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墨色的天空中星斗点点,月亮藏在乌云中偷偷露出一角,仿佛默默偷窥着暗潮涌动的世间,整个漆黑的天空就像一个倒扣的大锅。
苏锦玥拎着水桶,水被撞击的哗啦哗啦响,在寂静无人的暗夜中格外响亮。
走了半天,夜盲症的她在黑暗中行走犹如盲人,摸索着到了大殿,星星点点的月光照亮了大殿的门。
推开大门,嘎吱一声,月色透着渐开的门缝慢慢渗透进去,挥洒成一条小道,被犹如明镜的白玉地映射着,让空荡的大殿里亮的迷幻。
苏锦玥骂了一声,提着水桶随便选了一个地方,拿着抹布沾湿了水,跪在地上就擦了起来。
擦了半天放眼望去,简直九牛一毛,一半的一半的一半还没有擦到,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崩溃。
苏锦玥气的把抹布一丢,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头脑里混混沌沌的,其实她明白,无论她这支舞曲跳的有多差,只要有付洛宣在,她就一定能留的下来,只是付洛宣曾告诉过她,他帮她开路,却只能由她自己的双脚去走。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后宫的生存法则就是狠,她幼年曾看过无数次姐姐的眼泪,爹爹心疼,欲用至高的官位帮助姐姐,虽说妃嫔不得参政,但自古以来,后宫与前朝都有不可分割的牵连。
姐姐心软,是不愿与人相争的性格,一直以来秉着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更何况,她对那个皇帝,没有任何感情。
于是,姐姐便劝道“伴君如伴虎,爹爹若利用朝堂政事来过问后宫恩宠,只会惹的其他奸臣闲言碎语,入了圣上的耳朵里,恐有祸端。”
姐姐劝的有理,爹爹也听了进去,但似乎是命中注定,灭门之灾终究来临。
想到此处,苏锦玥有些湿了眼角,站起身来,决心练一练舞曲,这寂静的暗夜中,曾像她小时犯了错被爹爹惩罚跪在家族祠堂中一样,她不安分的站着,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白日里才在舞蹈师父那里学来的舞曲,想着学好了,下一次见面时跳给小哥哥看,他一定还像从前,不屑一顾的讽刺她,但她听得明白,那只是他羞于表达,别扭的夸赞。
月色朦胧,偶有微风吹过,管事公公韦德禄拿了一件薄披风给付峥煜披上,弯腰低头恭敬的站在一旁问道“圣上,今夜要去哪位娘娘宫里宿夜。”
付峥煜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合上最后一本奏折,低着头想了想,漫不经心道“这几天一直宿在焕玉阁…”
韦德禄在一旁轻声提醒道“您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去嘉庆宫看一看桑贵妃和覃皇子了。”
付峥煜想了想,轻拍了一下桌子,表示就这么定了吧,道“去嘉庆宫。”
韦德禄应了一声,猫着腰退出大殿去准备龙撵。
一路去了嘉庆宫,宫外的宫婢眼尖老远便瞧见了,兴冲冲的跑到寝殿里通知于桑槿。
于桑槿正在取珠花的手一愣,欣喜之余又冷笑了一声“本宫还以为圣上的心真被那狐媚子给勾了去。”
贴身宫婢在一旁道“娘娘服侍圣上多年,如今又诞下皇子,这其中的情分,又岂是那个上位的宫婢可比的,圣上的心自然还在娘娘这儿。”
于桑槿笑了笑,眼里尽是不屑一顾“东宫那位人物又怎是好惹的,他母妃跟我作对,处处高本宫一等,如今他宫里的奴婢也来分圣上的恩宠,真是棘手。”
话刚说完,便有宫婢来通知圣上已然到了殿门口,于桑槿理了理衣物发饰,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及地内里衣裙,是一副即将入睡的模样。
大殿门被宫婢打开,于桑槿站在殿门之间迎接,付峥煜看到她的穿着,立即松开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搂着她边入大殿边道“刚生产完,天气入秋,夜里阴冷,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