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
京城之事,远在蓉城的墨怜一刻也无迟缓的收到了消息。
蓉城是距离上溪的重要一站,他们行了四日,一路上马不停蹄。
墨怜得知京城的事情,心情尚算不错,于是便令在这里休息半日。
蓉城和上溪隔着一道长江,过了长江便是江幕,过了江幕再行三里路,这便到了上阳。
左不过一日不到的行程。
这一路其实并不太平。
刺杀,截胡,还有山匪,前者两个不计其数,后者是巧合。
路途过三木(前往上溪的一条便宜的山路,为了缩短路途而去),便遇到了山匪。
那的山匪特殊,是整个村落都去拿起了刀当匪徒。
烧杀抢掠倒不至于,但就是一个有趣的点,好色。
说好色还有点偏颇,最重要的是,这群山匪除了劫财,还劫女眷。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用来生孩子。
男的要是不听就打个半死不活,要是实相点便不做刁难。
他们这地方偏僻,男的没出息也没钱,女人还少,于是整村就一起动了歹念。
后来也有人去报官,官府也有去处理,但无奈与三木的地势易守难攻,更何况又是普通的百姓,老弱病残的多着。
那些山匪狡猾。
一看到官府人来就躲起来,躲不过就打。
然后村子里的老人就出来维护包庇他们,搜村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于是这事情便是不了了之,反正也没有出过人命。
当然也上报了京城,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事情被搁置了。
朝廷也确确实实没有收到这件事情,就算收到了,不出人命也并不会在意,远水解不了近火。
更遑论路途遥远,总会有意外。
只可惜,这群山匪运气不好遇到了墨怜,不仅被一锅粥端了,还将其他的人言也不眨的处决。
子桑玥虽不忍那些被连坐的可怜人,还是默默的别过眼,眼不见便不知。
当然,他实在看不过,偷偷放了个孩子。
谁知道那个孩子竟然趁着夜色想要行刺墨怜。
墨怜故意受伤,给子桑玥狠狠上了一课。
以至于到了现在,子桑玥看到墨怜也是满脸的愧疚之色。
*
客栈。
“阿怜,该上药了。”
子桑玥拿着一瓶金创药,茶色的眸子中洋溢着几分温柔和担忧之色。
墨怜看着他这几天反省的样子,隐隐作痛的手臂也并不是那么疼了。
“嗯。”她轻应了一声。
坐在一旁的圆椅子上。
子桑玥动作小心的将墨怜的衣袖卷上去,将缠着她白嫩手臂上的纱布一层一层轻轻的解开。
越解,纱布上的血从点点的红梅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暗红色。
子桑玥的眸中愧疚之色更甚了。
他觉得,如若不是他任性,或许这样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这么深,该会留疤了。
女子都是爱美的。
子桑玥想要挽救一下:“子桑国那有一种花,花有四瓣,花瓣呈现锯齿形,无叶粗茎,颜色艳丽,那花只要捣碎了涂抹伤处,不出七日便可祛疤。”
墨怜:“……”你别用那种一脸亏欠了我的表情看着我,这样看得话我良心会开始隐隐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