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医无奈摇头:“王爷能自控便好。”
萧九兮不屑地切了一声,他当然能自控,全天下就没有哪个男人比他更能自控的了。
就昨晚那情形,还有谁能跟他一样抵挡得住?
哼,不可能。
当然,并不是李叶舞魅力不够,只是因为自己够在意李叶舞,所以才忍得住。
因此,萧九兮只觉得骄傲满满,这是每个疼惜妻子的男人都该做的!
李叶舞可不管萧九兮那傲娇的小心思,她只关心一个结果。
“这么说,王爷的病情算是没有大碍了,对吗?”
“对。”大巫医带郑重地点头。
他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呢,大半夜就被风尘仆仆杀来的二歌拉着就走,一路披星戴月从未停歇终于赶到了觞王府。
结果觞王和王妃都生龙活虎,虚惊一场。
二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天地可鉴他出来时主子分明情况很不妙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啊。
“不好意思了,让大巫医舟车劳顿白跑一趟。”老管家替自家主子说话,且满脸惭愧。
大巫医摆摆手:“白跑一趟倒是没什么,只要结局好就行。说起来这倒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我看到了咱们巫医派的希望。”
大巫医说着笑呵呵地看向自家徒弟。
本来他派了一个徒弟过来,只是想着帮忙看护觞王与王妃一二,顺便辅佐一下他们盖医庐。
谁知这边有突发事件!
不过徒弟处理的很好,这实在是太让人欣慰了。
毕竟这些年大巫医虽然精心栽培徒弟,可遇到大事仍旧是他在顶着。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随着他年岁月大,那种巫医寨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危机感就越来越大。
他的徒弟们急需成长与磨练,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同意觞王提出在太阖城弄医庐的邀约。
没曾想,医庐还没弄起来,徒弟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大巫医此时的心情可以说史无前例的好。
被师父夸赞的土地忍不住咧嘴,事实上对于控制住觞王病症的事儿他也很激动,但是顾忌巫医寨的形象他一直隐忍着,此时被师父当众夸赞,他再也忍不住了,所有兴奋与激动全都赤裸裸地挂在脸上。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师父的是,等师父看到医庐的图纸,只怕会更高兴。
至此,萧九兮中毒事件总算能告一段落了,李叶舞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大巫医既然来了,便先在这里住着吧,正好那些蛇胆还需要处理,我相信您比谁都有经验。”
李叶舞笑着挽留。
“是啊师父,医庐也有很多决策等您点头,若靠信件来回传递未免时日过长。”徒弟也连忙支援。
“是啊留下吧,您这老骨头再这么火急火燎地奔波回去,真真就要驾鹤西去了。”萧九兮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一脸随性。
大巫医本就瘦小,萧九兮这么一搂着就跟搂个稻草人似的,特别滑稽。
李叶舞不忍心了,默默扶额:“行了,赶紧张罗饭菜让大巫医吃点热乎的吧,披星戴月赶来也辛苦了。”
“没问题,肯定不能让大巫医饿着。”萧九兮笑着点头。
就这样,觞王府的危机警报终于解除了。
……
连着三天四方家主仍旧不出现,明显是远走高飞了,李叶舞也不含糊直接张贴告示,没收四方家恒产与酒肆。
眼下太阖城的四方酒肆正式更名“太阖酒肆”,至于其他城镇的四方酒肆也将被查封,由当地衙门接管。
当然这个决定也只是李叶舞和萧九兮单方面的提议,消息已经呈报上去,武侯帝若同意,将会在整个大楚实施,若武侯帝不同意,那也干涉不到太阖州。
毕竟这里分给了萧九兮,全由萧九兮自己说了算。
所以李叶舞直接出告示了。
老百姓们对这个结果自然没有异议。
换做平时,谁家被抄,多少都会引起社会动荡人心惶惶,可是如今的太阖州民心高度统一,别说抄一个人的家了,只怕萧九兮振臂一呼说要造反称帝,这里的老百姓也能扛着锄头出去附和。
因此,本来算是颇大动荡的事儿,就这样被轻轻揭过了。
太阖州再次恢复热情基建的日常,在这种激情澎湃的岁月里终于迎来了第一批牛羊出城的大好日子。
虽然第一单只有牛100头,羊200头,但对于一个新作坊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大生意。
一整头活牛市场均价约莫80两,一整头活羊市价45两,这一笔生意约莫能拿到一万七千两。
对于皇室的人来说钱真的不算多,毕竟萧九兮每个季度都能拿到3万零花钱,但是荣誉感却是很足的。
养殖场他有动手添砖加瓦,码头他也有挖泥巴扛木头,这场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真真算是他亲自铺造了。
他败家祸祸了这么久,终于正儿八经地赚了人生中第一份钱,真是感天动地。
此时目送牛羊登上新船的除了萧九兮夫妇,还有全城老百姓。
虽然,钱不进大家伙的口袋,但是承载的却是全州的希望。
有了第一单,就会有第二单,第三单,以后他们的货船只会源源不断地往外运。
太阖城也会越来越好!
除了老百姓激动,还有一群人意气风发。
那就是以马大当家为首的从良的流寇们。
他们从良时应聘的就是镖师一职,尽管觞王府给他们安排了东区的住房,但是全城老百姓忌惮他们啊。
为了让老百姓改变固有观念,众人只能暂时到北区盖牲畜棚子,而后又去修建码头等等,干的全是工匠的活。
就在他们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干一辈子泥瓦匠的时候,镖局终于开业了!
第一单就是押送三百牛羊到钱公公指定的城池。
直至驱赶着牛羊上船的那一刻,他们都有些难以置信。
此时的他们换上了崭新的制服,配备了趁手的武器,一行人如同将军一般威风凛凛地站在船板上,接受着全城的祝福,虔诚地与众人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