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三的话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有戏,只是另一方面我心里不由得更担心起来。这些人平素都做尽了缺德事儿,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为了一个钱字。
况且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心里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我思忖了许久最终又敲响了棺材内壁,顾虑一定要有,但眼下我不搏一搏的话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咚咚咚”我敲响三下之后那几人立刻将棺材放了下来,然后他们合力将棺材盖给掀开了。
棺材盖刚打开的一刹那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可惜棺材外面的世界也好不到哪里去,转念一想这里毕竟是坟墓,若是多年未开启里面的空气更是稀薄的可怜。
想来他们应该提前打开墓室门很久了,不然这里的空气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姑娘,我们哥儿几个也都老大不小的,家里可都是有妻有子的人。抬您来给死人阴婚说白了可就是缺德事。所以……您报个价,若是合了我们几个意思,我们一定安安稳稳地将你送出去,要是不合意……这后果自然不用我们多说了。”老三远比我想象的要精明多了。
当然另外几个人里也有特别担心的。
“老三,咱们要是把她带出去,万一被姓许的女人知道了,咱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呸!”老三啐了一口唾沫愤愤道,“他们许家也就剩下三口人了,要不是这几年她给我们的报酬多,老子早带你们上别处混去了。”
“可是……”
“别婆婆妈妈的了,先前跟这小姑娘在一起的男人我瞅着挺有钱的,就他那辆车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依我看咱们领着这丫头找上那男人不愁敲不到一笔巨财。”
老三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了他的贪婪,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把主意都打到了薄冷的身上。
几人商量了一阵后终于得到了一个他们觉得适合的价格。
一百万,不多不少正是上次夏苡茉给我的那笔钱。我心里着实一阵唏嘘,看来有些钱即便得到了也不能花的心安理得。
我举了举手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但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我只能点点头,以示自己答应。
“老三,你瞧她答应了。”其中一人见我扒拉着棺材边从里面爬出来不由得大笑起来。
“行了,你先出去看看那女人走了没,要是没走咱们只能从西边耳室的盗洞里离开了。”老三说话的同时一把将我给拽了出来,下一刻就用一根麻绳困住了我的双手,“姑娘,先委屈你一阵,一会儿见到你男人”
我又点了点头,眼下一切情况都对我不利,只要能让他们把我给带出去,怎么招都成了。
老三嘱咐了那人去墓外看看情况,我们几个则留下来等他,差不多等了快半个小时的样子那人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糟糕,那女人给给咱们玩阴的,把墓室的门给堵上了!”
“卧槽!他娘的个贱人!” 一听到墓室的门被堵上了,老三的火气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我耳边顿时传来他用拳头去砸棺材的声音,只听到他狠狠地喘了口气,将火气给重新压了回去,“幸好老子早有防备,我就知道这女人信不过。四儿,老李,你们俩带着她往西边耳室走,我一会儿就来。”
老三话音落定的同时我又听到身边传来了一些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是他们随身带了一些什么工具似的。
我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就被两人押着肩膀往前面走去。
虽说我现在看不见也不能说话,所幸身体的感知还没有完全消失。一路上两人带着我左拐右走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始终都没有到达那个他们所说的耳室。由此我心里不觉有些着急,难不成他们两个不想带我离开这里才在这里故弄玄虚的?
可是转念一想这种结果不大可能,毕竟刚才有人说了墓室的门被许夫人给封上了,也就是说许夫人连这些送我下葬的人都不想放过。
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心狠啊。
就在这时押着我的一个人突然炸了一声,“四儿,我怎么觉得这条路咱们刚才走过,你看这墙上的图案我记得刚才明明看到过的。”
“胡说什么东西呢,这怎么可能呢!”叫四儿的男人暗斥了一句。
“不对,我真的记得刚才看过这笔画,我的记得很清楚……等等,这不是我身上的扣子吗?”说话间那男人松开了我的肩膀,而后突然放声大叫了起来,“鬼、鬼打墙了!肯定是鬼打墙!”
“你闭嘴,什么鬼打墙!老子我偷了那么多年的尸体也没遇上什么邪门的事情。鬼打墙,打他的娘!别废话咱们继续走!”四儿恶狠狠地将老李骂了一顿后继续押着我往前走。
可是越往前走我发现我们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直到我们停下脚步时我才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往老李说的那个方向靠近了。
“四儿,咱们是不是走不出去了?” 老李一下子就蔫了,说话更是有气无力的。
老李的话说完之后并没有等到四儿的回答,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戛然而止了。
而且随着这种气氛越是往下延续,我的心跳更是加快不少。
我彷徨的看向四周,一股莫名的窒息感来的突然,将我整个人都困在了一种及其压抑的氛围当中。
此时的我看不见,不能说话,也不能嗅到任何的气味,仅存的听觉也是依靠符纸,我很难想象如果连符纸都丢了,那我岂不是要等死了?
“老李,四儿……”我哆嗦着嘴唇试图叫着他们两人的名字,怎奈,不管我用了多大的气力就是不能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直到此刻我才清楚的意识到原本搭在我肩膀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我吓得赶紧转过身来试图探寻他们的存在,可是当我伸出手来在周围摸索一圈时得到的答案让我很是失望。
难道他们就这么丢下我跑了?
不,不可能的,就算丢下我跑了我也该听到脚步声的,可是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喂,喂,你们到底在哪儿?喂,你们别丢下我……”无声的呐喊再一次从我口中发出来,我再次伸出双手拼命的在前面晃动着,希望能抓到某个人。
怎奈我越是着急可手越是碰不到任何东西。这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同气息也一并消失了。
就在这时我面门上突然迎来一阵阴风吹得我头发散乱的飘了起来。
我下意识拨了拨被吹乱的头发突然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脸上,“谁?”我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碍于看不见的缘故我只能凭借感觉一步一步往前走,同时借助双手探索前面的情况。
每走一步我都格外小心,生怕一步走错就给自己带来麻烦。
“啊——”赫然间,从前方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叫声,吓得我立刻停下了脚步,可是声音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快,甚至都没有给我辨别是谁的时间。
局势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难道真像老李刚才说得那样我们遇上了鬼打墙,所以他们怎么都走不到西边的耳室?
“啪!”就在我陷入茫然与绝望中时头顶上突然又有一滴液体落在了我的脸上,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液体如同落雨一般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伸手用手指摁了一下,黏腻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若不是鼻子失灵了,我想只要闻一闻还是能知道这是什么的。兴许是走了太久的缘故我的体力有些透支,无奈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的处境非常的不好,如果不离开这里要么就是渴死饿死,要么就真的死在什么鬼的手中。不过冷静下来我心里的疑问还是挺多的。
比如说,这叫做“邺陵”的到底是什么人的坟墓,而许夫人想尽办法也要送我去阴婚的对象到底是谁。墓主人与我要阴婚的对象是不是一个人呢?
“那雅!”
“谁?”
不知打哪儿传来了一个声音,我腾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顿觉得迎来希望,毕竟我刚才清楚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有人来救我了!
我脑海里第一个蹦出的就是这个念头,然而下一秒我的腰就被人死死地箍住了。
“哼,总算找到你了。”来人的声音听上去相当陌生,我搜肠刮肚想了许久也不记得我认识这样一个人。
于是我立刻挣扎了起来,这人既然不是我认识的那肯定不是来救我的。
“放、放开!”我张了张嘴,无声地挣扎抗议着,一双拳头在来人的身上拼命的敲打着。
岂料这人不仅没有松开我反而将我抱得更紧,邪佞的笑声一度让我恶心,“别动,现在整个邺陵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若是想要逃……不对,以你现在这种样子只怕很难离开这里吧。”
炙热的呼吸喷薄而来让我非常的反感,更叫我厌恶的不是这人强行的靠近,而是他搂住我的手尽然有往我衣服中探去的趋势。
该死的,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