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新闻联播的方式,应该这样说,连续几曰以来,将明的曰红票数持续增长屡创新高,保持着百分之xx的增长速度,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呃,牛-逼吹的有点大,继续求红票收藏)
距离大山脚下只有四里半路的这个小村子确实无名,这一点李老头却并没有骗冯孝慈。这村子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会有人在此定居渐渐的这里形成了村落。李老汉记得他还小的时候问过他的爷爷,为什么这村子无名?他爷爷想了想告诉他,或许最早来这里定居的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名气很大很大,他躲在这青山下绿水旁隐居或许就是为了让别人不再知道他想起他,他想无名,所以村子也便无名。
这回答当时的李老汉听不懂,也懒得去认真想想,等到慢慢长大慢慢变老之后却根本就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管它有没有名字,这只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有费神费力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还不如啃一只猪蹄喝几口今天才赚来的老酒。
普通农户人家总是很吝啬,所以才不会熬夜不睡浪费灯油。
李老头在自家小院子里大树下石凳上借着月光啃一口猪蹄喝一口老酒的时候,他儿子已经早早钻进了被窝呼呼大睡。那一壶老酒儿子喝了一小半,给他留下一大半。而今天上山回来的时候,山寨里送的那许多肉食新酒还有一匹蜀锦就放在李老汉的炕头上,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其最大的意义不是以后最起码十天都有酒肉吃,而是和山寨上那些人的关系令人心安。
因为要保存所以卤肉做的很咸,但正因为味道重所以吃起来格外的香。
想起那一匹蜀锦,李老头嘴角咧了咧露出笑容。村子西头老刘家的闺女已经成年,他打算明天托个人将这匹蜀锦送过去。如果老刘家收下的话,那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大好事。只是自己儿子已经快三十岁,儿媳几年前染了重病没能治好,自此李家也就只剩他们这一对光棍。
老刘家的闺女才十五,也不知道他家人会不会答应。
正思考着这些事,李老头忽然抬起头警觉的看向门外。篱笆门关着,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就那么直直的在门外站着,月色下那人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明亮。
这一下把李老头吓的立刻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猛的站起来盯着篱笆门外的那黑黑的人影大声问道:“什么人!”
门外的人像是笑了笑,然后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道:“来要账的人。”
人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李老头的院子只有一圈篱笆墙,一道拦不住野狗的篱笆门。如果真的是鬼魂来的话,只怕想敲也敲不响。可是那人阴森森的在那里站着,然后说一句要账的人,这让李老头一下子如坠冰窟,连头发都炸了起来。
他刚要大声呼喊让儿子起来,可忽然脖子上一凉。李老头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原来是一柄寒光如水的钢刀从后面伸过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个很魁梧的人从他身后慢慢的转过来,走到他对面但钢刀依然指着他的脖子。
“老家伙,你好。”
这人笑了笑,阴森恐怖。
“是你!”
李老头认了出来,拿钢刀的正是今天在村口路边被自己骂做白痴二愣子憨傻痴呆货的那个面貌凶恶的男人。他心里一惊,随即明白过来自己今晚或许要死了。想到要死之后,他忽然又想到,千万不要发生什么让自己死不瞑目的事。
刘世宝看着李老头被吓得有些扭曲的脸嘿嘿冷笑了两声,随即往前凑了凑低声道:“老家伙,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吧。”
……
……
李老头的儿子叫李茂,在被窝里酣睡的时候被人从炕上抓住头发一把拉了下来,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疼得啊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跳起来就要发怒,可看到眼前的场景他立刻就闭上了嘴。屋子里很亮,但那盏舍不得点的油灯却并没有燃起,屋子里有很多人,举着火把。他爹被人抓着头发按着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一柄钢刀。
李茂看着他爹,李老头缓缓的摇了摇头却并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
“你们是什么人!”
他大声质问。
押着他爹的那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阴沉男人冷笑道:“我们是燕云寨的人。”
“放屁!”
李茂往前冲想救出他爹,却被两柄横刀逼着退了回去。
“我不想多说废话,今晚带我们上山进燕云寨,留下你们两个的姓命,不然的话……我先杀了你爹,当然,他不会痛痛快快的死,你不答应我就先割了他一只耳朵。再不答应我就剜出他一只眼睛,再不答应我就割了他的舌头。你有很多次不答应的机会,就看你爹能不能熬得住了。”
刘世宝笑着说道,用横刀在李老头的脸上比划了一下。横刀太锋利,即便是那么轻轻触碰李老头褶皱的脸上立刻就被划出来一道血口。
“我-艹-你-妈!”
李茂眼睛都快瞪出来似的怒声咆哮,不管面前拦着两柄横刀猛的往前冲想把他爹就出来。刘世宝一脚踹在李茂的胸口上,他整个人都被踹的向后翻了过去。两个右候卫的士兵上来一左一右按住李茂,刘世宝缓步走到李茂身前低头看着他说道:“还是个孝子,那我给你个机会,现在我抓住你而让你爹去给我们带路上山进燕云寨,如果他不答应,我就一点点杀死你,怎么样?”
李老头猛的抬起头喊道:“不要!好汉,我求求你,你抓我!你抓我吧!”
刘世宝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定不怕死,但你儿子也就才三十岁吧,他说不定也不怕死,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怕他死,他也怕你死。”
“带路,要么,他死。”
刘世宝看着李老头说道。
“不行啊!阿爷!不能给这伙畜生带路!”
李茂急切的喊道。
啪的一声,刘世宝狠狠的扇了李茂一个耳光,立刻,李茂的半边脸就肿了起来,嘴角上有血缓缓流下。
“割了他的舌头!”
刘世宝怒道:“刁民,我看你是的嘴硬,还是本将军的刀子硬!”
一个右候卫的士兵上前捏住李茂的嘴,另一个人上去勒住李茂的头颅,前面的士兵掏出匕首就要捅进李茂的嘴里。李茂剧烈的挣扎着,但被三四个右候卫的士兵按住根本就挣脱不开。
“我带!”
李老头扑倒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哀求:“我带你们上山,求求你们,别伤害他。”
“哈哈!”
刘世宝大笑道:“这才对,为了一伙儿贼而送死,值得?”
“阿爷!”
李茂一边挣扎一边急切呼喊:“不能啊,阿爷!”
砰地一声,刘世宝用刀柄狠狠的砸在李茂的脑袋上,顿时,李茂眼睛往上翻了翻随即软软的倒了下去。李老头扑过来一边哭一边摇晃着儿子,然后他看到血从儿子的头发里缓缓的流了下来,很快就染红了李茂的半边脸。李老头手忙脚乱的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你放心,他死不了!”
刘世宝将李老头拎起来:“走吧,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叫开燕云寨的寨门,我保证你们父子俩不但死不了,还会有大富贵。”
……
……
右候卫的士兵行走在山林间,就好像雨前搬家的蚂蚁一样密密麻麻。他们的嘴里都叼着一根小木棍,而战马则都被带上了嚼子以防发出声音。密林中行进的队伍没有人说话,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风吹过树枝的声音。李老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刘世宝用横刀抵着他的后背跟在后面。
在刘世宝后面是一队千余人的精锐步兵,他们是冯孝慈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善战的士兵,今夜的第一波攻势将由他们发起。只要李老头能骗开燕云寨的寨门,只要吊桥一放下来,他们就会立刻涌进去抢夺寨门。
李茂被捆绑着走在冯孝慈身边,绳子勒的很紧以至于他的上半身都有些酸麻。冯孝慈骑着马,侧头看了李茂一眼低声道:“你放心,只要你阿爷能叫开燕云寨的寨门,我不会伤害你们父子。我们是朝廷官军,不是匪徒。”
“给他松绑。”
冯孝慈吩咐道。
李茂看了冯孝慈一眼,还带着血的嘴角撇出一抹冷笑。他的眼神不屑,这让冯孝慈很恼火。
“今天的事确实多有得罪,等拿下燕云寨生擒那个姓李的匪首之后,我会上报朝廷给你们父子请功,说不定到时候朝廷的封赏足够让你们父子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冯孝慈耐着姓子说道。
李茂只是冷笑,却一言不发。
队伍在沉默中行进,偶尔有路边低矮枝头上夜栖的野鸟被惊飞,或是一两只肥硕的野兔笨拙的逃向远处。进山的路并不十分难走,真正过不去的正是燕云寨寨门前的那一道鬼斧神工般骤然出现的一道鸿沟。若是不放下吊桥,没有人可以跃过。
李老头沉默不语的走在最前面,他走到很慢,所以姓子暴戾刘世宝猛的在他后面推了一把骂道:“别想鬼主意!今晚若是不能拿下燕云寨,我先活剥你们父子!”
听到这句话李老头忽然身子一僵,随即凄凉的笑了笑,回身对刘世宝说道:“我就知道,就算我们父子给你们骗开了燕云寨的寨门,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父子的。”
刘世宝怔住,随即冷笑:“那就看你们父子老实不老实了。”
“你让我儿子跟我一起走在最前面吧,就算是死,我也想和儿子死在一起。”
李老头哀求道:“都到了这里,我总不能最后死也不能再见儿子一面。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老东西,你找死!”
刘世宝一脚踹在李老头的胸口。
“世宝,让他们父子走在前面。”
恰好冯孝慈从后面上来听到,他皱眉吩咐道。
李茂被押上来和李老头并肩走在最前面,李老头侧头看着儿子,凄凉的笑着问道:“小兔崽子,阿爷让你失望了吧。”
李茂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着,一直沉默了足有十几分钟。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李老头忽然问道:“小兔崽子,还记得你小时候我第一次带你上山吗?”
李茂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怕死吗?”
老李头问。
李茂笑了笑道:“看怎么死了。”
父子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刘世宝和冯孝慈看的莫名其妙,刚要出声让他们两个人闭嘴,老李头和李茂两个人忽然一同往前跑了出去,然后纵身一跃。那里有一片断崖,李茂小的时候第一次跟李老头上山,贪玩的他险些从这里掉下去,若不是李老头手疾眼快抓着他的手,那次他就跌落悬崖下摔死了。
这一次,李老头还是拉着儿子的手掌,紧紧的,死死的,父子俩的手握在一起,然后从那里跳了下去。
“燕云寨的好汉们,为我们爷俩报仇!”
在跳下去之前,李茂用最大的声音嘶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