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夜,路两边传来雨水击打路面的声音。几个黑衣人封住了李音晚和徐老娘的嘴,捆住了她们的双手,驱赶着她们。
不远处,有一个茅草屋,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把李音晚和徐老娘推了进去,而后站在门外。
从屋内走出来一个眼睛斜长,没有胡须的男人,还有一位美貌的妇人,正是周宦官和白氏。
“来,打开她们的嘴封。”周宦官一脸阴冷的看着李音晚,“真巧,婆媳一起,共同赴死。”
“你可还记得周大壮?”周宦官抬起李音晚的下巴,而后又放下。
“那李家人,没好货。”徐老娘啐了一口。
“来,掌嘴。”周宦官看了一眼徐老娘,眼睛不眨的说着。
那几个中的一人,走上前,对着徐老娘的嘴巴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你敢打老娘!”虽然心里极其愤怒,但徐老娘没办法还手。
“你是周大壮的本家?”李音晚想到了李音巧的表哥周大壮,好吃懒做,为人走狗,但未曾听说他有什么其他亲戚。
“他是我义子,我认他为唯一的骨肉。他现在生死未卜,都是你们造成的!”周宦官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怒吼着。
“他自己作恶多端,就不算数么?”
“你这姑娘,真是可爱,不愧是我那傻儿子调教出来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这样说。”白氏在一旁煽风点火。
“来,给她们灌下去毒药!烧了这里!”周宦官拿出了一小瓶毒药丸,而后交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不顾挣扎,让李音晚和徐老娘吞下了毒药,二人随后沉沉晕倒过去。
“放火!”周宦官带上白氏,一起出了院子。黑衣人们往地上泼了一些酒,而后点燃了火把……
迷蒙之中,李音晚突然醒了,但四肢酸痛,无力起来。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火海,自知无力抗拒。
“要……死在这里……了吧……”李音晚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的眼睛缓缓闭合,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突然,一盆水泼向了李音晚的脑袋,她觉得很冷,勉强睁开了眼。
一个俊朗的身影出现,他身后还跟着另两个人。
就像干涸了的河水突然来了奔腾的急流,像久旱的大地来了雨水,烈火中,李音晚被坚定的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外面。
房子在吱吱作响,在他们走出一瞬间,房屋倒了下去。
李音晚搂着那人的脖子,看着他俊美的侧颜。
“你是……那天的……”一种悲伤的力量袭来,李音晚无力反抗,眼神逐渐闭合……
再次醒来,李音晚已经在玉城主宫内了。身边坐着的,是太子江义凌。
“你……醒了?”太子端过来一碗姜汤,让侍女喂李音晚喝。
“话说,什么这么让你着迷,居然去了那么远的郊外地方?”江义凌有些责备和无法理解,“如果只迷恋我,就不会那样了。”
“那个白衣人……”李音晚顾不上这些,只想知道那个白衣人是谁。
“你说谁?白衣人?”江义凌想了想,“父皇他们恰好救了你们,带了回来。”
“你说的白衣人……徐将军???”太子惊讶的很,“你连他都不认识了?”
“他是你夫君啊……刚才还想说,不愧是心有灵犀,知道你在哪里遇到了危险。”
“不过,你可以依旧迷恋我,我可以在你心中。”太子说罢,问了侍女一句,“徐将军在哪里呢?”
侍女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不作声。
“说话呀,哑巴了?你们咋回事儿?”太子低头看着低头的侍女们。
“徐将军,也说不认识这个姑娘,说不用来了。”一个侍女颤颤的说。
“你们夫妻俩……真的是很奇怪……”江义凌摸摸脑袋。
“你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说罢,太子转身,让侍女们照顾好李音晚。
李音晚闭上了眼睛,但脑海中一直在回想,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是怎么做到打胜仗的?
“你……”李音晚指了指最近的侍女,虚弱的问,“外面有没有说,这次是谁立了功?”
“听说是……徐将军”明明是一件好事儿,但侍女说的很小声,或许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李音晚一口毒血吐了出来。
“姑娘还是好好休息吧,太子问了御医给姑娘疗毒。”
几个侍女纷纷跪下,求李音晚好生养着。
门开了,太子拐了回来,“你说说,你们夫妻真奇怪啊……”
“一个躺着中着毒,另一个带回来一个边境民族的女子。你们敢有一个正常一些吗?昂?”太子皱着眉,看着李音晚。
心中一股不太好的感受冲上来,李音晚像是喝了醋一般,口中都是酸涩味。
也不知为何,明明就见了两面,但李音晚见面时会心跳加速。同时,一股暗暗的悲伤感,让她十分迷茫。
“女子……”李音晚细细的品味着这个词。
“是啊,你夫君,带回来的……”
李音晚看了一眼江义凌,他说的是事实,没有什么深重的心机。
“那个老妪……”李音晚问起了徐老娘。
“你们都中了毒,她还未苏醒……”
看来,天家开了恩,把她们都带了回来。
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侍女通报,是尚书府的人来了。
盛谦款步走了进来,给太子行礼。
“殿下,舍妹受了伤,理应接回尚书府休养,我来时带了马车,来接她回家。”
“舍妹?不是吧,这会子,落脚在了‘舍妹’上?有趣有趣……”江义凌暗暗的讽刺着,他对盛谦印象不算好。
“就不让你带回去!”江义凌说罢,招呼侍女们赶人。
“殿下可知,这胜利,是如何成功的?”
“有人假扮敌方身份,深入敌方,利用他们不备,而后杀了他们,引导我军深入。”
盛谦说的时候,没有看李音晚,但余光里都是她。他希望她知道,徐渊寒不是个好东西,是利用成性的险恶之人。
“你是说徐将军?”江义凌日日在主宫内,对前线那些事情不太了解,眼下这一听,确实没想到。但民间,已经改成了唱曲。
“焉知哪一日,他不会背叛我军……”盛谦知道,禹王是叛军胜利的身份,对于其他势力必会有所提防,太子亦是。
这样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弹药,他们怎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