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六十来岁的人了,脑子没那么灵光,有时候撒个谎找个借口,还得编排挺久。
慕钧霆倒是极有耐性地等着。
“啪嗒”一声,打火机被扣响,他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他倒也没抽,袅袅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下四散开来,然后缓慢地消失。
这般肆意闲适的姿态给慕振国一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让他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放松警惕,被迷惑,被松懈,而后乐极生悲!
慕振国老脸一沉,偶尔瞥他一眼,即便他看上去一副很好说话又不强势,不咄咄逼人的样子,但总是给慕振国心里一种压抑的窒息感。
很久后,慕振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的确还有些话没说清楚……那个神经病之前是我一个手下。”
那根烟已经燃到一半了,慕钧霆不声不响的将那剩下半截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他抬起头,冷冷清清的看了身侧的人一眼,“然后呢?”
“……”
这审问的语气,让慕振国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这哪像是一个后辈的语气?
慕振国忍气吞声的咽下这狼狈。
“他跟在我身边不过几个月,我就发现了他的不正常,有时候神经兮兮的,还几次打小诗的注意,我哪能让他欺负小诗啊,就喊手下教训了他一顿,把他赶走了,谁知他因此记恨在心,这一次又逮着小诗,若不是这次有你在,我家可怜的小诗……”
说到这,慕振国那浑浊的眼中竟有些那湿润。
他的确很宠慕小诗,这十几年来,那是十年如一日的把她当宝贝宠着,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以说到这时,原本还平静的老脸一下就崩了,就差哭的稀里哗啦了。
*
病房外,徐渺渺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等到慕振国出来。
看到他神情怏怏,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徐渺渺也不禁纳闷,这人忽而是转了什么性,好像跟之前完全是两幅样子。
“小诗,走吧,咱们回去了。”
慕振国抓着慕小诗的手就要离开,慕小诗不情不愿的撇着嘴,“可是我还没好好谢过堂哥呢。”
“我已经跟他好好道谢了。走吧,你堂哥受伤严重,我们就不打扰他休息了。”
看着慕振国牵着慕小诗离开很远,徐渺渺这才推门而入,走进了病房。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男人眸中敛着柔光,可让徐渺渺看着,还是觉得冷锐。
“说了昨天在餐厅发生的事。”
“我之前去警局录口供的时候,警方那边的人,说那个行凶者是一个精神病,还出具了鉴定证明。”
但徐渺渺却隐约觉得事情不像表明这么简单。
如今这个社会打着精神病幌子干坏事的人实在太多了。
精神病就可以杀人了吗?
精神病就可以不负发法律责任?
未免这也太单纯了。
这件事情,徐渺渺相信慕钧霆也一定心里有底了。
他有着极高的警惕和敏锐的洞察,或许他从走进餐厅的第一步起便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