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离开的那日,万民又一次聚集夹道欢送。
不过这一次众人眼里都是喜悦,毕竟太阖州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想必这次进京定然是接受陛下的嘉奖。
陛下嘉奖觞王以及觞王妃是他们乐见其成的事情。
“觞王、觞王妃安心,我们一定会守好太阖州,等待你们归来。”
萧九兮在这一声声呼吁下,慢慢出城。
这次他们走的是水路,沿着楚江一直往上,七八日的路程就能到达皇城。
说起来这船还是送圣旨的,萧九兮虽然有几艘宝船,但是全都改装运牛羊了,不得已他们只能乘坐这艘皇家的大船。
若换做平常,萧九兮肯定打起这艘船的主意,想办法把它变成自己的,但现在前途未卜什么宝船珠宝都吸引不了他了。
七八日的路程中,他们偶尔会停靠岸边,把船上的补给装满了才会继续前行。
在采买补给的时候,李叶舞也会抓住时间在城内溜达溜达。
或许是职业使然,逛城池看基建已经是她无法更改的习惯。
比起萧九兮,李叶舞的心情轻松得不像是去京城赴鸿门宴,而像去旅游。
到哪儿都下车打卡,买点土特产啥的。
尽管萧九兮内心焦躁,但为了不影响李叶舞,也只能忍着。平时李叶舞逛逛买买,他就负责在旁边抱娃。
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毕竟金童玉女谁不爱看?而且这俩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人们几乎要以为这是神仙下凡来民间体验生活了。
当然,李叶舞除了考察州县基建之外,也有看看钱公公旗下酒肆生意的意思。
他们停靠的都是比较大的码头,城池也比较繁华,自然是有钱公公的酒肆的。
李叶舞也确实看到了属于太阖州牛羊的受追捧程度。
每一个城池里凡是有太阖州牛羊的酒肆几乎是人满为患,当然有能力吃得起的也都是贵族子弟。
不过在古代世家、贵族、富户并不少,能吃得起的人比她想象中的多很多。
到底是堪比大唐盛世的老城池,果然底蕴不是太阖州这种新城池能比拟的。
不过在此也能看得出,古代城镇的生命力也是很足的,只要没有战争,上位者不昏庸无能剥削,老百姓的日子不见得太难过,甚至比现代更安逸更舒适也更宜居。
诚然,古代有好的一面,但也有难的一面,辟如他们即将要面临的这个面圣。
尽管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但别人的公婆最多只是给点气受受,她要见的这个可是掌握生杀大权的。
古代也就这点不好,皇权至上,谁在皇帝面前都得做小伏低。
李叶舞甚至在想,如果皇帝和萧九兮真的因为她而生份又该如何?萧九兮是否为了护她而与父亲兵戎相见?
若真是如此,要么萧九兮跟她一块玩完,要么就会爆发一场比兄弟夺嫡更残酷的战争。
难道命运的齿轮还是要绕回战争吗?
想到这,李叶舞不由得皱眉。
尽管一路上她都表现的浑不在意的模样,实际上也只是为了萧九兮心安,午夜梦回之间她也会思考该如何对治。
不知不觉京师还是到了。
虽然说在原身的记忆里也有京城的许多场景,但这种回忆中的画面和实质还是不一样的。
大楚存在于这个世界已经五百多年,从小国慢慢走向大国,如今在这片地方只有它一个国家,一十三州幅员辽阔,每一州的财宝都向这里聚集,因此这个五百多年的主城池也变得越来越宏伟壮观。
仅仅是刚入城,李叶舞就被这辉宏的城墙塔楼给震慑了。
只见这座城的城墙全部是巨条大理石堆砌,城垛上还有十二神兽的雕像,每一只神兽都贴了金箔,金光闪闪格外威仪堂皇。
在这城墙上能看到穿着盔甲巡逻的哨兵,城墙下还有巍然不动的骑兵,老百姓出入城门全都保持静默,等待守城士兵查验代表个人身份的通牒令牌。
若没有带不仅不可出入,还会打入大牢,直至亲属来赎。
总而言之,城池虽然很大,规矩却非常森严,等闲不会出岔子。
不过此时,排队的众人俨然注意到了他们这辆有皇家标识的马车。
也不用守卫提醒,老百姓自发让到一边,守城的人也快步迎了上来。
小公公给他递了牌子又道:“觞王和侧王妃复命抵达都城,请予通行。”
侍卫闻言恭敬地抱拳:“恭迎觞王、侧王妃。”
“嗯。”萧九兮不紧不慢地点头。
侍卫侧身放行,马车慢悠悠地启动往里走了。
萧九兮没有直接进皇都,而是先到自己的府邸,毕竟见皇帝有见皇帝的规矩,至少灰头土脸风尘仆仆是万万不可的。
小公公也是进了城就与他们拜别了,自己没有府邸,得回皇宫复明。
萧九兮才刚带李叶舞母子进府,本想先好好休整一番再说,谁知他前脚才进门,后脚就有客人来了。
看到来人,饶是萧九兮也愣了一下。
只见面前的少年仅弱冠之年,虽然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衫,但里头的内衬却绣着金色云纹,显然身份贵重。
他的眼睛很大,长得也很高,虽然无法企及萧九兮的美貌,但也算得上清秀。
想必长开以后又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此人,正是萧九兮的第四个兄弟,排行老八的萧闲农。
“老八?你怎么来了?”
萧九兮言语中的态度并不是很热络,甚至对八皇子比三皇子还要冷淡几分。
李叶舞敏感地捕捉到了萧九兮言语里的细微情绪,不由得有些惊讶。
她记得原着里,萧九兮只是与一直针对他的三皇子处得不好,四皇子护着他,八皇子又是他的迷弟,他对他们都不差。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不过此时八皇子萧闲农一心想着宫中的事儿,并没有太在意萧九兮的态度,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萧九兮面前。
“五皇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难道也是父皇召的吗?”
“什么意思?”萧九兮不由得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