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腾瞥见太子的眼神,顿时怒火中烧。
好你个太子,当初弃长华于不顾,如今倒是假装深情,凝眸相望起来。
真是犯贱,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秦腾忍无可忍,直接发飙。
“东宫又要进新人,太子还不满足?”
太子被秦腾的话一激,后知后觉地收回视线,呐呐得不知该如何回话。
皇后在边上暗处摇头,太子早些年看着挺机灵,如今一年比一年傻。
秦腾说他不满足,他还真就不反驳了,若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日后如何服众,如何坐得稳江山?
皇后刚想开口,长华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夫君何必为太子操心?太子的事自有陛下操心,咱们回府吧。”
长华一开口,秦腾立刻点头,“回府。”
夫妻二人向皇后行礼道别后,便带着一众侍卫,堂而皇之、浩浩荡荡地从东宫离开,扔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太子和太子妃气极,废太子惹了事,扔下一个几乎被拆的宫殿和受害者,就这么像无事人般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太子妃不依不饶向皇后哭诉,“母后,皇叔不问青红皂白,二话不说,进东宫便砸,若臣妾真的做了什么,这亏吃了也就吃了,可偏偏臣妾什么事也没做,根本没有得罪皇叔,母后,您要为儿臣、为东宫做主。”
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葆琴,“太子妃当真什么事也没有做?可本宫怎么觉得,太子妃今日为了做成一件事,花了大力气?”
说完,竟也扔下众人,转身就离开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贵为皇后,也不是非管庶子的事不可。
看心情吧,如今本皇后心情不好,说撇下就撇下,潇潇洒洒地回宫休息去。
留下东宫众人,一脸懵逼。
太子一记耳光扇在太子妃脸上,“你究竟干了什么?皇叔会来砸宫?”
太子妃顾不得连番受辱的恨,哭着辩解,“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太子,您定要相信臣妾。”
太子一脸讥讽与痛苦,“信你?谁来信孤?连母后的话明里暗里都指着你做了些什么。你还不承认?”
太子妃还在狡辩,“真的没有,今日选秀,臣妾不过是助母后理事而已。”
突然,葆琴想到了什么,大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难道,废太子竟是为了此事来报复她吗?
太子见了此刻的葆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说,你究竟干了什么?”
太子妃吞吞吐吐地说,“不是臣妾,是太后,太后今日下懿旨,要皇后选几名秀女送去废太子府。”
太子一听此话,顿时极怒攻心,气血上涌,双目充血,“霍!葆!琴!你,你,真是好样的,你亏还没吃够吗?还敢招惹废太子?太后都对付不了他,你还想横插一杠?你霍葆琴何德何能,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太子妃拼命摇头,“真的不是臣妾,是太后。”
“闭嘴,”太子额角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紧紧握拳,似乎下一秒就要挥到太子妃的脸上。
葆琴吓得连着往后倒退了几步。
“此时此刻,东宫正殿都被砸个稀巴烂,你还不承认?
太后病了,根本无力管再后宫的事,不是你去挑拨离间,太后能做出此等蠢事?”
一番争执后,一股无力感漫了上来,太子疲软得差点站不住,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无奈,“葆琴,人可以蠢,但,不可连续犯蠢。
你若老老实实做太子妃,未来自有你的前程,可你不甘心,不甘愿只做有名无实的太子妃,你还要权还有势,还要旁人的臣服,还想操控人心。
葆琴,你的能耐无法成就你的野心,最终的结局将是一无所有。
今日,孤最后告诫你一回,老老实实守在东宫,好好打理宫务,尽好一个太子妃应尽的义务,莫要再多管闲事,否则,别说你,便是孤……”
后面的话太子没有说出来,别看父皇目前只有他一个儿子,可未来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葆琴见太子如此伤怀,心下戚戚。
可是,她不想认输,让她老老实实做太子妃?
凭什么?她没错,是谢长华挖的坑,秦腾填的土,她凭什么要放过他们?
想都别想。
葆琴恨得牙痒痒。
太子见状,知晓多说无益,转身吩咐底下人,赶紧将正殿打理干净,他暂时搬去边上的云影殿。
太子妃也指挥着众人整理东侧殿。
可是当流云整理好一应事务,指挥着宫人将太子妃物品搬入云影殿的时候,却遭到了庆生的阻挠。
“太子说了,云影殿小,容不下太子妃,请太子妃另觅他处。”说完便砰得一声重重关上了殿门。
流云被气哭了,一五一十向太子妃哭诉。
葆琴又气又无奈,只得暂时搬到云影殿边上的听竹馆。
太后派出的宫人回宫后,径直来到太后跟前。
太后正喝着药,小宫人一边喂药,
宫人便一边给太后擦拭嘴边溢出的药汁。
“太后娘娘,您要快快好起来,陛下可有孝心了,日日差胡徒问候您。”宫人笑着说。
“陛下,好……好……”太后吃力地吐着字。
“陛下好,都好!您好好的,陛下更开心啊!”
太后比划着,咿咿呀呀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不久,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只留下守在边上的宫人,带着浅浅的笑,将太后的手放入被褥中。
秦腾和长华一同回了府。
“夫君,今日怎么想着来接我回府?”
“娘子辛苦了,为皇家的事操劳,为夫自要献一献殷勤。”
听着两人的对话,程春明抬头望天。
三爷和夫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三言两语竟将一场宫闹变成了夫妻二人和和美美的归家图。
东宫的太子和太子妃,不知会闹成什么样,他二人倒好,甜甜蜜蜜地秀起了恩爱。
柔兆此刻心情激动,两眼放光。
废太子虽然腿不行,但好歹战斗力不弱,还晓得护妻,当下决定,若日后夫人要给她赐婚,定要选一个舍得为她出头的夫婿。
大葛的脑袋凑近柔兆,“柔大姐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想未来的夫婿啊。”柔兆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