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圣灵珠那就弄死她好了,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是啊,正好咱们也孤寂了这么久,多一个新鲜的陪咱们更好。”
“我看成,这丫头长得好看的很,可惜了呀要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着实让人觉着心疼呢。”
听着那些脑袋们三言两语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压根就没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思,也忒不够意思了吧。
我趁他们讨论热切的同时将四周的情况细细看了看,偌大的主墓室中最为明显的就是这十株挺拔的玉树,如今九株玉树成了这些脑袋的栖身之地,唯独那株放着玉棺的玉树是属于邪泽的。
但是那口棺材里还藏着一个骇人的东西。
我屏住了呼吸,将双眼合上,心中将静心咒念了数十遍。等我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灰霾的颜色。原本华贵无比的玉树此刻已然是挂满人头且扭曲无比的怪树,就连那些枝繁叶茂的树干也是用人的手脚做成,难怪……
我低下头看了看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树干此刻也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干瘪的手臂。
“呵,看来是有人故意用障眼法将这里捯饬的这么富丽堂皇啊,不过障眼法始终是障眼法!”
“小丫头,看来你还算有点本事能看穿这是障眼法,可惜看穿了又能怎么样,你不交出圣灵珠的话后果就是成为跟我们一样的怪物。”女人讪笑道,朝着她后面的那群脑袋们吹了一个口哨,霎时间那群脑袋们跟不要命似的直接往我们这边一拥而上。
“屁!你们要当怪物自己去当好了,老娘才不会奉陪呢!”我一边叫嚣着同时将握在手里的人胳膊直接打飞了出去,那些脑袋被我的架势给吓懵逼了顿时愣在了原地。
我一见情势立马拽着邪泽的手往放棺材的树上跑去,“快,邪泽,咱们回棺材那边去,他们不敢追过来的。”
经过之前的两次情况我算是明白了,他们只有在我们当中一人离开那株树的时候才会有所行动,只要我们再回去我想他们是不敢造次的。
邪泽依旧不做任何反应由着我怎么来,我拽着他一路跑一路躲,终于拉着他再次爬上了树。
那些脑袋们一见我想逃变得更加穷凶极恶起来,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欲将我们活吞的姿态。
光是之前跟他们斗一场就耗尽了我仅剩的力量,如今还要带着一个邪泽,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我顺着树干使劲往上攀爬着刚爬了没多高这才发现紧随在后的邪泽压根就没有上来,“喂,你干嘛呢,逃命要紧啊!”
这个男人真要气死我了,要不是因为顾着他我何必这么窝囊呢。
邪泽的一双手触碰到树干的一瞬间立刻缩回到了袖子里,就连木讷的脸上也露出了几许疼痛的表情。
但这个节骨眼上我哪里还顾得上他疼不疼呢!
我使劲一咬牙蹭着树干滑了下来,将他的双手圈住了我的脖子,“行了,求你别耽误时间了,你搂紧我!”
以前靠着薄冷走哪儿我都是小公主,现在倒好没了他的保护我还得走上女汉子路线。
邪泽圈住了我的脖子后朝我眨了眨眼,我心急的厉害压根就不想多瞧一眼,当下卯足了力气手脚并用往树上爬去。
怎奈才往上蹿了没多高裤腿就被什么玩意儿给咬住了,我低头一看,好家伙啊!
一个接着一个相互咬着,乍一看我裤腿下面就跟串了一串冰糖葫芦似的,甭提多滑稽了。
“呵呵,行,算你们狠!”我咧了咧嘴,愣是竖起了一根中指来,回眸就冲着邪泽使了一个颜色。
还没等到邪泽给我回应,我双腿直接夹紧了树腰,同时双手紧握住了邪泽的手臂,“哥们,相识一场也是有缘,咱来世给你阴婚!”
“呃……”邪泽闻言立刻瞪大了双眼,而我此刻早已将他往上甩去。
邪泽飞出去的那一霎,我身上的力气也用光了。整个人像一只被水打了的蝴蝶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
看着被我甩回棺材里的邪泽我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也许是拖后腿拖习惯了,竟也忘了自己其实还有很多的力量。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我直接摔在了地上,整个人就跟散了架似的,脑袋、四肢仿佛都分家了。
我艰难的动了动眼皮,视线一度朦胧不堪,但可以确信的是那群穷凶极恶的脑袋们还是没打算放过我。
一拨接着一拨的脑袋往我这边涌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紧接着就是衣服被他们撕咬的声音,皮肉尽绽,俨然成了“五马分尸”的另一种执行方式。
可是……如果我就这么死在这帮恶心的东西手中岂不是太糟践我自己了?
不,我还不想死,起码不想死的这么没有骨气!
我那雅,我叶赫那拉·毓雅,还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在你们这帮东西的手中!
“住手!”我放声大叫着,“住手,我让你们住手!”
我双掌往地上猛的一拍,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些还纠缠着我的脑袋们无一不是瞪大着一双眼睛盯着我。
“不可能的,这里的阴气与杀气这么重,你怎么可能还……”
“阴气?杀气?”我眯起了双眼,一抹冷笑冷不丁从脸上飞快消失,“你们想要的圣灵珠我没有,可是我的身上还有一种比圣灵珠要厉害千倍的东西,不知道你们敢不敢要?”
我举起手来,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眉心,一滴黑色的血就这么从眉心流到了我的手掌上。
这个动作对我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可在这些脑袋看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恐怕你们没有机会知道了!”
落在掌心的那滴黑血越来越多,如同涓涓细流直接从我的掌心流到了地上,那些脑袋一接触到黑血的时候个个放声鬼哭狼嚎了起来。
不到几秒的时间他们都成了一滩脓水。
“聻!你是聻!你不是臭丫头!”当中倒是有个带眼睛的,居然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我故作惊愕,连忙否认起来,“呀,你们说什么呢,什么聻呀?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哟哟哟,你们怎么都成了这样了呢?”
“臭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用这么邪门的法子……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
他们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往他们跟前走去,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想弄死我的吗?好啊,我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没有这个机会知道我是谁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我是聻,是专门克制你们的聻!想让我放过你们也行,我有个条件。”
“好,你说,你有什么条件说就是……别过来!”显然他们很是畏惧我的血。只是我没想到这孤注一掷的做法竟然起到了效果。
一开始被聻附身导致我失去了五感,但在余尘逸帮助与邪泽的误打误撞之下我恢复五感的同时发现身体内的聻不仅没有之前那么霸道,相反居然还能被我控制。
所以我才用眉心血一试,没想到居然奏效了。
脑袋们个个面露土色,生怕我手心里的黑血落在他们身上。
我抬手将掌心黑血擦了掉,“行了,我没打算结果了你们。我只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你们肯帮我我自然不会心狠手辣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加之我这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也该让他们放下心的,岂料那个一直叫着“别过来”的脑袋竟然耷拉了下来。
“不是我们不肯帮,若是能出去我们早已离开,何故还留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几个意思?”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你也看到我们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了,其实我们都还没有死。”那脑袋狠狠地叹了口气,往先前跟我说话女人看了一眼,“我们是清朝顺治年间的人,当年成为了某位大人的殉葬,只是当我们进入到这座陵墓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并非这么简单。我们的身体被人夺去成了这十株玉树的一部分,而头颅则悬于树上。直到……”
“直到什么?” 我迫不及待道。
“直到有一天他被送进来……”脑袋说着的同时掉头看了一眼从棺材中爬出来的邪泽,“送他进入这座陵墓的人告诉我们,想要恢复原状获得自有就得再等两百年。等一个身上带着圣灵珠的女人。”
“所以……你们觉得我就是那个你们要等的人?”我深深的抽了口气,真不知道说自己倒霉好还是……
“我们等了太久、太久了,以至于我们都快放弃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我们肯定认为你就是那个我们要等的人……现在看来,也许是我们搞错了。”
看着脑袋越发的耷拉,我干脆走到他跟前蹲了下来,安慰起他来,“哎,别这么丧气,没准你们再等等就能等到那个能救你们于水火的人。”
“唉……谈何容易啊,这两百年来我们过得……呀,我想来一件事,你且过来,我细细说给你听。”脑袋忽然一改表情变得尤为古怪。
“嗯?”我不解的往他跟前凑了凑,岂料就在这个时候那脑袋突然往我这边一撞,在我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时,那些围在我周围的脑袋们齐齐咬住了我的手腕。
尖锐的牙齿一下子就咬破了我的胳膊,鲜血一下子就染红了我的衣服,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快,取了她的血开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