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喝了一口,幸福的弯起了眼角,“嫂嫂,我可不可以永远跟着你。”
“噗嗤,”阮侬没忍住笑了起来,“自然是可以的,想跟多久跟多久。”
南烟抱住她的腰,“我就知道,嫂嫂最好了。”
阮侬眼里划过笑意,凑在她耳边低语,惹的南烟不住的笑。
阮侬也知道,她现在做不了什么,她想做的事,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只能拖后腿,因此她尽力想办法去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
包括守好王府,跟在王太妃身边这么久,她也慢慢接手了王府的一些大权,虽然很难,可她心甘情愿。
夏日里的蝉鸣燥人,听的魏元帝更加暴躁,连续的失利让他心中几欲疯狂。
如往常一样,发了一通疯,这才咬牙开口,“中秋宴上,朕要让她有来无回。”
距离中秋越近,京城的气氛就越压抑,相反雍亲王府倒是怡然自得。
弄乐传来的书信里,进展很顺利,李家这种小人,必定不会放过讨好魏元帝的机会。
魏元帝喜美人,他们自然要想办法送一个美人过去,最好还是那种绝色天香的大美人。
此时的李书白倒是早出晚归的,也不去青楼,更不去和那群纨绔鬼混,反而常常出没于杨柳巷。
这让李夫人有些不安,今日李书白刚回府,就被带去了书房,一进去兜头一个砚台砸到了头上,鲜血瞬间涌出。
李书白噗通跪下,“父亲恕罪,儿子有错。”
李丞相冷哼一声,“这几日都去干嘛了,难不成是忘了为父的教导,整日里早出晚归的,累得你母亲担心。”
担心,恐怕是怕他上进了,让她心里不安了,他心内嘲讽至极。
面上却是唯唯诺诺,那张美丽的脸上透出几分迷蒙,“儿子没干嘛啊,就是看中的一个花魁,可她不愿意,儿子只能日日上门去了。”
李父脸色这才好了很多,“你心里清楚就好。”
李书白连忙爬过去,“父亲,儿子又有美人进献了,保证能在中秋佳节脱颖而出惊艳众人。”他还跪在地上,却是满脸的笑容。
李丞相摸了摸胡子,“你以前送去的那些美人,陛下已经腻了,近来又杀了不少,这次的你要是能让陛下满意,金银不是问题。”
李书白仰起头,“父亲说的什么话,儿子可不要这些,儿子的命都是父亲给的,为父亲做这些不是应该的。”
等到李书白被恩准回自己院子,天色已经擦黑,他刚走到一个拐角处,就看到了李训。
见到来人,李训露出一抹笑来,平凡的面容上透出几分古怪,“小弟来了,可让为兄等的紧呢。”
第二日,李采妤一看到他,满脸的厌恶,“也不知道你这种货色,大兄怎么这么疼你。”她语气愤愤不平。
李书白淡淡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李训就走了过来,明显的神清气爽。
李采妤连忙跑了过去,“大兄一定要让我嫁到平清侯府去。”她咬牙,眼里满是愤愤。
李训弹了弹她的额头,“兄长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他语气带着宠溺。
李采妤又转了语气。“兄长每次都对李书白这么好,天天晚上督促他学习,可他还是不学无术,兄长还管他干嘛。”
李训不赞同的开口,“书白也是你哥哥,怎么如此没有礼数。”
李采妤撇嘴,“母亲都说了,他就是个祸害烂泥,母亲从来没把他当一家人,也教过我们不要对他好,就兄长心好。”
“好了好了,不和你闲聊了,兄长今儿还有事,回来给你带珍宝阁的珠翠。”李训转了话题。
果然,李采妤被吸引了注意力,“那妹妹就等着了,我就知道兄长对我最好了。”
李书白到了杨柳巷,靠在门上半天才抬手敲门。
青屏拉开门,“二公子,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李书白笑容不变,一如既往的散漫张扬,“本公子想来就来,还管什么时辰。”
暗处,李训微微一笑,转身离开,门内李书白松了口气。
无论双方怎么想,中秋宴还是一点点接近。
这场博弈,最难的在于魏元帝是个疯子,现在他还有点顾忌,可要是一直失手下去,他绝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雍亲王府消失。
和一个疯子作对,无疑是走在悬崖上,一步走错就要掉下深渊,他也许没有多少手段,可他天然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阻碍,一旦彻底撕破脸,受苦的只有天下百姓。
南朝没办法不在乎,他护了这么多年的百姓,因为他再起风波,所以他小心谋划着,只为了兵不血刃得到那个位置。
他没有退路,所以就算迎着刀子,他也要一往无前,他也自私,若是真的到那个地步,为了家人他也会起兵。
南烟将信纸折起,她铺垫了这么久,就看中秋宴了。
一辆辆马车行至宫廷,一群官员相互打着招呼,南朝一来,不少人气氛都凝了凝,随后几个宗亲上前和他寒暄。
南烟她们刚一下来,就被嘉禾公主拉走,“马上就要入宫了,嫂嫂身子不适今儿没来,等会就跟着姑姑。”
“多谢姑姑。”三人说了几句,宫门大开,众人结伴而行。
到达宴会时,魏元帝还没来,小太监领着众人刚坐好,一道唱喝声就响了起来,“陛下到。”
“恭迎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魏元帝大步而行,双眸划过众人,最终落在南烟身上,眼中划过寒芒,他坐在高位上,“诸位爱卿平身。”
他目光转向南朝,“王太妃身子可好些了。”他语气透着笑意,一双眼睛藏着阴冷。
南朝起身,微微躬身行礼,“多谢陛下关心,家母近来病的厉害,大夫特意叮嘱卧床静养。”
魏元帝语气立马担忧起来,“竟这般严重,等会可要让黄医正随你们一道回王府。”
“多谢陛下恩典。”南朝行礼谢恩。
魏元帝的目光又转向南烟,“晏晏也长大了,不知可许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