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吟自信满满地看向我们两个,甚至于她现在都不屑于用手中的小鼓去控制脚下的壁虎了。
对她而言,我们既然已经拆穿了她的身份,那么接下来的好戏肯定是怎么弄死我们。而最好的方式就是简单粗暴地解决!
她慢慢抬起手来褪下了身上的萨满衣服,顿时一身明黄色的旗装暴露出来,那衣服是皇后的象征!
此时的她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然后抬起头来,像是对着谁做出某种仪式一般。虔诚的同时让人觉得恐怖。
等到她做完这些仪式,她才从地上站起来。
“好了,我现在就送你们两个归西。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了……载淳怕是等急了吧……”她喃喃自语道,白净的右脸满是伤痛,而空洞的左脸里隐隐的透出了一股黑色的气息来。
“呜呜、呜呜呜……”站在我身后的白虎闷吼着,连它都感应到了不妙的气氛了。
就在这时碧潭大叫了起来,“那雅,快、快把你包里的符拿出来,那张金色的符!”
“哦!”我被他突然这么一嗓子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赶紧的按照他说的从包的最深处翻到了那张金色的符纸。
可是看着这张金符,我的心跳顿时加速起来,就连捏着金符的手都忍不住跟着颤抖起来。
道家所用的符箓材料类型包括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
而我们最常用的就是黄色的符纸,因为大部分的道士能耐悟性都很一般,所以一辈子的修行就只能停留在使用黄符的基础上。
我因为懂得一些祝由术,所以能力稍稍高过那些使用黄符的道士,不过祝由术当中还有一道黑符,法效也仅仅与银色相当。而且以我现在的水平来说使用一次黑符就能消耗太多的功力,弄不好连死的可能性都有。
而且那会儿在苏家的时候,家主就蹭说过如果能力不足的人,一旦强行施展高级的符箓,一旦失败会遭到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死亡。
所以,此刻我若是强行使用金符,弄不好的话我可能连命都会没了。
“那雅,别再犹豫了,你现在听我说的办,不然我们谁都活不了!”碧潭见我犹豫不决,连忙催促了起来。
我盯着手中的金符几乎不敢挪眼,心里更是没了主意。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一旦自己没有死反而被金符的力量所反噬,最后会酿成什么后果完全不是我能想象的到的。
“臭老头,你给我闭嘴!”
想来是碧潭的话惹怒了梵小吟,她皱着眉头折身走到了碧潭的跟前,揪着他的衣服就将他甩向了洞壁上,碧潭遭到了重创后,刚落地就吐了好大一口的鲜血。
“梵小吟,你给我住手!”我见碧潭被打,心里急切不已。
“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个。”她拍了拍手,慵懒着眼睛盯着我,随后将视线缓缓落在了我手中的金符上,骤然间,她缩了缩瞳孔。
从她细微的表情上,我差不多可以断定,她是畏惧这张金符的。
“说吧,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你如果真的想杀了我早就动手了,又何必跟我拐弯抹角的。”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然后将心中所想的颠来倒去的琢磨了一遍,突然得出了什么结论来。
她像是被我戳出了心事,当下面露憎色。
“对,我暂时不杀你是有目的的,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杀不杀你都一样,我要的东西绝不会错失的。”她依旧这么自信,一旦笑起来,她的右脸颊上还会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来。
这样漂亮的一个美人,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我无暇多在乎她说的是什么,一颗心分成了好几份来,既担心自己的安危,又操心薄冷的去向,然后还要担心碧潭的伤势。
“说吧,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与清醒。
她收敛笑容,抬脚往我这边走来,“王悬不是从寨子里带出了一枚扳指吗?你把扳指交给我,或许我会放这老头一条生路。”
当梵小吟道出这件事来时,我顿时诧异起来,扳指?什么扳指?我在脑海中不断地搜索着关于扳指的线索,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当初刚刚遇上王悬的时候,他确实很宝贝那个扳指。
原来梵小吟指的就是它。
可那扳指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宝贝,既不是金银的,更不是玉的。
我想了许久不得要领,只要试探她,“你要的东西现在在苏江市,你就算要了我们的命我现在也不能给你。再说那东西不就是普通的扳指,又不值钱。”
“你懂什么!”梵小吟闻言,当下反驳起来,“妖后,你自己该不是忘了什么吧。当初载淳被你害死的时候,我可是当着你的面请了萨满来的。我让他们将载淳的灵魂附在了那只扳指上,然后带出了宫。本想着,能找到机会逃离皇宫,再将载淳复活,没想到你这恶妇居然这么狠!”
梵小吟说到动人之处竟然流出了眼泪来。
我错愕的望着她,对于她所说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印象。尽管她口口声声的认定我就是慈禧,可我的回忆到的那些影响远远不及顾毓雅还有冬哥的深刻。我甚至可以肯定,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梵小吟,我知道你恨‘我’,可现在那个扳指真的不在我们身上,你杀了我也得不到的。”
“得不到吗?”梵小吟怅然地叹了口气,“这一百多年来,我日日夜夜都盼着能与载淳再见,可是……这一百多年来我遭受了什么呢?他禁锢了我的三魂七魄,将我强行留在了一具僵尸的身体里,还将我变成如今的模样。那雅,我的前生被你毁得个彻底,我的后生因为你才变得这么不堪!”
她说着说着,双手忍不住掩住了脸颊,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看着她这样,我竟然跟着难受起来。尽管不能设身处地的体会她的苦楚,但我明白她所遭受的苦难。
而她想复活同治皇帝的心情我又何尝体会不到?
“梵小吟,人死如灯灭。同治皇帝是不会复活的,这世上压根就没有复活的办法。就算那扳指里还藏着同治皇帝的灵魂,可你这不是在帮他,你这是在害他啊!”我苦口婆心的劝解着,想到薄冷为了复活而做出的事情,我心里更是悲痛。
然而这话在她听来却让她更为恼火了。
“你闭嘴!你压根就没这个资格跟我说这个!”梵小吟怒不可竭,抬脚就对着碧潭踹了一脚接一脚,她一边骂着,一边信誓旦旦道,“他像我保证过,只要我能找回扳指他就一定会帮我复活载淳!”
碧潭被她踹的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半天都没能哼唧一声。
梵小吟踹了一会儿后仿佛是泄了不少的怨气,然后拍了拍手就往我这边走来,可刚踏出一步,一记凌厉的巴掌直接将她抽翻在地。
等我回过神来才惊觉到,薄冷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黑暗之中,他那身月白色的长衫显得多么的华贵却不失温情,齐膝的长发在森森的寒风中微微掠起,手中的长剑更是发出“铮铮”的锋鸣。
薄冷看定梵小吟,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浅薄的唇勾勒出极其优美的弧线来。
他笑了笑,表情显得相当的慵懒,“敢问孝哲毅皇后,您口中的那个‘他’指的究竟是什么人?”
梵小吟被他这么一问不禁有些失神,不到几秒的时间,她又猛的一怔。正是她这种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反应更是令我好奇了。
正当我想开口询问的时候,薄冷去扭头朝我摆了摆手,示意让我先不要说。
我点头应下,只等薄冷说出他心中的不解。
“你不回答也行,那就换我问你。这个人有着超于常人的本事,甚至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在谋划了某件事。”薄冷话没说完自己倒停了下来,他依旧眉眼带笑看着梵小吟,可我分明看到他手里的长剑握得更紧了。
梵小吟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孝哲毅皇后,我不是强行逼迫你去承认这些,只是想问一问我这些说得可对?你口中的那个‘他’其实从万历十年,或者更久之前就开始谋划这场惊天的阴谋吧。”
“万历十年?”梵小吟听到这个时候自己都不由得惊诧了起来。
对于她这一表情,薄冷自然捕捉到了,可是他要说的终究还是会继续说下去的。
“万历十年,温谦的未婚妻,也就是顾家次女顾毓雅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来自叶赫部的萨满,而这一次见面则酿成了温、顾两家百年的悲剧。而他的计划就是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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