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脸色凝重,太皇太后先是找借口,将弘道帝引到福海宫偏殿,让他迷糊地宠幸了仁华。
她其实早就知道谢家异能在大房,将仁华引入后宫,是为了孩子,一个能现于人前的皇位继承人。
接着绑了仪华,为了产下有异能的谢家后代,将异能掌握在手中。
这个孩子与仁华的孩子一暗一明。
仁华的孩子光明正大地继承了皇位,“仪华”产下的有异能的孩子在暗,辅佐前者。
而她,则垂帘听政,大权在握!
哼,太皇太后,野心不可谓不小。
只是,她想达到目的,还要问我同意不同意。
长华没有回答秦腾的问题。
她淡淡一笑,“我们不会让她得逞的!”
秦腾自信地说,“她想成事,还想问羌同意不同意。”
柔兆不知打哪儿跳了进来,窗外传来大葛的痛呼声,“哎哟,小心脚!你踩我肩头上,别跳,别伤了自己……”
柔兆一跳进来就嚷嚷,“关羌什么事?这事我家夫人做主了,叫他往东不敢往西的。”
重光推门而入,“就像你家大葛听你的话一般?”
“那是!”柔兆傲然地挺起胸膛,“咦,重光,你为何用‘你家的’三个字?大葛是主子家的,可不是我的。”
大葛的呜咽声从窗外传来,“娘子不认我……”
柔兆顿时尴尬起来,恨恨地跺脚,“吹牛你不会吗?”
“会,会,”大葛连忙应和!
瞧一天天闹的!
长华索性说,“女在不中留,柔兆,嫁了吧。”
柔兆反对。
但,反对无效。
大葛一个跃起跳了进来,满脸都是笑容扯出的褶子。
主仆讨论婚事,不管柔兆怎么反对,一锤定音,无可更改。
半月后,柔兆顺利出嫁,她以后的岁月无比后悔当日不管不顾地跳进去插话。
结果,后来同样儿女成群的重光说,那天不管她跳不跳,插不插话,三爷和夫人都准备将她嫁了。
柔兆呆呆地看着重光,感情她白白地自责了半生?
大葛成婚后,秦腾御了他暗卫首领的差事,将隐在民间的力量交给了他们夫妻二人,当然还有金吾卫。
柔兆拜别长华,强忍心中悲痛与长华主仆分别。
但长华说,她对自己忠心耿耿,有她在外打理暗部力量,她十分放心。
于是,柔兆擦干眼泪,捋起袖子,一本正经地经营起在外的暗部力量。
结果,声势壮大,几乎京城里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势力,甚至逐渐扩大到整个大庆。
几年后,柔兆喜滋滋地告诉长华,整个大庆,只要她振臂高呼,立刻会有无数人响应。
后来的柔兆,儿女成群,她却始终叮嘱他们,长华和她的后辈,是他们的主子。
柔兆成亲后,重光顶了柔兆的位置,成了伺候长华的第一人。
国丧期过后,雄心壮志的弘道帝开始频繁出入后宫。
他先是到媚昭仪的凤仪宫,不想又吃了一记闭门羹。
宫人禀报说,“媚昭仪身子不适!”
弘道帝兴冲冲而来,败兴而归,一气之下,回了太极殿,当晚便召幸了王美人。
王美人自从秋狩回京后,一直安分守己,低调行事,倒是得了弘道帝的几分垂怜。
几次临幸,王美人有孕在身,这下子,弘道帝更为高兴,对于玄清道长也更为信奉。
甚至,连国家大事都与之商量,听取他的意见。
早朝上,众臣反对,说玄清是妖道惑帝。
弘道帝一怒当朝打杀了几个大臣,这才吓住了众人。
众臣敢怒不敢言,一时间整个朝堂乌烟瘴气。
不久,皇宫好多妃子纷纷有孕。
弘道帝喜不自胜。
这天,又借喜壮胆去往媚昭仪处。
这次,媚昭仪笑着迎接了陛下。
弘道帝高兴极了,连番地赏赐宝物。
深夜,当弘道帝搂着媚昭仪满足地长出一口气的时候,媚昭仪笑着说,“陛下,您要好好的,要记着臣妾的好,臣妾也会日日祝愿您身体康健,早生贵子。”
弘道帝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媚昭仪一个翻身又将他压住。
他顿时无法思考,继续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以后几日,弘道帝均喜气洋洋地处理着朝中各种事务。
一日,胡徒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苍白冷汗如雨,“陛下!”
弘道帝心中一震,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袭上心头。
“陛下,媚昭仪,昭仪……”胡徒吞吞吐吐地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昭仪怎么了?”弘道帝大吼。
“昭仪,私逃出宫了!”
弘道帝呆愣半晌,蓦地喷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地。
待他再次醒来,身边坐着皇后。
皇后告诉他,媚昭仪自打进宫后,一直在凤仪宫挖地道,这条地道直通宫外。
“她本不愿入宫伴驾!”
“不,不,”事实摆在眼前,弘道帝却始终不肯相信。
他不知道的是,媚昭仪本就是来助长华复仇的,既然大仇得报,自然无须多留。
可弘道帝不知真相,是用了真心的。
媚昭仪离宫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他身体恢复后,时常去凤仪宫小坐,借以怀念媚昭仪。
媚昭仪本就是只灵狐,来人间一遭既是助主复仇,也是为了提升修炼。
如今,她已能长时间化出人形,对于这个污秽的后宫再无半分留恋。
见弘道帝时常到凤仪宫,她玩心顿起,一日深夜点燃天火,将凤仪宫烧个一干二净。
待弘道帝得到消息时,凤仪宫早被烧得面目全非。
弘道帝见到眼前的残垣断壁,又喷出一大口鲜血。
从此,弘道帝的身体迅速衰败下去。
太医们均束手无措。
这时,玄清入了宫,说能救陛下。
他掏出一颗黑色的丸药,说能保陛下长生。
弘道帝二话不说吞服了丹药,急得胡徒目眦欲裂。
当晚胡徒偷偷出宫,想去废太子府。
刚刚出了到宫门口,却见玄清站在道中,阴恻恻地看着他,“胡总管想去哪儿?”
胡徒心一沉,顿觉不妙,原本的五分猜疑,如今成了十分肯定。
他当即大怒,“妖道,想害陛下,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