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我,找个地方藏一下,我得回去一趟。”
要带着小男孩一起走,如果老人家愿意的话,兰芝也想办法带走。
齐玉茹立马拉着兰芝的手,不安的说:“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齐玉茹慌张的样子,兰芝能明白她,“好。”
于是两个人又朝着村里老壁灯家里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一进院子,兰芝就敏感的闻到一阵血腥味,这味道很浓,跟猪血的味道不一样,带着一股甜腻腻的腥味,而猪血的味道是腥臭的。
齐玉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咋回事啊,姐。”
听见声音,有个人慌慌张张的拿着刀跑了出来,就这么和兰芝对上了眼,双方都愣在原地。
一个没有想到的人,拿着一把还在滴着血的刀。
兰芝觉得自己魔幻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举着刀的人正是,兰芝想要接去照顾的老人家,让他意外的很。
酒席开始之前,兰芝就跟老人家说过,不要吃米饭和肉,她只点了点头,“我一个瞎老婆子,还吃什么肉,就不浪费粮食了,你们吃,吃开心点。”
眼前头发花白的人,哪里是兰芝印象当中的那样,佝偻的背挺起来,眼睛不再浑浊,而是透着晶亮的光。
“你……”兰芝无法控制的打了一个冷颤,从心底里感到恐慌,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视线越过他看向身后,倒在地上的人不止一个。
老人家笑着说:“孩子,吓到你了,他们都该死,你别怕,多亏你,我才能杀得了他们,给我儿子和儿媳妇报仇。”
她的儿子和儿媳妇儿,在矿上出意外,本来以为是意外,老人家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地里刨食,努力养活自己的孙女。
可是无意间得知,那不是意外,使这几个男人起了心思,想欺负自己的儿媳妇,她儿媳妇儿不是从外面买来的,是自己的儿子青梅竹马喜欢的女孩。
不嫌弃他们家穷,还一起想办法挣钱,每天去矿上给儿子送饭,结果就被外村的惦记上,这些人嘴上说着都是一个村的,互帮互助,还不是起了一样的心思。
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老人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现在,苟延残喘的活到今天,就是为了能够给儿子和儿媳妇报仇。
早在见到兰芝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本来是想死的,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早已经够本儿了,自己的小孙女,又找到了疼爱她的人家。
经过这几天和兰芝的相处,这个女娃是个好人。
老人家手指动了动,闭着眼睛感觉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她撑的够久的了。
慢慢坐在地上,手上拿着刀,也掉落在地。
兰芝知道老人家无意伤害自己,快速跑到屋子里,抱着小男孩出来。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看到。”
齐玉茹还处在错愕之中,兰芝拉了一把,“快走。”接着抱着小男孩快步离开。
两人往县城的方向快步走去。
齐玉茹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问兰芝:“真的死人了?”
“嗯。”兰芝对那些人没有什么同情心,本就是罪大恶极之人,死是罪有应得。
兰芝抱着孩子走得飞快,不忘叮嘱齐玉茹,“这件事情来人调查的时候,你就说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还没有死人。”
老人家应该是早有打算的,早已经无牵无挂,小孙女也有了着落。
今后他是什么结局,兰芝不愿多想。
两个人接下来就没有再说什么,一个劲的闷头赶路,即便带着个孩子走的气喘吁吁的,兰芝依旧不敢松懈。
还处在大山中,就会有意外,她的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的,要是有人提前醒过来,走什么小路过来追他们,所以一定要快点离开这里。
来的时候就不好走,离开的时候更是困难重重,下过一场雨的泥土路,泥泞不好走。
俩人的鞋子上都沾满了厚厚的一层泥土,走起路来沉重万分,就算这样,两人丝毫不敢松懈,咬着牙往前走。
从大中午一直走到了半夜,一刻也不敢停的走,这样也还没有走出这片大山,翻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
也幸亏是有人作伴,要是一个人逃出来的女人,走在这黑漆漆的夜路上,也是一种心理折磨。
听着周围的风声虫鸣,还有远处不知名的野兽声音,两人互相搀扶着对方,加油打气。
齐玉茹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住一样,害怕的咽了咽唾沫,“姐,这附近会不会有野兽?该不会有狼吧?”
兰芝没有说话,紧了紧抱孩子的手,“赶紧走。”
这里是大山,什么都可能有,兰芝并不比齐玉茹好上多少,她也很害怕。
忽然,兰芝脚下的步伐一顿,齐玉茹也立马停下脚步,紧紧的抱着兰芝的胳膊,“咋了姐?”
不远处有什么在冒着绿光的东西,正在向他们靠近。
顺着兰芝的目光看过去,那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不就是狼!
一来就是一群。
两人的心跳好像都停了一瞬,兰芝不动声色的把袖子中藏着的药粉塞给齐玉茹,颤抖着声音,说:“一会儿我说跑,你就赶快跑,千万别回头。”
颤抖的接过药粉,齐玉茹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我们能跑掉吗?”
这些药粉是他带来防身的,随风扬起会有晕眩效果,会让人丧失行动力,只是不知道对上这么多头狼,效果还剩多少。
兰芝这么想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幽幽的绿光。
身后忽然传来风声,兰芝反应迅速的推开齐玉茹,一个庞然大物呼啸着从两人缝隙之中落在地上,回过头再次朝着他们扑来。
心跳仿佛已经到了嗓子眼,全凭本能的飞速转身,躲过这次攻击。
与此同时,更多的狼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起,狼群对他们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