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逸缓口气,停顿了一下,脸上神情严肃,正儿八经的像个说书的。
“要知道,当时的我,才不过地灵境二重,在天道宗连中上游都排不到,他堂堂一个九霄剑宗内门弟子,身负地灵境九重灵力,及其独步天下的九霄剑术,向我发起挑战啊,没错,是向我发起挑战,而且决斗的场合,选在了天琊丹会……”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居然以我家柳长老的终生幸福,作为这次约定的赌注。”
“如果宇文榭在天琊丹会上,打败了我,那他将迎娶我家柳长老,迎娶柳雨诗过门。”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一阵唏嘘。
先前,曾有人传言,宇文榭爱慕其师妹柳雨诗,并许诺赢了天道宗,便迎娶柳雨诗过门。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少人都摇着头,觉得这约定,实在是奇葩!
根本就不公平!
“正如大家所想,这样的约定,根本就不合理,且不说以我的修为,能否打败地灵境九重巅峰的宇文榭,但约定的场合是在天琊丹会,而九霄剑宗只给我们天道宗一个名额,仅仅一个名额,如果我拿不到,别说赢,就连决斗的机会都没有啊。”
“现在一想,这样的约定,哪里是想切磋实力,哪里是想增进两宗门的友谊,分明就是欺负我天道宗……”
“既然是欺负我天道宗,那我肯定忍不了,当时想也没想,就爽快的答应宇文榭。”
“名额没有,我可以去争,实力差太多,我可以拼命修炼,但要是宗门颜面没有了,那我们身为武者的尊严何在,身为武者的意义何存啊?”
龙逸语气激昂,将大家的情绪,都带入了进来。
要知道,在场的帝国修灵宗门,绝大多数还是中小宗门偏多,他们何尝不想为宗门争光,何尝不想为宗门赢得荣耀。
因此,龙逸做了他们想做,但没有办法去做的事情!
他们被彻底的感动到了!
有个别人,甚至默默流下了眼泪。
武道一途,凡是武者,都在追寻理想,不知付出多少努力的汗水,这其中的心酸,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吧。
一些女弟子们看龙逸的眼神,顿时就发生了变化,美眸中都流淌着柔光,目送秋波,浅笑吟吟。
他们心中对龙逸,充满了说不出的爱慕。
为了柳长老的终生幸福,龙逸愿意不顾一切,去战斗,去抵抗,这样的男人万里挑一,如何不受世间女子倾心?
龙逸注视着玄少扬,无奈的道:“玄副宗主,听完这些,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吧?”
“我……那……”
面对龙逸口吐金莲,玄少扬有点蒙圈了。
“其实,我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为了我天道宗之声誉,为了我柳长老的幸福,我必须得在天琊丹会上,战胜宇文榭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逼的!您阅历丰富,想必一定能够理解吧……”
“啊啊,龙……逸,你……你住口,你住口啊。”汪洋火海中的宇文榭,艰难的发声。
他心里无比苦涩。
一个小小的约定,竟被龙逸说的天花乱坠,让旁观武者们,竟同情起龙逸来了。
他哪里知道,龙逸的这张嘴,不仅能口吐金莲,揭露真相,更是颠倒黑白,无懈可击!
不得不说,龙逸的口才,无人能比!
玄少扬道:“你们之间的约定,是你们个人的事,不该牵扯到任何一方的宗门。比赛有比赛的规矩,你既然已经胜出了,就不要再戏弄人家了,赶紧收手吧,如若不然,我只好动手了。”
这话的语气,很是严厉,但龙逸歪着头,不以为意。
围观的众人,也都在劝说。
“龙逸,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放过宇文榭这一次吧。”
“是啊,放过他吧。”
“虽然宇文榭威胁过你,但大家都是武者,没必要赶尽杀绝,不妨就宽恕他吧。”
“宇文榭的确可恨,宇文家族和九霄剑宗多年的清誉,都被这小子败光了,让他吃点苦头就成……”
众人口径如此一致,听得宇文家族的人,脸“唰”的一下绿了。
玄少扬更是无比震惊!
明明就是龙逸目无人性,折磨宇文榭,辱没其尊严,可经他一通华丽言辞过后,围观武者竟都不约而同的站在龙逸身后,站队天道宗,支持天道宗……
天呐,这是要聚众宗门之力,要跟九霄剑宗分庭抗礼吗?
“龙逸,我说最后一遍,给我放开宇文榭,要不然,你跟天道宗,后果自负!!!”
玄少扬暴怒。
作为九霄剑宗副宗主,有全局观念,他不会容忍那种情况发生,现在就得压灭龙逸的可怕气焰。
龙逸哼笑了一声,与那双嗔怒眼眸对视着,轻描淡写的道:“我说,玄副宗主,这比赛的规矩,都是您定的,您说怎样就怎样,怎么,着急过了头,忘记了不是。”
“你少贫嘴!”
“我记得您说过,交战之中,倒地超过十息,或主动认输,便意味着战败,比试宣布结束。照现在这个情形,比试并未结束啊……”
龙逸面色坚毅,“而且您还说过,任何一场比试,都是签订生死契约的,擂台上的生死,由个人负责,与九霄剑宗无关。”
“现在呢,宇文榭既没有躺下,也没有认输,更没有离开擂台,因此,就算我现在活活烧死他,都与九霄剑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玄副宗主何必如此动怒呢?”
听完,玄少扬愣住了,彻彻底底的哑然!
评委席上的老头,也都面露惊叹。
九霄剑宗制定的规则,向来天衣无缝,没有破绽,可还是被龙逸钻了空子。
与其说,现在龙逸在折磨宇文榭,侮辱宇文榭,倒不如说,龙逸凭借自身的实力,将宇文榭的生死,牢牢掌控在手掌中……
这城府,这心机,简直深不可测!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此子必然是我九霄剑宗的最大祸患!”一位剑宗长老,担忧的自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