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狐疑地看着蒋周芳的反应,嗤笑一声:
“这是什么梦话?”
蒋周芳后退一步,回过神来,咳嗽一声:
“哈,没什么,抱歉。”
她一副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狠狠拽了一把绵绵:
“那我们就先走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绵绵。”
金妍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她摸了摸自己还有些肿的侧脸,脸黑的像是锅底。
而蒋周芳则是脚步虚浮。
她将绵绵粗鲁地扔上车之后,开车回家,手微微发抖,心不在焉。
殷总,殷甚。
十几年前,是她亲自派人将殷甚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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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周芳现在的老公,便是殷甚的亲生父亲。
殷甚的亲生父亲叫关凌海,和蒋周芳是青梅竹马。
蒋周芳家中条件一般,关凌海也只是个穷小子。
但他们都是一样的贪婪。
于是,他们两个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们选中了一个单纯的富家独女,让关凌海去追求。
关凌海有一张极为帅气英俊的脸,果然很快就得到了一个继承了父母巨额遗产的富家女殷蔓的芳心。
但殷蔓不知道,和关凌海结婚,是踏入了地狱之门。
关凌海一步步蚕食了殷蔓家中的财产,再用精神暴力一点一点逼疯了殷蔓。
后来,怀着孕的殷蔓一无所有,疯疯癫癫,被关凌海赶出家门。
蒋周芳立刻上位。
一切都如他们计划的那样,十分顺利。
两人从社会的最底层,摇身一变,变成了上流社会的富人。
关凌海并不知道殷蔓怀了孕,但是蒋周芳是知道的。
于是,蒋周芳将半疯的殷蔓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偏僻闭塞的小山村。
殷蔓大概会死在某个地方,永远生不下这个孩子吧。
但是没有想到,十多年过去,她居然遇见了一个少年。
几乎瞬间,蒋周芳就意识到,这个少年,是关凌海和殷蔓的孩子。
他取了他们两个的长处,尤其像殷蔓,太像太像了。
这个孩子为什么会活下来?来到他们生活的城市?他要干什么?
蒋周芳感觉到恐惧,于是她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花钱找了一群人,在一个阴雨天的夜里,将这个孩子埋在了荒郊野外。
反正,这孩子孤身一人,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又过了好几年,她几乎快要淡忘了这件事,终于和关凌海生下了蒋绵绵。
两人不会经商也不会理财,从殷蔓那边骗来的大额财产已经所剩无几了。
看着蒋绵绵,他们想到了来钱最快的方法——
将小孩推向娱乐圈。
同一年,殷氏集团横空出世。
蒋周芳到现在还记得,在电视上看到这个年轻的董事长殷甚的时候,一瞬间感觉全身被毒蛇缠绕。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孩子还活着!
居然还打造了极为可怕的商业集团……
蒋周芳浑身发抖,被关凌海搂在怀中安慰,问她是不是产后心情不好。
关凌海安慰完,又看到电视上的消息,感叹道现在真是后生可畏,这个叫殷甚的小年轻看着真有钱啊。
蒋周芳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没事。
没事,没人知道她做过的一切。
关凌海根本认不出这个是他的孩子,殷甚也不会知道关凌海是他的父亲。
她将殷蔓送走的时候,殷蔓疯得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所以殷甚也绝无可能知道真相。
真相早就掩埋在了二十年前的那场大雨中,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无从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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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蒋周芳的思绪。
一辆豪车直接嚣张地从她的身边擦过去,蒋周芳吓出一身冷汗!
她刚准备破口大骂,一看到那辆车,脸色一白,硬生生将到嘴的脏话咽了下去。
那是殷总的车。
殷总的那辆车全球限量三辆,当初殷甚将这辆车拍下来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得轰动。
当时不少车迷蹲点殷氏集团,就是想要拍一张这辆车的照片。
但殷甚一直很低调,出行都是公务车,很少自己开车。
完美的流线型车身破着风直接开远了,只留给蒋周芳一片灰尘。
她面色僵硬地像个死人。
蒋绵绵在旁边掐着小手,手指上都快被掐出血了,也感觉不到。
她太害怕了,小心翼翼观察着蒋周芳的表情,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和刚刚面对星星的之后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几乎是两个人。
在这极度压抑沉闷的氛围中,蒋周芳到了家。
车子刚停好,蒋周芳直接将绵绵从车子上拽了下来。
“啊啊!妈妈我错了!”蒋绵绵吓得惊叫了一声,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蒋周芳脸色极度阴沉,动作极度粗鲁,连拖带拽将蒋绵绵拽进了家门。
在客厅正在敲着二郎腿看电视的关凌海见状站起来,皱眉道:
“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对绵绵这么凶。”
蒋周芳看到丈夫那张发福窝囊的脸,一股怒火直接涌上心头!
她猛地将绵绵摔在地上,上前两步狠狠踹了关凌海一脚:
“你这个废物!!”
关凌海也怒了:“你这个泼妇!神经病啊!!”
蒋周芳:“我神经病?!我就算是神经病也是你逼得!别忘了绵绵是谁培养出来的,你他吗每天在家里就知道瘫着,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你!”
关凌海猛地将手中的遥控器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他吗别忘了我们这个家的这么多钱是谁搞到的!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和蔓蔓离婚!”
蒋周芳:“啊啊啊我杀了你!!”她气得发疯,张牙舞爪朝着关凌海扑过去,尖锐的指甲直接划破了他的脸。
刺耳的尖叫,剧烈的争吵,似乎变成刀子朝着角落里的绵绵涌去。
蒋绵绵惊恐地捂着耳朵,缩在桌子底下,闭着眼睛祈祷——
快结束,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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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殷甚,刚开车回到家中,便接到了谢子狱的电话。
这短短一两个月内,谢子狱给他打的电话,比之前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又是什么事情?”
谢子狱:“哥,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殷甚从客厅走向沙发的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谢子狱叫“哥”了,肯定没有好事。
“没得商量。”殷甚语气淡淡。
谢子狱也不恼,直接自顾自说道:
“我一个朋友的爷爷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
他将李源拜托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源的爷爷并没有说那位被下咒的人是谁,所以李源不知道,谢子狱自然也不知道。
殷甚的反应和谢子狱的反应一样:“不可能。”
让星星去接触那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怎么可能。
谢子狱语气不变,似乎早就料到:
“哥,我一开始也没有答应,但是,你我心中清楚,星星确实是有些有特殊的能力的。
“我想验证一下,你难道不想吗?
“只有真正确定了,以后才能更好地去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