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过了七天,我们和王瘸子开始了第一战。那时候我们已经决心大战,我们天天心思怎么算计王瘸子,王瘸子那边也心思怎么算计我们。而跟我们有关系的兄弟们。也互相看王瘸子的人不爽。
事情的导火索是因为一个叫癞子的混子,癞子是郊区农村的一名闲汉。因为身子有些力气,再加上这人平时挺横的,跟个滚刀肉似的。所以他的外号叫癞子。在村里,他也算一号人物。
当时是一个跟我们有关系的兄弟去农村收账,村里的砖头厂老板不想给钱就找来了癞子。癞子就是一个人去的,他去的时候带着一把菜刀把那几个跟我们有关系的兄弟全震住了。
跟王瘸子打了有一阵了,我们和王瘸子这边的生意都停了。毕竟打架烧钱,谁都不想刚装修好的场子被人莫名其妙的给砸了。如果场子被砸的话,做不了生意不说,刚刚装修的钱又白花了。
我们不做收账生意,偶尔只是友情帮社会上的一些朋友出出头。但是我们有认识的兄弟收账,去砖头厂收账那几个人算是我们的兄弟。
他们一共是五个人,他们看见癞子的时候癞子就明说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谁要想进去要钱,就从我尸体上走过去。”
出来混的人不怕打架,但是杀人他们可不敢。毕竟杀人犯法。要是杀了人他们也好不了。没招,他们就给才子打了个电话。当时才子在社会上已经有了一定名气,有事找才子挺惯用的。
才子是个小暴脾气,听了癞子的话才子就开始骂,“我是给他点脸了。等我过去的。”
穿上西服,夹着个小包,才子又带上两个人过去了。他们去的时候开了一辆黑色桑塔纳,车是二手的没多少钱。那车是个顶账车,价值五万块钱,实际上也就能卖三万多。这辆车是才子帮人办事别人送他的,算是我们的第四辆车。
车子很快到了那个农村,到了农村后才子轻盈的走下了车。
二十几岁我们就混成老大了,此时的我们算是少年得志。同时心也有点飘飘然。穿着一双锃亮的皮鞋,才子步履轻盈的走下了车。据当时一个兄弟描述,才子的步伐有点想赌神里周星星的步伐。
一步两步,才子缓缓走到了癞子面前。一看见癞子,才子愣住了。
癞子剃了个劳改头,就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他个子挺高,长了好一身懒肉。从他脸上天不服地不忿的表情上,就能看出这人是个滚刀肉。对付他,有点难度。
“咋的?”还没等才子说话,癞子先说话了。
癞子声音不小,他这一句话给才子吓了一跳。本来心里准备好的台词,也全都没了。
“他就是癞子?那个砖头厂老板请来的人?”愣了半天,才子问请他帮忙那几个兄弟。
“嗯哪,就是他,老张那比不想给钱,就找癞子给这挡着。他在这挡着,我们根本进不去。”一个兄弟郁闷的对才子说。
混的好了,才子开始注重个人素养。但是我们已经习惯说脏话了,所以才子说话时的样子有点不伦不类的。他夹着手里的包咬着舌头说,“朋友,大家总要混口饭吃,你这样挡在这里不太好吧?”
“这是我家,我挡这咋的了?我看你们几个不顺眼,你们几个谁都不能进去。”癞子扬着头不屑的说。
听了癞子的话,才子看了看他的四周。癞子说话挺有意思的,他所谓的家是他在砖头厂门口画的圈。他不让才子他们进他家,摆明了就是扯淡。
看癞子耍赖,才子有点装不下去了。他把包递给身边一个混子,然后啪的一声就扇了癞子一个嘴巴子。
“你吗的,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听不进去是不是?”
随着才子的一个嘴巴子,癞子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捂着脸,癞子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喊疼。看到他躺下了,砖头厂几个保安忙跑出来问怎么了。癞子说,“完犊子了,我让这小子一嘴巴子扇耳膜穿孔了,现在耳朵都听不见声音了。赶紧的,你们赶紧报警,我得去医院看一下子。”
我们跟人干架两边都不找警察,因为找警察这事挺缺德的,也是怂的表现。看见癞子只挨了一巴掌就认怂,还讹钱,才子顿时无奈了。
他苦笑不得说,“癞子,我知道你跟王瘸子有点关系。但是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只动王瘸子不动那些没用的人,你不想死赶紧滚远点。”
“哎呦,你说啥?我耳朵听不清了!”癞子捂着耳朵大声说。
“草。”看癞子装比,才子不理他直接往里面走。结果他才踏进那个圈子,癞子立刻往他干净的西裤上吐了口吐沫。裤子被弄脏了,才子气的忙退了回去。他咬着牙恨恨的说,“你吗的,你真想死是不是?”
“你说啥?”癞子不理他又含了一口痰,然后呸的一声吐了出去。这一下,要不是才子躲开又吐上了。
看到癞子这样,这回才子可真火了。他恶狠狠的跟身边的人说,“你们都给我干他,把人干死了算我的。”
“行!”听了才子的话,六七个人冲了上去。
看见他们冲上来了,癞子忙坐在地上拿菜刀一顿乱砍。他一边乱砍一边闭着眼睛吼,“你们都别过来,我眼睛不好使看不见,把人砍死了概不负责。”
大家打架的水平都不弱,但是癞子这么乱砍他们根本不敢接近。而且他身后还有几个保安呢,其中一个保安真的打电话报警了。
癞子三十多岁,没爹没妈光棍一条。不怕挨打,更不怕我们的名气。碰见这种人,才子只能灰溜溜的带着人撤了。
他回来之后我们看他表情不好就问他怎么了,然后他就把这事说了。听了他的话我们全笑了,陈乐平还打趣的问他,“才子,你换裤子没?别整一股吐沫味儿怪恶心的。”
“吗个比的,我那裤子都扔了。”才子气恼的说。
那几个人要账这事跟我们一点关系没有,我们碰到这种事完全可以不管。但是我们的名气不能让人破了,这事我们必须的找回面子。而且癞子还是王瘸子的人呢,我们现在一提到王瘸子就生气。
第二天下午,才子又去了。这一次,他还带来了我和邱凡。
我们去的时候,癞子大摇大摆的从砖头厂走了出来。跟昨天一样,癞子往冰冷的地面上一坐。然后他冷冷的看着我们说,“才子,你昨天打了我今天还敢来?我告诉你,我昨天已经报警了,还去市里的医院验伤去了,警察现在正找你呢。”尽冬匠技。
癞子说报警就报警,听了癞子的话才子脸色变了。他咬着牙说,“癞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说啥?我听不见!”癞子扯着嗓子大声问。
看癞子这样,我无奈的看了邱凡一眼。而邱凡,眼中闪动着寒光正饶有兴趣的看他。
“癞子,张厂长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走吧。”笑了笑,我问他。
“鹏哥,这可不是钱的事。这是我的家,你们多少钱都买不来我的家。”癞子笑嘻嘻的说。
听了癞子这话,邱凡掏出枪就往癞子腿上蹦了一枪。伴随着他的惨叫声,邱凡又一脚踹在他胸脯上,“草你吗的,你耳朵不是听不见吗?怎么一听见钱就灵了?”
当时已经是下午,这一声枪声在村里显得极其刺耳。宁静的天空瞬间被枪声划破,邱凡指着砖头厂里面对我们带来的人说,“你们去砖头厂里面把老张给我整出来,留下几个人跟我处理这滚刀肉。”