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吟离开了操作台,转身又走回了她刚才靠着的那口巨大的玻璃缸跟前,她伸出双手触摸着玻璃的表情,摸了一阵后她干脆用脸贴着玻璃,之后就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可因为我距离她有些远一时间没能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不过看她的样子,我终究觉得她有些***,毕竟没多少漂亮的女人喜欢跟这些东西亲密接触。
只是梵小吟突然不跟我这个活人交流转而跟玻璃缸里的怪物说话,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别扭,可当我开口还没说上一句完整的话时,梵小吟再度打乱了我的思绪。
“你说,我要是把里面的东西给放出来,你是不是会立刻交代了你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事情呢?”她抬手,“嗙嗙嗙”地敲了几下玻璃缸,坚硬的玻璃纹丝未动,倒是里面的液体震动了几下荡漾出几圈细微的波纹来。
我咬了下嘴角,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这女人根本就是个***,重口味的***!
她见我没回答,抬起手捂着嘴巴偷笑起来,“我开玩笑的,杰克现在还没醒呢。不过他要是醒了的话肯定会喜欢你的。”此刻的梵小吟像极了热恋中的少女,说出刚才一番话的时候我甚至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到一抹红晕,而那种表情只有看到自己的恋人才会有。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感情这女人是把玻璃缸里的怪物当成了对象?不过想到她后面说的那句话,我心里抑制不住地泛起了恶心感来。我可不想被藏在玻璃缸里的怪物看上。
“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我会再来的,希望到时候你能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梵小吟说着直接往那扇紧闭的铁门走去。
我见她要离开忙追问道,“等等,现在是什么时间?”
“在这里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是时间。等着吧,或许杰克醒来的时候我就会出现的。”她说完后再也没有搭理我,矮跟的军靴在地上踩的清脆作响,走到铁门前,她用指纹打开了铁门,离开时还不忘替我关上了房间里的灯。
顿时周围又陷入到了一片漆黑当中。
梵小吟一走,我赶忙喘了一口大气,只是吸入到鼻腔中的空气终归让我很不适应。周围的情况对我来说很是陌生,尤其是我现在的手脚都被困着,想要离开谈何容易。
况且周围还安放了好几个这种大的玻璃缸,依照我刚才的观察,这些盛满各种各样液体的缸里至少放着的不是酱菜,更不可能是什么标本。
以前就听说过不少国家秘密组织了神秘部队,要么研究神秘的新型武器,要么就是研究一些神秘物种。
难道我们国家也在研究这些东西?一想到梵小吟柔情满目的看着玻璃缸里那具似人非人的东西,我更加质疑心里的猜测。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王悬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管王悬是不是考古人员,抑或他真的是文物走私贩子,可这两种身份跟他们完全扯不上关系的!
除非还有一种可能,王悬骗了我!
在他的身上或许真的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被冷翊他们盯上。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后悔起来,早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我当初真的不应该收留他的。尤其是现在跟军方扯上关系,弄不好真的会被梵小吟当成试验品给处理掉的。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急的满头大汗,以往遇上的麻烦无非是些神神鬼鬼,那些起码我还能应付。可这一次惹上的是军方……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心想这一次肯定是玩完了,没准就算交代了王悬的下落,我的结局肯定就是一个“死”字。
就在我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姨?你怎么样了?”拉拉的声音细小而低微,但我肯定他就在身边。
“拉拉!是不是你啊,我没事?你在什么地方?”一听到拉拉的声音我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先前的颓废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快拉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姨,我受伤了,近不了你。”声音传来的同时我的跟前渐渐显露了一团淡蓝色的光芒,渐渐的那团蓝光逐渐变大,很快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是拉拉,不过他的身影但淡薄,仿佛只要我吹一口气他就能消失似的。
“拉拉,你哪儿不舒服?有没有事?”因为手脚都被捆绑的缘故我无法靠近他,可是即便隔着一闪玻璃拉拉也该能靠近我的。
可是拉拉却在距离玻璃缸还有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满脸的踌躇,只要往前稍稍靠近一点,下一秒他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啊——”忽的,拉拉被一道强光给震飞了好远,落地的时候不偏不倚的又撞在了先前的跟梵小吟聊过天的那口玻璃缸上,一个反弹竟然又震了回来。
落地的时候可是将拉拉给摔惨了。
“你等等!”眼看着拉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立刻呵斥住了他,“拉拉,你先别动!”
“哦、哦——”拉拉被我一吼立刻不敢再动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最终无果的看向了我,“姨,这里是不是有蹊跷?”
蹊跷……这里有的不仅仅是蹊跷这么简单吧。
拉拉是鬼,换言之只要不是被刻意定下结界的地方他都能随意进出的,但是这个地方唯独不能靠近,所以说这间实验室乃至困住我的玻璃缸,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玻璃缸对拉拉而言就是一种无法横越的结界。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我还得好好的想想才行。
拉拉伤的不轻,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他一边揉着摔伤的胳膊跟小腿,同时不时的往我这边瞟了瞟,“姨,要不我先出去?”
“出去?”我茫然的看向他,差点就忘了一件事,“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那里进来的。”拉拉指了指操作台后面的一根稍微粗一点的黄色管子,可那管子怎么看怎么像下水管。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蓦地觉得有些安慰,还是自家养的好啊,为了救我连下水管都敢钻。
“我看成!”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拉拉你先出去,要是能找到你安芷阿姨你就告诉她赶紧的带王悬去北京,别的事情就不用她多管了哈!”
“那你怎么办?”拉拉一听我这么说拍着大腿从地上爬了起来,“姨,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你就是招了他们的下落又能怎么样啊!”
“屁!”我瞪了他一眼,“你姨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好歹王悬跟我当年也是穿过一条裤子的,我不能拆了他的命途。行了,你照我的话办,我自个儿的生死自个儿清楚。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拉拉被我训斥了一通,面上尽管不高兴,可还得照着我的话办。只见他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操作台后面,满眼哀怨的看了我一下后,身子顿时变成了黄豆大小的光点直接钻进了下水管里。
“姨,我走了啊,你自己小心点!那个女的好像懂蛊!”拉拉的声音就此消失在了下水管的尽头。
我叹了口气,心里盼着的哪里是拉拉出去给我通风报信啊,这个地方邪门的厉害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地方。留下他不仅帮不了我,说不定自己也会有事。
现在走了也好,免得他有事我可就没脸去见那琅彩了。
可是拉拉一走,周围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也就罢了,光是周围的气味就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是对面的那口大玻璃缸里的东西尽管泡在不明液体中,可我总觉得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会随时睁开眼睛。
就像梵小吟自己说的,杰克现在还没有醒,可万一醒了的话那我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我的后背经不住抖落了一身冷汗。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任由人把我绑在这里,不管怎么样我必须想出一个逃命的法子来。
顿时心里头腾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我卯足了力气剧烈的晃动着自己的身体,身下的椅子撞击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来。
可就在我发生响声的时候,对面的玻璃缸里突然闪了一下绿幽幽的光芒。惊得我顿时停了下来,一时间我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愣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盯着缸里的动向。
差不多隔了一分钟的样子,缸里的的东西好像没了动静,我这才敢动第二下。
可椅子刚晃动一下,缸里再度闪过一抹绿光。
“我去!”我闷声骂了一句,心忖道,该不是那什么杰克真的要醒了吧?
心知玻璃缸里的东西可能真的动了,这一次我自然不敢继续折腾下去。不过不得不考虑的就是万一里头的东西真的醒了,我该怎么办呢?
刚想到这里,我赶紧的搓起了双手来,所幸绑住我的不是手铐,而是简单的绳索,不然我再折腾都是白搭。
逃命的动作刚进行就告一段落了,对面传来的动静着实大的厉害,缸里的东西倏地就睁开了类似眼睛一样的器官来,两抹绿光直勾勾的盯着我这个方向,下一秒那东西发了疯似的拼命的撞着玻璃。
“嘭嘭嘭”的撞击声也就算了,嘴里还发出令人发寒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