……”
李大鹏紧绷着脸,怒道:“别跟我打哈哈,没问你的,就别***白话戏词!”
海哥说自己本名张海,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后面的那一大串肯定是假的!
其实早在被李南抬上楼的时候,这海哥便清醒了,不过彼时他的脑袋还比较晕乎,没有什么具体的反抗能力,所以一直装作昏迷未醒,目的就是给自己寻求机会!
可是海哥的料想不太如意,这一路之上,李南一直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而到了房间里的时候,他的双手双脚更是被反绑住了,这下别说翻盘了,连偷摸跑掉都没有可能了。
既然已经没有机会了,这海哥索性一直装死狗,倒给他来个沉默是金,可不想被李南几个人一吓,他便露出了原形!
海哥心里这个恨啊!被耗子那个死比给暗算也就罢了,偏偏福大命大之后,又落到了这几个阉人的手里,这下还能有好吗?
海哥见到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都这般有江湖气,当即便怂了起来,“小爷说得对,我要是再扯淡,就是你养的!”
这海哥的素养也是达到了一定境界,他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在一个小屁孩面前拍马,倒是一点都不心虚!
李大鹏回身示意李南,在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后,才继续问道:“那几个跟你同伙的人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这句话,那半躺在地上的海哥顿时火冒三丈,“那帮子畜生,真***不是玩意,合起伙来害我,尤其是那耗子,下次别教我见到他,不把他嘴巴弄烂,菊花弄残,我就不姓张!”
李大鹏不想听他的这种陈腔滥调,倒是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海哥把脸一沉,当即对李大鹏身后的李南苦求道:“大哥,这位大哥,那帮人害我,我与他们势不两立,请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其实现场的这场戏,李南和李大鹏二人早就合计好了,两个人一唱一和之间,便把这海哥压的没脾气。
李南扯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李大鹏身后,听到海哥诉苦,只是说道:“你先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再扯别的,你可要记得,之前可是你领人把我们撵的欢实,现在若不拿出点诚意来,可休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