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大约过了半个月时间,李音晚已然恢复。她每日在自己的住处跟婢女们踢踢毽子、抓抓石头子儿,日子于平淡之中倒也自在。
盛尚书保留了尚书头衔,禹王希望百姓安居乐业,自己励精图治,户部支出,大抵用于基建。
这一日,李音晚正和婢女春桃踢毽子,你一下我一下,春桃倒也没拘束。
“咳咳……”
盛谦在门外站了许久,另一个婢女轻咳了两声,李音晚才注意到。
“你怎么不说话?”李音晚拿起毽子,走了过来。
“你这般欢乐,我怎好打扰?”盛谦依旧是笑靥如风。
“是不是我可以出去玩啦?”李音晚关心着外头好玩的事情,想去参与体验。
“父亲让我带个好消息给你。”盛谦父子,已然冰破。对盛谦来说,这只是个依靠,但也并不长久。
财富,权力,都是一朝在,一朝即逝的。
盛谦经历了母亲的丧命,也经历了在盛家被冷眼私生子的境况。盛家的嫡子嫡女都在,他的处境,甚是尴尬。
他喜欢如今的李音晚,但也想借助李音晚的力量,一起做一些事儿,让自己真正的扬眉吐气起来。
“哦?是什么?”李音晚从婢女那里,大概了解了眼前的人。想来,或许真的有好消息。
“御膳房,可以给你一席之地。”盛谦自打那次受伤后,仿佛改了性子一般,虽然面容依就吊儿郎当,但温和了很多。
“可以哇。”李音晚很兴奋。
“走,带你去市集转转。”盛谦看着李音晚的手,却迟迟不敢拉她。
“走!”说不出为什么,即便不知眼前之人是不是自己的官配,但李音晚有些抗拒。
眼下,她只有玩乐之心。
马车里,盛谦一直温柔的注视着李音晚,他的眼神里好像萦绕着天上的云和地上的花,都是美好之物。
李音晚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虽然不施粉黛,但调理了这些日子,她的气色逐渐恢复,面容晶莹似雪。
“为何这样看我?”李音晚直白的问。
“想看看这世界对我的恩赐。”盛谦笑着说。
李音晚的心莫名疼了一下,有些难受的感觉,像是上了火山,看到了熔岩,有些灼烧的刺痛感。
盛谦说罢,缓缓靠近李音晚,看着她粉红的唇。
“到了!”李音晚感觉到了停车,而后瞬间下了马车,没给盛谦任何机会。
这心思自然被看到,盛谦有些疑惑,按理说,她应该已经忘了徐渊寒,却为何抗拒了自己。
集市上,有好些人在。淡黑色的芝麻糊,乳白色的姜撞奶,还有红色的玫瑰糕,各个都看起来十分诱人。
“你负责吃,我来结账。”盛谦刚说罢,就看到李音晚像个大爷一样坐了下来,开始点起来了。
“来,上两碗红豆粥,一碟辣炒萝卜干,一份玉容鲜花饼。”
盛谦见她开心,倒没说什么,突然瞥见了在街的尽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陈银花大娘!
她不是……死了么?
盛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说同竹村一户人家着火,全家丧命,且是李音晚做的。虽然他坚信是污蔑,但死的人,能活过来么?这是怎么回事儿?
“景虎,你陪着吃饭,我去看看。”盛谦自知自己有绝技,不仅是速度极快,而且有能让人混乱的功力。
那日李音晚确实打了蛇,但他就是那样让李音晚觉得一切都亦真亦假。而徐渊寒,也一样中了招。
人的心里,都有善和恶两面,盛谦做的,是改变人的选择。
他快步追上陈银花大娘,而后轻声:“养娘,别来无恙。”
陈银花大娘回头,见是盛谦,有些意外。
“你不是回了……尚书府?”
“是,碰巧看到养娘。”盛谦不愿多言,但是陈银花大娘在问。
“你有没有见到音晚和徐老三?他们俩,都不见了,我妹妹正急着找。”陈银花大娘满面愁容。
“你们怎么逃出来的?”盛谦知道那时宛王已经下了天罗地网,很难逃脱。
“有一个黑衣人救了我们,杀了那些杀手,而后放火烧了院子。我们逃出来了……”陈银花大娘担心着李音晚和徐渊寒,“音晚和徐老三,你如果见到,麻烦告诉我……”
“你没有见过我……”盛谦说了几句,陈银花大娘就有些晕,而后倒地……
那边,李音晚吃的正香,突然被盛谦一把拉起。
“不要吃了。”盛谦什么也没再多说,拉住李音晚就往马车那个方向走。
“你干嘛呀你干嘛呀,还没吃完呢……”李音晚心疼的看了看桌子上那两个鲜花饼,小眼神很可怜。
“景虎,送少夫人上车。我在前面赶车,速度回府!”
一旁的景虎都傻了眼了,少夫人?这样一个被谦少爷带回来的莫名其妙的人,居然成了少夫人?
“这……是!”景虎顾不得想太多,赶紧把李音晚推上了车。
李音晚反复捉摸着,自己的官配真的是他吗?一想到官配这两个字,心口就在隐隐的作痛,像是未来世界前往喜马拉雅山的游客,在那一刻,氧气不足,呼吸无力。
所以,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没有了那些记忆,李音晚甚至没有了书里前文的细节。眼下,她只是一个未来世界的医学博士,有随身空间。
原本没多远的道路,如今好像很漫长。
李音晚闭上眼,想休息一下。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子差点翻过去。
她掀开前面的帘布,看到了一个妙龄少女,带着丫鬟站在了路中间。少女穿着紫色束腰纱裙,头上戴着一支翡翠钗子,乌黑秀发散下来,十分窈窕。
“盛谦!找到你了!”少女的声音很大,但显然,盛谦并没有打算理会。
“景虎,掉头。”盛谦淡淡的说。
“你!车里是不是那个狐狸精?”少女这一句,是在点李音晚。
李音晚莫名其妙着,这是自己的官配?然后,眼前的少女,是他的官配?
好一出狗血场景!
盛谦听到那几个字,十分厌恶。
“跟你有关么?再这样血口喷人,我绝不客气!”盛谦十分不耐烦的转过眼神。
景虎见状,赶紧调转马车。
少女看向前方的眼神,从幽怨变成了恨,她看着那个马车里的身影,目光凶狠。
“公子,你这样对首富的小女儿?是不是过了?”景虎不是第一次见盛谦这样,提醒着他。
盛谦没回答他的提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